为什么素数有无穷多个?
素数到底是有限个还是无限多个?这是个很基本的问题。事实上,素数有无穷多个,然而这并不是一件显然的事。
关于素数无限性的第一个证明,出现在欧几里得的传世名著《几何原本》中,为其第九篇的命题20。欧几里得采用的是反证法。假设总共只有k个素数,从小到大依次为p1,p2,…,pk,考察P=p1p2…pk+1,显然p大于pk,于是p必定为合数。设p是p的任一个素因子,于是p必定是p1,p2,…,pk中的一个,则必有p整除1,矛盾。这就证明了素数有无穷多个。
素数无限性的另一个证明是由欧拉给出的。同样用反证法,先假设总共只有k个素数,从小到大依次为p1(=2),p2(=3),…,pk,其中k为某个正整数。考察乘积
显然N是个有限正数。利用等比数列求和公式得
由算术基本定理,每个大于1的整数n都可以写为p1,p2,…,pk的某些方幂的乘积,从而对上述第一个式子去掉所有括号展开后,可得
但是欧拉已经知道,上式右端的正整数倒数之和为无穷大,这就出现矛盾。于是,就证明了素数有无穷多个。
如果素数只有有限个,那么数论中很多难题就不称其为难题了(甚至如哥德巴赫猜想将不复存在)。但这样一来,数论的魅力和研究价值也大为减弱了。
欧拉的证明虽然比欧几里得的稍显复杂,但是它启发了德国数学家黎曼用ζ函数来研究素数分布。
证明了素数有无穷多以后,可以问一个更加深刻的问题:在数轴上取一个大数x,不超过x的素数有多少个?在18世纪末,高斯和勒让德猜测,不超过x的素数个数大约是x/1nx,而且x越大这个近似值越精确。高斯的猜想给出了当x增大的时候不超过x的素数个数的增加速度。
为了证明这个猜想,黎曼提出并发展了ζ函数理论。黎曼的这项工作显然受到了欧拉关于素数无限性证明的启发。沿着黎曼指明的方向,在高斯的猜想提出100余年之后的1896年,法国数学家阿达马与比利时数学家普森分别给出了证明,自此,这个猜想被称为素数定理。
黎曼在发展ζ函数理论的过程中,提出了著名的黎曼猜想,这个猜想到现在也没有得到证明。黎曼猜想与素数分布联系紧密,其等价形式之一是:素数定理具有最佳可能的误差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