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治通鑑 · 卷三十二 · 汉纪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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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ī zhì tōng jiàn juǎn sān shí èr hàn jì èr shí sì。

资治通鉴 · 卷三十二 · 汉纪二十四。

sī mǎ guāng。

司马光。

qǐ zhe yōng tūn tān，

起著雍涒滩，

jǐn zhāo yáng chì fèn ruò，

尽昭阳赤奋若，

fán liù nián。

凡六年。

xiào chéng huáng dì zhōng yǒng shǐ sì nián wù shēn，

孝成皇帝中永始四年（戊申，

gōng yuán qián yī sān nián chūn，

公元前一三年） 春，

zhēng yuè，

正月，

shàng xíng xìng gān quán，

上行幸甘泉，

jiāo tài zhì dà shè tiān xià，

郊泰畤；大赦天下，

sān yuè，

三月，

xíng xìng hé dōng，

行幸河东，

cí hòu tǔ。

祠后土。

xià，

夏，

dà hàn。

大旱。

sì yuè，

四月，

guǐ wèi，

癸未，

cháng lè lín huá diàn wèi yāng gōng dōng sī mǎ mén jiē zāi。

长乐临华殿、未央宫东司马门皆灾。

liù yuè，

六月，

jiǎ wǔ，

甲午，

bà líng yuán mén quē zāi。

霸陵园门阙灾。

qiū，

秋，

qī yuè，

七月，

xīn wèi huì，

辛未晦，

rì yǒu shí zhī。

日有食之。

dōng，

冬，

shí yī yuè，

十一月，

gēng shēn，

庚申，

wèi jiāng jūn wáng shāng bìng miǎn。

卫将军王商病免。

liáng wáng lì jiāo zì wú dù，

梁王立骄恣无度，

zhì yī rì shí yī fàn fǎ。

至一日十一犯法。

xiāng yǔ zòu lì duì wài jiā yuàn wàng，

相禹奏“立对外家怨望，

yǒu è yán。

有恶言。

yǒu sī àn yàn，

”有司案验，

yīn fā qí yǔ gū yuán zǐ jiān shì，

因发其与姑园子奸事，

zòu lì qín shòu xíng，

奏“立禽兽行，

qǐng zhū。

请诛。

tài zhōng dài fū gǔ yǒng shàng shū yuē chén wén lǐ，

”太中大夫谷永上书曰：“臣闻礼，

tiān zǐ wài píng，

天子外屏，

bù yù jiàn wài yě。

不欲见外也。

shì gù dì wáng zhī yì，

是故帝王之意，

bù kuī rén guī mén zhī sī，

不窥人闺门之私，

tīng wén zhōng gòu zhī yán。

听闻中冓之言。

chūn qiū wèi qīn zhě huì。

《春秋》为亲者讳。

jīn liáng wáng nián shào，

今梁王年少，

pō yǒu kuáng bìng，

颇有狂病，

shǐ yǐ è yán àn yàn，

始以恶言按验，

jì wú shì shí，

既无事实，

ér fā guī mén zhī sī，

而发闺门之私，

fēi běn zhāng suǒ zhǐ。

非本章所指。

wáng cí yòu bù fú，

王辞又不服，

wěi qiáng hé lì，

猥强劾立，

fù zhì nán míng zhī shì，

傅致难明之事，

dú yǐ piān cí chéng zuì duàn yù，

独以偏辞成罪断狱，

wú yì yú zhì dào。

无益于治道。

wū miè zōng shì yǐ nèi luàn zhī è，

污蔑宗室以内乱之恶，

pī bù xuān yáng yú tiān xià，

披布宣扬于天下，

fēi suǒ yǐ wéi gōng zú yǐn huì，

非所以为公族隐讳，

zēng cháo tíng zhī róng huá，

增朝廷之荣华，

zhāo shèng dé zhī fēng huà yě。

昭圣德之风化也。

chén yú yǐ wéi wáng shǎo ér fù tóng chǎn zhǎng，

臣愚以为王少而父同产长，

nián chǐ bù lún liáng guó zhī fù zú yǐ hòu pìn měi nǚ，

年齿不伦；梁国之富足以厚聘美女，

zhāo zhì yāo lì fù tóng chǎn yì yǒu chǐ rǔ zhī xīn。

招致妖丽；父同产亦有耻辱之心。

àn shì zhě nǎi yàn wèn è yán，

案事者乃验问恶言，

hé gù wěi zì fā shū yǐ sān zhě kuí zhī，

何故猥自发舒！以三者揆之，

dài fēi rén qíng，

殆非人情，

yí yǒu suǒ pò qiè，

疑有所迫切，

guò wù shī yán，

过误失言，

wén lì niè xún，

文吏蹑寻，

bù dé zhuǎn yí。

不得转移。

méng yá zhī shí，

萌牙之时，

jiā ēn wù zhì，

加恩勿治，

shàng yě。

上也。

jì yǐ àn yàn jǔ xiàn，

既已案验举宪，

yí jí wáng cí bù fú，

宜及王辞不服，

zhào tíng wèi xuǎn shàng dé tōng lǐ zhī lì gèng shěn kǎo qīng wèn，

诏廷尉选上德通理之吏更审考清问，

zhe bù rán zhī xiào，

著不然之效，

dìng shī wù zhī fǎ，

定失误之法，

ér fǎn mìng yú xià lì，

而反命于下吏，

yǐ guǎng gōng zú fù shū zhī dé，

以广公族附疏之德，

wèi zōng shì shuā wū luàn zhī chǐ，

为宗室刷污乱之耻，

shén dé zhì qīn zhī yì。

甚得治亲之谊。

tiān zǐ yóu shì qǐn ér bù zhì。

”天子由是寝而不治。

shì suì，

是岁，

sī lì xiào wèi shǔ jùn hé wǔ wèi jīng zhào yǐn。

司隶校尉蜀郡何武为京兆尹。

wǔ wèi lì，

武为吏，

shǒu fǎ jǐn gōng，

守法尽公，

jìn shàn tuì è，

进善退恶，

qí suǒ jū wú hè hè míng，

其所居无赫赫名，

qù hòu cháng jiàn sī。

去后常见思。

xiào chéng huáng dì zhōng yuán yán yuán nián jǐ yǒu，

孝成皇帝中元延元年（己酉，

gōng yuán qián yī èr nián chūn，

公元前一二年） 春，

zhēng yuè，

正月，

jǐ hài shuò，

己亥朔，

rì yǒu shí zhī。

日有食之。

rén xū，

壬戌，

wáng shāng fù wèi dà sī mǎ wèi jiāng jūn。

王商复为大司马、卫将军。

sān yuè，

三月，

shàng xíng xìng yōng，

上行幸雍，

cí wǔ zhì。

祠五畤。

xià，

夏，

sì yuè，

四月，

dīng yǒu，

丁酉，

wú yún ér léi，

无云而雷，

yǒu liú xīng cóng rì xià dōng nán xíng，

有流星从日下东南行，

sì miàn yào yào rú yǔ，

四面燿燿如雨，

zì bū jí hūn ér zhǐ。

自晡及昏而止。

shè tiān xià。

赦天下。

qiū，

秋，

qī yuè，

七月，

yǒu xīng bèi yú dōng jǐng。

有星孛于东井。

shàng yǐ zāi biàn，

上以灾变，

bó móu qún chén。

博谋群臣。

běi dì tài shǒu gǔ yǒng duì yuē wáng zhě gōng háng dào dé，

北地太守谷永对曰：“王者躬行道德，

chéng shùn tiān dì，

承顺天地，

zé wǔ zhēng shí xù，

则五征时序，

bǎi xìng shòu kǎo，

百姓寿考，

fú ruì bìng jiàng shī dào wàng xíng，

符瑞并降；失道妄行，

nì tiān bào wù，

逆天暴物，

zé jiù zhēng zhe yóu，

则咎征著邮，

yāo niè bìng jiàn，

妖孽并见，

jī jǐn jiàn zhēn zhōng bù gǎi wù，

饥馑荐臻；终不改寤，

è qià biàn bèi，

恶洽变备，

bù fù qiǎn gào，

不复谴告，

gèng mìng yǒu dé。

更命有德。

cǐ tiān dì zhī cháng jīng，

此天地之常经，

bǎi wáng zhī suǒ tóng yě。

百王之所同也。

jiā yǐ gōng dé yǒu hòu bó，

加以功德有厚薄，

qī zhì yǒu xiū duǎn，

期质有修短，

shí shì yǒu zhōng jì，

时世有中季，

tiān dào yǒu shèng shuāi。

天道有盛衰。

bì xià chéng bā shì zhī gōng yè，

陛下承八世之功业，

dāng yáng shù zhī biāo jì，

当阳数之标季，

shè sān qī zhī jié jì，

涉三七之节纪，

zāo wú wàng zhī guà yùn，

遭《无妄》之卦运，

zhí bǎi liù zhī zāi è，

直百六之灾厄，

sān nán yì kē，

三难异科，

zá yān tóng huì。

杂焉同会。

jiàn shǐ yuán nián yǐ lái，

建始元年以来，

èr shí zài jiān，

二十载间，

qún zāi dà yì，

群灾大异，

jiāo cuò fēng qǐ，

交错锋起，

duō yú chūn qiū suǒ shū。

多于《春秋》所书。

nèi zé wèi shēn gōng hòu tíng，

内则为深宫后庭，

jiāng yǒu jiāo chén hàn qiè zuì jiǔ kuáng bèi zú qǐ zhī bài，

将有骄臣悍妾、醉酒狂悖卒起之败，

běi gōng yuàn yòu jiē xiàng zhī zhōng chén qiè zhī jiā yōu xián zhī chù zhēng shū cuī zhù zhī luàn wài zé wèi zhū xià xià tǔ，

北宫苑囿街巷之中、臣妾之家幽闲之处征舒、崔杼之乱；外则为诸夏下土，

jiāng yǒu fán bìng sū lìng chén shèng xiàng liáng fèn bì zhī huò。

将有樊并、苏令、陈胜、项梁奋臂之祸。

ān wēi zhī fēn jiè，

安危之分界，

zōng miào zhī zhì yōu，

宗庙之至忧，

chén yǒng suǒ yǐ pò dǎn hán xīn，

臣永所以破胆寒心，

yù yán zhī lěi nián。

豫言之累年。

xià yǒu qí méng，

下有其萌，

rán hòu biàn jiàn yú shàng，

然后变见于上，

kě bù zhì shèn huò qǐ xì wēi，

可不致慎！祸起细微，

jiān shēng suǒ yì。

奸生所易。

yuàn bì xià zhèng jūn chén zhī yì，

愿陛下正君臣之义，

wú fù yǔ qún xiǎo yè dú yàn yǐn qín sān gāng zhī yán，

无复与群小枼黩燕饮；勤三纲之严，

xiū hòu gōng zhī zhèng，

修后宫之政，

yì yuǎn jiāo dù zhī chǒng，

抑远骄妒之宠，

chóng jìn wǎn shùn zhī xíng cháo jìn fǎ jià ér hòu chū，

崇近婉顺之行；朝觐法驾而后出，

chén bīng qīng dào ér hòu xíng，

陈兵清道而后行，

wú fù qīng shēn dú chū，

无复轻身独出，

yǐn shí chén qiè zhī jiā。

饮食臣妾之家。

sān zhě jì chú，

三者既除，

nèi luàn zhī lù sāi yǐ。

内乱之路塞矣。

zhū xià jǔ bīng，

诸夏举兵，

méng zài mín jī jǐn ér lì bù xù，

萌在民饥馑而吏不恤，

xìng yú bǎi xìng kùn ér fù liǎn zhòng，

兴于百姓困而赋敛重，

fā yú xià yuàn lí ér shàng bù zhī。

发于下怨离而上不知。

chuán yuē jī ér bù sǔn，

《传》曰：‘饥而不损，

zī wèi tài，

兹谓泰，

jué jiù wáng。

厥咎亡。

bǐ nián jùn guó shāng yú shuǐ zāi，

’比年郡国伤于水灾，

hé mài bù shōu，

禾麦不收，

yí sǔn cháng shuì zhī shí，

宜损常税之时，

ér yǒu sī zòu qǐng jiā fù，

而有司奏请加赋，

shén móu jīng yì，

甚缪经义，

nì yú mín xīn，

逆于民心，

shì yuàn qū huò zhī dào yě。

市怨趋祸之道也。

chén yuàn bì xià wù xǔ jiā fù zhī zòu，

臣愿陛下勿许加赋之奏，

yì jiǎn shē tài zhī fèi，

益减奢泰之费，

liú ēn guǎng shī，

流恩广施，

zhèn shàn kùn fá，

振赡困乏，

chì quàn gēng sāng，

敕劝耕桑，

yǐ wèi suí yuán yuán zhī xīn，

以慰绥元元之心，

zhū xià zhī luàn shù jī kě xī。

诸夏之乱庶几可息。

zhōng lěi xiào wèi liú xiàng shàng shū yuē chén wén dì shùn jiè bó yǔ wú ruò dān zhū áo，

” 中垒校尉刘向上书曰：“臣闻帝舜戒伯禹‘毋若丹硃敖’，

zhōu gōng jiè chéng wáng wú ruò yīn wáng zhòu，

周公戒成王‘毋若殷王纣’，

shèng dì míng wáng cháng yǐ bài luàn zì jiè，

圣帝明王常以败乱自戒，

bù huì fèi xìng，

不讳废兴，

gù chén gǎn jí chén qí yú，

故臣敢极陈其愚，

wéi bì xià liú shén chá yān jǐn àn chūn qiū èr bǎi sì shí èr nián，

唯陛下留神察焉！谨案《春秋》二百四十二年，

rì shí sān shí liù，

日食三十六，

jīn lián sān nián bǐ shí，

今连三年比食，

zì jiàn shǐ yǐ lái，

自建始以来，

èr shí suì jiān ér bā shí，

二十岁间而八食，

lǜ èr suì liù yuè ér yī fà，

率二岁六月而一发，

gǔ jīn hǎn yǒu。

古今罕有。

yì yǒu xiǎo dà xī chóu，

异有小大希稠，

zhàn yǒu shū jí huǎn jí。

占有舒疾缓急。

guān qín hàn zhī yì shì，

观秦、汉之易世，

lǎn huì zhāo zhī wú hòu，

览惠、昭之无后，

chá chāng yì zhī bù zhōng，

察昌邑之不终，

shì xiào xuān zhī shào qǐ，

视孝宣之绍起，

jiē yǒu biàn yì zhe yú hàn jì。

皆有变异著于汉纪。

tiān zhī qù jiù，

天之去就，

qǐ bù zhāo zhāo rán zāi chén xìng de tuō mò shǔ，

岂不昭昭然哉！臣幸得托末属，

chéng jiàn bì xià kuān míng zhī dé，

诚见陛下宽明之德，

jì xiāo dà yì ér xìng gāo zōng chéng wáng zhī shēng，

冀销大异而兴高宗、成王之声，

yǐ chóng liú shì，

以崇刘氏，

gù kěn kěn shù jiān sǐ wáng zhī zhū tiān wén nán yǐ xiāng xiǎo，

故恳恳数奸死亡之诛！天文难以相晓，

chén suī tú shàng，

臣虽图上，

yóu xū kǒu shuō，

犹须口说，

rán hòu kě zhī yuàn cì qīng yàn zhī xián，

然后可知；愿赐清燕之闲，

zhǐ tú chén zhuàng。

指图陈状。

shàng zhé rù zhī，

”上辄入之，

rán zhōng bù néng yòng yě。

然终不能用也。

hóng yáng hóu lì jǔ chén xián fāng zhèng，

红阳侯立举陈咸方正，

duì cè，

对策，

bài wèi guāng lù dài fu jǐ shì zhōng。

拜为光禄大夫、给事中。

chéng xiàng fāng jìn fù zòu xián qián wèi jiǔ qīng，

丞相方进复奏“咸前为九卿，

zuò wèi tān xié miǎn，

坐为贪邪免，

bù dàng méng fāng zhèng jǔ，

不当蒙方正举，

bèi nèi cháo chén bìng hé hóng yáng hóu lì xuǎn jǔ gù bù yǐ shí。

备内朝臣”；并劾“红阳侯立选举故不以实。

yǒu zhào miǎn xián，

”有诏免咸，

wù hé lì。

勿劾立。

shí èr yuè，

十二月，

yǐ wèi，

乙未，

wáng shāng wèi dà jiàng jūn。

王商为大将军。

xīn hài，

辛亥，

shāng hōng。

商薨。

qí dì hóng yáng hóu lì cì dāng fǔ zhèng，

其弟红阳侯立次当辅政，

xiān shì lì shǐ kè yīn nán jùn tài shǒu lǐ shàng zhàn kěn cǎo tián shù bǎi qǐng，

先是立使客因南郡太守李尚占垦草田数百顷，

shàng shū yǐ rù xiàn guān，

上书以入县官，

guì qǔ qí zhí yī wàn wàn yǐ shàng，

贵取其直一万万以上，

chéng xiàng sī zhí sūn bǎo fā zhī，

丞相司直孙宝发之，

shàng yóu shì fèi lì，

上由是废立，

ér yòng qí dì guāng lù xūn qǔ yáng hóu gēn。

而用其弟光禄勋曲阳侯根。

gēng shēn，

庚申，

yǐ gēn wèi dà sī mǎ piào qí jiāng jūn。

以根为大司马、骠骑将军。

tè jìn ān chāng hóu zhāng yǔ qǐng píng líng féi niú tíng dì qǔ yáng hóu gēn zhēng，

特进、安昌侯张禹请平陵肥牛亭地；曲阳侯根争，

yǐ wéi cǐ dì dāng píng líng qǐn miào，

以为此地当平陵寝庙，

yì guān suǒ chū yóu dào，

衣冠所出游道，

yí gèng cì yǔ tā dì。

宜更赐禹它地。

shàng bù cóng，

上不从，

zú yǐ cì yǔ。

卒以赐禹。

gēn yóu shì hài yǔ chǒng，

根由是害禹宠，

shù huǐ è zhī。

数毁恶之。

tiān zǐ yù yì jìng hòu yǔ，

天子愈益敬厚禹，

měi bìng，

每病，

zhé yǐ qǐ jū wén，

辄以起居闻，

chē jià zì lín wèn zhī。

车驾自临问之。

shàng qīn bài yǔ chuáng xià，

上亲拜禹床下，

yǔ dùn shǒu xiè ēn。

禹顿首谢恩。

yǔ xiǎo zi wèi yǒu guān，

禹小子未有官，

yǔ shù shì qí xiǎo zi，

禹数视其小子，

shàng jí yǔ chuáng xià bài wèi huáng mén láng jǐ shì zhōng。

上即禹床下拜为黄门郎、给事中。

yǔ suī jiā jū，

禹虽家居，

yǐ tè jìn wèi tiān zǐ shī，

以特进为天子师，

guó jiā měi yǒu dà zhèng，

国家每有大政，

bì yǔ dìng yì。

必与定议。

shí lì mín duō shàng shū yán zāi yì zhī yīng，

时吏民多上书言灾异之应，

jī qiè wáng shì zhuān zhèng suǒ zhì，

讥切王氏专政所致，

shàng yì pō rán zhī，

上意颇然之，

wèi yǒu yǐ míng jiàn，

未有以明见，

nǎi chē jià zhì yǔ dì，

乃车驾至禹弟，

pì zuǒ yòu，

辟左右，

qīn wèn yǔ yǐ tiān biàn，

亲问禹以天变，

yīn yòng lì mín suǒ yán wáng shì shì shì yǔ。

因用吏民所言王氏事示禹。

yǔ zì xiàn nián lǎo，

禹自见年老，

zǐ sūn ruò，

子孙弱，

yòu yǔ qǔ yáng hóu bù píng，

又与曲阳侯不平，

kǒng wèi suǒ yuàn，

恐为所怨，

zé wèi shàng yuē chūn qiū rì shí dì zhèn，

则谓上曰：“《春秋》日食、地震，

huò wèi zhū hóu xiāng shā，

或为诸侯相杀，

yí dí qīn zhōng guó。

夷狄侵中国。

zāi biàn zhī yì，

灾变之意，

shēn yuǎn nán jiàn，

深远难见，

gù shèng rén hǎn yán mìng，

故圣人罕言命，

bù yǔ guài shén，

不语怪神，

xìng yǔ tiān dào，

性与天道，

zì zǐ gòng zhī shǔ bù dé wén，

自子贡之属不得闻，

hé kuàng qiǎn jiàn bǐ rú zhī suǒ yán。

何况浅见鄙儒之所言。

bì xià yí xiū zhèng shì，

陛下宜修政事，

yǐ shàn yīng zhī，

以善应之，

yǔ xià tóng qí fú xǐ，

与下同其福喜，

cǐ jīng yì yì yě。

此经义意也。

xīn xué xiǎo shēng，

新学小生，

luàn dào wù rén，

乱道误人，

yí wú xìn yòng，

宜无信用，

yǐ jīng shù duàn zhī。

以经术断之。

shàng yǎ xìn ài yǔ，

”上雅信爱禹，

yóu cǐ bù yí wáng shì。

由此不疑王氏。

hòu qǔ yáng hóu gēn jí zhū wáng zǐ dì wén zhī yǔ yán，

后曲阳侯根及诸王子弟闻知禹言，

jiē xǐ shuō，

皆喜说，

suì qīn jiù yǔ。

遂亲就禹。

gù huái lǐ lìng zhū yún shàng shū qiú jiàn，

故槐里令硃云上书求见，

gōng qīng zài qián，

公卿在前，

yún yuē jīn zhāo tíng dà chén，

云曰：“今朝廷大臣，

shàng bù néng kuāng zhǔ，

上不能匡主，

xià wú yǐ yì mín，

下无以益民，

jiē shī wèi sù cān，

皆尸位素餐，

kǒng zǐ suǒ wèi bǐ fū bù kě yǔ shì jūn，

孔子所谓‘鄙夫不可与事君，

gǒu huàn shī zhī，

苟患失之，

wáng suǒ bù zhì zhě yě chén yuàn cì shàng fāng zhǎn mǎ jiàn，

亡所不至’者也！臣愿赐尚方斩马剑，

duàn nìng chén yī rén tóu yǐ lì qí yú shàng wèn shuí yě duì yuē ān chāng hóu zhāng yǔ shàng dà nù yuē xiǎo chén jū xià shàn shàng，

断佞臣一人头以厉其馀！”上问：“谁也？”对曰：“安昌侯张禹！”上大怒曰：“小臣居下讪上，

tíng rǔ shī fū，

廷辱师傅，

zuì sǐ bù shè yù shǐ jiāng yún xià，

罪死不赦！”御史将云下，

yún pān diàn kǎn，

云攀殿槛，

kǎn zhé。

槛折。

yún hū yuē chén dé xià cóng lóng páng bǐ gàn yóu yú dì xià，

云呼曰：“臣得下从龙逄、比干游于地下，

zú yǐ wèi zhī shèng cháo hé rú ěr yù shǐ suì jiāng yún qù。

足矣！未知圣朝何如耳！”御史遂将云去。

yú shì zuǒ jiāng jūn xīn qìng jì miǎn guān，

于是左将军辛庆忌免冠，

jiě yìn shòu，

解印绶，

kòu tóu diàn xià yuē cǐ chén sù zhe kuáng zhí yú shì，

叩头殿下曰：“此臣素著狂直于世，

shǐ qí yán shì，

使其言是，

yī kě zhū qí yán fēi，

一可诛；其言非，

yīn dāng róng zhī。

因当容之。

chén gǎn yǐ sǐ zhēng qìng jì kòu tóu liú xiě，

臣敢以死争！”庆忌叩头流血，

shàng yì jiě，

上意解，

rán hòu dé yǐ。

然后得已。

jí hòu dāng zhì kǎn，

及后当治槛，

shàng yuē wù yì，

上曰：“勿易，

yīn ér jí zhī，

因而辑之，

yǐ jīng zhí chén xiōng nú sōu xié chán yú jiāng rù cháo wèi rù sāi，

以旌直臣！” 匈奴搜谐单于将入朝；未入塞，

bìng sǐ。

病死。

dì qiě mò chē lì，

弟且莫车立，

wèi chē yá ruò dī chán yú yǐ náng zhī yá sī wèi zuǒ xián wáng。

为车牙若鞮单于；以囊知牙斯为左贤王。

běi dì dū wèi zhāng fàng dào guān shù yuè，

北地都尉张放到官数月，

fù zhēng rù shì zhōng。

复征入侍中。

tài hòu yǔ shàng shū yuē qián suǒ dào shàng wèi xiào，

太后与上书曰：“前所道尚未效，

fù píng hóu fǎn fù lái，

富平侯反复来，

qí néng mò hū shàng xiè yuē qǐng jīn fèng zhào shàng yú shì chū fàng wèi tiān shuǐ shǔ guó dū wèi。

其能默虖！”上谢曰：“请今奉诏！”上于是出放为天水属国都尉。

yǐn shào fǔ xǔ shāng guāng lù xūn shī dān wèi guāng lù dài fu，

引少府许商、光禄勋师丹为光禄大夫，

bān bó wèi shuǐ héng dū wèi，

班伯为水衡都尉，

bìng shì zhōng，

并侍中，

jiē zhì zhōng èr qiān dàn，

皆秩中二千石，

měi cháo dōng gōng，

每朝东宫，

cháng cóng jí dà zhèng，

常从；及大政，

jù shǐ yù zhǐ yú gōng qīng。

俱使谕指于公卿。

shàng yì shāo yàn yóu yàn，

上亦稍厌游宴，

fù xiū jīng shū zhī yè tài hòu shén yuè。

复修经书之业；太后甚悦。

shì suì，

是岁，

zuǒ jiāng jūn xīn qìng jì zú。

左将军辛庆忌卒。

qìng jì wèi guó hǔ chén，

庆忌为国虎臣，

zāo shì chéng píng，

遭世承平，

xiōng nú xī yù qīn fù，

匈奴、西域亲附，

jìng qí wēi xìn。

敬其威信。

xiào chéng huáng dì zhōng yuán yán èr nián gēng xū，

孝成皇帝中元延二年（庚戌，

gōng yuán qián yī yī nián chūn，

公元前一一年） 春，

zhēng yuè，

正月，

shàng xíng xìng gān quán，

上行幸甘泉，

jiāo tài zhì。

郊泰畤。

sān yuè，

三月，

xíng xìng hé dōng，

行幸河东，

cí hòu tǔ。

祠后土。

jì jì，

既祭，

xíng yóu lóng mén，

行游龙门，

dēng lì guān，

登历观，

zhì xī yuè ér guī。

陟西岳而归。

xià，

夏，

sì yuè，

四月，

lì guǎng líng xiào wáng zǐ shǒu wèi wáng。

立广陵孝王子守为王。

chū，

初，

wū sūn xiǎo kūn mí ān rì wèi jiàng mín suǒ shā，

乌孙小昆弥安日为降民所杀，

zhū líng hóu dà luàn。

诸翎侯大乱。

zhào zhēng gù jīn chéng tài shǒu duàn huì zōng wèi zuǒ cáo zhōng láng jiàng guāng lù dài fu，

诏征故金城太守段会宗为左曹、中郎将、光禄大夫，

shǐ ān jí wū sūn lì ān rì dì mò zhèn jiāng wèi xiǎo kūn mí，

使安辑乌孙；立安日弟末振将为小昆弥，

dìng qí guó ér hái。

定其国而还。

shí dà kūn mí cí lì mí yǒng jiàn，

时大昆弥雌栗靡勇健，

mò zhèn jiāng kǒng wèi suǒ bìng，

末振将恐为所并，

shǐ guì rén wū rì lǐng zhà xiáng，

使贵人乌日领诈降，

cì shā cí lì mí。

刺杀雌栗靡。

hàn yù yǐ bīng tǎo zhī ér wèi néng，

汉欲以兵讨之而未能，

qiǎn zhōng láng jiàng duàn huì zōng lì gōng zhǔ sūn yī zhì mí wèi dà kūn mí。

遣中郎将段会宗立公主孙伊秩靡为大昆弥。

jiǔ zhī，

久之，

dà kūn mí xī hóu nán qī shā mò zhèn jiāng，

大昆弥、翕侯难栖杀末振将，

ān rì zǐ ān lí mí dài wéi xiǎo kūn mí。

安日子安犁靡代为小昆弥。

hàn hèn bù zì zhū mò zhèn jiāng，

汉恨不自诛末振将，

fù qiǎn duàn huì zōng fā wù jǐ xiào wèi zhū guó bīng，

复遣段会宗发戊己校尉诸国兵，

jí zhū mò zhèn jiāng tài zǐ fān qiū。

即诛末振将太子番丘。

huì zōng kǒng dà bīng rù wū sūn，

会宗恐大兵入乌孙，

jīng fān qiū，

惊番丘，

wáng táo bù kě dé，

亡逃不可得，

jí liú suǒ fā bīng diàn lóu dì，

即留所发兵垫娄地，

xuǎn jīng bīng sān shí nǔ，

选精兵三十弩，

jìng zhì kūn mí suǒ zài，

径至昆弥所在，

zhào fān qiū，

召番丘，

zé yǐ mò zhèn jiāng zhī zuì，

责以末振将之罪，

jí shǒu jiàn jī shā fān qiū，

即手剑击杀番丘，

guān shǔ yǐ xià jīng kǒng，

官属以下惊恐，

chí guī。

驰归。

xiǎo kūn mí ān lí mí lè bīng shù qiān qí wéi huì zōng，

小昆弥安犁靡勒兵数千骑围会宗，

huì zōng wèi yán lái zhū zhī yì，

会宗为言来诛之意，

jīn wéi shǒu shā wǒ，

“今围守杀我，

rú qǔ hàn niú yī máo ěr。

如取汉牛一毛耳。

wǎn wáng zhì zhī tóu xiàn gǎo jiē，

宛王、郅支头县槀街，

wū sūn suǒ zhī yě。

乌孙所知也。

kūn mí yǐ xià fú，

”昆弥以下服，

yuē mò zhèn jiāng fù hàn，

曰：“末振将负汉，

zhū qí zi kě yě，

诛其子可也，

dú bù kě gào wǒ，

独不可告我，

lìng yǐn shí zhī xié huì zōng yuē yù gào kūn mí，

令饮食之邪？”会宗曰：“豫告昆弥，

táo nì zhī，

逃匿之，

wèi dà zuì，

为大罪，

jí yǐn shí yǐ fù wǒ，

即饮食以付我，

shāng gǔ ròu ēn。

伤骨肉恩。

gù bù xiān gào。

故不先告。

kūn mí yǐ xià hào qì bà qù。

”昆弥以下号泣罢去。

huì zōng hái，

会宗还，

zòu shì，

奏事，

tiān zǐ cì huì zōng jué guān nèi hóu huáng jīn bǎi jīn。

天子赐会宗爵关内侯、黄金百斤。

huì zōng yǐ nán qī shā mò zhèn jiāng，

会宗以难栖杀末振将，

zòu yǐ wéi jiān shǒu dū wèi。

奏以为坚守都尉。

zé dà lù dà jiān yǐ cí lì mí jiàn shā zhuàng，

责大禄、大监以雌栗靡见杀状，

duó jīn yìn zǐ shòu，

夺金印、紫绶，

gèng yǔ tóng mò yún。

更与铜、墨云。

mò zhèn jiāng dì bēi yuán zhì běn gòng móu shā dà kūn mí，

末振将弟卑爰疐本共谋杀大昆弥，

jiāng zhòng bā wàn yú kǒu běi fù kāng jū，

将众八万馀口北附康居，

móu yù jiè bīng jiān bìng liǎng kūn mí hàn fù qiǎn huì zōng yǔ dū hù sūn jiàn bìng lì yǐ bèi zhī。

谋欲借兵兼并两昆弥；汉复遣会宗与都护孙建并力以备之。

zì wū sūn fēn lì liǎng kūn mí，

自乌孙分立两昆弥，

hàn yòng yōu láo，

汉用忧劳，

qiě wú níng suì。

且无宁岁。

shí kāng jū fù qiǎn zi shì hàn，

时康居复遣子侍汉，

gòng xiàn，

贡献，

dū hù guō shùn shàng yán běn xiōng nú shèng shí，

都护郭舜上言；“本匈奴盛时，

fēi yǐ jiān yǒu wū sūn kāng jū gù yě jí qí chēng chén qiè，

非以兼有乌孙、康居故也；及其称臣妾，

fēi yǐ shī èr guó yě。

非以失二国也。

hàn suī jiē shòu qí zhì zǐ，

汉虽皆受其质子，

rán sān guó nèi xiāng shū yí，

然三国内相输遗，

jiāo tōng rú gù yì xiāng hòu sī，

交通如故；亦相候司，

jiàn biàn zé fā。

见便则发。

hé bù néng xiāng qīn xìn，

合不能相亲信，

lí bù néng xiāng chén yì。

离不能相臣役。

yǐ jīn yán zhī，

以今言之，

jié pèi wū sūn，

结配乌孙，

jìng wèi yǒu yì，

竟未有益，

fǎn wèi zhōng guó shēng shì。

反为中国生事。

rán wū sūn jì jié zài qián，

然乌孙既结在前，

jīn yǔ xiōng nú jù chēng chén，

今与匈奴俱称臣，

yì bù kě jù。

义不可距。

ér kāng jū jiāo xiá，

而康居骄黠，

qì bù kěn bài shǐ zhě dū hù lì zhì qí guó，

讫不肯拜使者；都护吏至其国，

zuò zhī wū sūn zhū shǐ xià，

坐之乌孙诸使下，

wáng jí guì rén xiān yǐn shí yǐ，

王及贵人先饮食已，

nǎi yǐn dàn dū hù lì，

乃饮啖都护吏，

gù wèi wú suǒ shěng yǐ kuā páng guó。

故为无所省以夸旁国。

yǐ cǐ dù zhī，

以此度之，

hé gù qiǎn zi rù shì qí yù jiǎ shì，

何故遣子入侍？其欲贾市，

wèi hǎo cí zhī zhà yě。

为好辞之诈也。

xiōng nú，

匈奴，

bǎi mán dà guó，

百蛮大国，

jīn shì hàn shén bèi wén kāng jū bù bài，

今事汉甚备；闻康居不拜，

qiě shǐ chán yú yǒu huǐ zì bēi zhī yì。

且使单于有悔自卑之意。

yí guī qí shì zi，

宜归其侍子，

jué wù fù shǐ，

绝勿复使，

yǐ zhāng hàn jiā bù tōng wú lǐ zhī guó hàn wèi qí xīn tōng，

以章汉家不通无礼之国！”汉为其新通，

zhòng zhì yuǎn rén，

重致远人，

zhōng jī mí bù jué。

终羁縻不绝。

xiào chéng huáng dì zhōng yuán yán sān nián xīn hài，

孝成皇帝中元延三年（辛亥，

gōng yuán qián yī líng nián chūn，

公元前一零年） 春，

zhēng yuè，

正月，

bǐng yín，

丙寅，

shǔ jùn mín shān bēng，

蜀郡岷山崩，

yōng jiāng sān rì，

壅江三日，

jiāng shuǐ jié。

江水竭。

liú xiàng dà è zhī，

刘向大恶之，

yuē xī zhōu qí shān bēng，

曰：“昔周岐山崩，

sān chuān jié，

三川竭，

ér yōu wáng wáng。

而幽王亡。

qí shān zhě，

岐山者，

zhōu suǒ xìng yě。

周所兴也。

hàn jiā běn qǐ yú shǔ hàn，

汉家本起于蜀、汉，

jīn suǒ qǐ zhī dì，

今所起之地，

shān bēng chuān jié，

山崩川竭，

xīng bèi yòu jí shè tí dà jiǎo，

星孛又及摄提、大角，

cóng cān zhì chén，

从参至辰，

dài bì wáng yǐ èr yuè，

殆必亡矣！” 二月，

bǐng wǔ，

丙午，

fēng chún yú zhǎng wèi dìng líng hóu。

封淳于长为定陵侯。

sān yuè，

三月，

shàng xíng xìng yōng，

上行幸雍，

cí wǔ zhì。

祠五畤。

shàng jiàng dà kuā hú rén yǐ duō qín shòu。

上将大夸胡人以多禽兽。

qiū，

秋，

mìng yòu fú fēng fā mín rù nán shān，

命右扶风发民入南山，

xī zì bāo xié，

西自褒、斜，

dōng zhì hóng nóng，

东至弘农，

nán qū hàn zhōng，

南驱汉中，

zhāng luó wǎng jū fú，

张罗罔罝罘，

bǔ xióng pí qín shòu，

捕熊罴禽兽，

zài yǐ jiàn chē，

载以槛车，

shū zhǎng yáng shè xióng guǎn，

输长杨射熊馆，

yǐ wǎng wèi zhōu qū，

以罔为周阹，

zòng qín shòu qí zhōng，

纵禽兽其中，

lìng hú rén shǒu bó zhī，

令胡人手搏之，

zì qǔ qí huò，

自取其获，

shàng qīn lín guān yān。

上亲临观焉。

xiào chéng huáng dì zhōng yuán yán sì nián rén zǐ，

孝成皇帝中元延四年（壬子，

gōng yuán qián jiǔ nián chūn，

公元前九年） 春，

zhēng yuè，

正月，

shàng xíng xìng gān quán，

上行幸甘泉，

jiāo tài zhì。

郊泰畤。

zhōng shān wáng xìng，

中山王兴，

dìng táo wáng xīn jiē lái zhāo，

定陶王欣皆来朝，

zhōng shān wáng dú cóng fù，

中山王独从傅，

dìng táo wáng jǐn cóng fù xiāng zhòng wèi。

定陶王尽从傅、相、中尉。

shàng guài zhī，

上怪之，

yǐ wèn dìng táo wáng，

以问定陶王，

duì yuē lìng zhū hóu wáng cháo，

对曰：“令：诸侯王朝，

dé cóng qí guó èr qiān dàn。

得从其国二千石。

fù xiāng zhòng wèi，

傅、相、中尉，

jiē guó èr qiān dàn，

皆国二千石，

gù jǐn cóng zhī。

故尽从之。

shàng lìng sòng shī，

”上令诵《诗》，

tōng xí，

通习，

néng shuō。

能说。

tuó rì，

佗日，

wèn zhōng shān wáng dú cóng fù zài hé fǎ lìng bù néng duì lìng sòng shàng shū，

问中山王：“独从傅在何法令？”不能对；令诵《尚书》，

yòu fèi jí cì shí yú qián，

又废；及赐食于前，

hòu bǎo qǐ xià，

后饱；起下，

wà xì jiě。

袜系解。

dì yóu cǐ yǐ wéi bù néng，

帝由此以为不能，

ér xián dìng táo wáng，

而贤定陶王，

shù chēng qí cái。

数称其材。

shì shí zhū hóu wáng wéi èr rén yú dì wèi zhì qīn，

是时诸侯王唯二人于帝为至亲，

dìng táo wáng zǔ mǔ fù tài hòu suí wáng lái zhāo，

定陶王祖母傅太后随王来朝，

sī lù yí zhào huáng hòu zhāo yí jí piào qí jiāng jūn wáng gēn。

私赂遗赵皇后、昭仪及票骑将军王根。

hòu zhāo yí gēn jiàn shàng wú zi，

后、昭仪、根见上无子，

yì yù yù zì jié，

亦欲豫自结，

wèi cháng jiǔ jì，

为长久计，

jiē gèng chēng dìng táo wáng，

皆更称定陶王，

quàn dì yǐ wéi sì。

劝帝以为嗣。

dì yì zì měi qí cái，

帝亦自美其材，

wèi jiā yuán fú ér qiǎn zhī，

为加元服而遣之，

shí nián shí qī yǐ。

时年十七矣。

sān yuè，

三月，

shàng xíng xìng hé dōng，

上行幸河东，

cí hòu tǔ。

祠后土。

yǔn shí yú guān dōng èr。

陨石于关东二。

wáng gēn jiàn gǔ yǒng，

王根荐谷永，

zhēng rù，

征入，

wèi dà sī nóng。

为大司农。

yǒng qián hòu suǒ shàng sì shí yú shì，

永前后所上四十馀事，

lüè xiāng fǎn fù，

略相反覆，

zhuān gōng shàng shēn yǔ hòu gōng ér yǐ dǎng yú wáng shì，

专攻上身与后宫而已；党于王氏，

shàng yì zhī zhī，

上亦知之，

bù shèn qīn xìn yě。

不甚亲信也。

wèi dà sī nóng suì yú，

为大司农岁馀，

bìng mǎn sān yuè，

病；满三月，

shàng bù cì gào，

上不赐告，

jí shí miǎn。

即时免。

shù yuè，

数月，

zú。

卒。

xiào chéng huáng dì zhōng suí hé yuán nián guǐ chǒu，

孝成皇帝中绥和元年（癸丑，

gōng yuán qián bā nián chūn，

公元前八年） 春，

zhēng yuè，

正月，

dà shè tiān xià。

大赦天下。

shàng zhào chéng xiàng dí fāng jìn yù shǐ dài fū kǒng guāng yòu jiāng jūn lián bāo hòu jiāng jūn zhū bó rù jìn zhōng，

上召丞相翟方进、御史大夫孔光、右将军廉褒、后将军硃博入禁中，

yì zhōng shān dìng táo wáng shuí yí wèi sì zhě。

议“中山、定陶王谁宜为嗣者”。

fāng jìn gēn bāo bó jiē yǐ wéi dìng táo wáng，

方进、根、褒、博皆以为：“定陶王，

dì dì zhī zǐ，

帝弟之子，

lǐ yuē kūn dì zhī zǐ，

《礼》曰：‘昆弟之子，

yóu zǐ yě。

犹子也。

wèi qí hòu zhě，

为其后者，

wèi zhī zǐ yě，

为之子也，

dìng táo wáng yí wèi sì。

’定陶王宜为嗣。

guāng dú yǐ wéi lǐ，

”光独以为：“礼，

lì sì yǐ qīn。

立嗣以亲。

yǐ shàng shū pán gēng yīn zhī jí wáng wèi bǐ，

以《尚书·盘庚》殷之及王为比，

xiōng zhōng dì jí。

兄终弟及。

zhōng shān wáng，

中山王，

xiān dì zhī zǐ，

先帝之子，

dì qīn dì，

帝亲弟，

yí wèi sì。

宜为嗣。

shàng yǐ zhōng shān wáng bù cái yòu lǐ，

”上以“中山王不材；又礼，

xiōng dì bù dé xiāng rù miào，

兄弟不得相入庙，

bù cóng guāng yì。

”不从光议。

èr yuè，

二月，

guǐ chǒu，

癸丑，

zhào lì dìng táo wáng xīn wèi huáng tài zǐ，

诏立定陶王欣为皇太子，

fēng zhōng shān wáng jiù jiàn dài fū féng cān wèi yí xiāng hòu，

封中山王舅谏大夫冯参为宜乡侯，

yì zhōng shān guó sān wàn hù，

益中山国三万户，

yǐ wèi qí yì shǐ zhí jīn wú rèn hóng shǒu dà hóng lú，

以慰其意；使执金吾任宏守大鸿胪，

chí jié zhēng dìng táo wáng。

持节征定陶王。

dìng táo wáng xiè yuē chén cái zhì bù zú yǐ jiǎ chōng tài zǐ zhī gōng chén yuàn qiě dé liú guó dǐ，

定陶王谢曰：“臣材质不足以假充太子之宫；臣愿且得留国邸，

dàn xī fèng wèn qǐ jū，

旦夕奉问起居，

qí yǒu shèng sì，

俟有圣嗣，

guī guó shǒu fān。

归国守籓。

shū zòu，

”书奏，

tiān zǐ bào wén。

天子报闻。

wù wǔ，

戊午，

kǒng guāng yǐ yì bù hé yì，

孔光以议不合意，

zuǒ qiān tíng wèi hé wǔ wèi yù shǐ dài fū。

左迁廷尉；何武为御史大夫。

chū，

初，

zhào qiú yīn hòu，

诏求殷后，

fēn sǎn wèi shí yú xìng，

分散为十馀姓，

tuī qiú qí dí，

推求其嫡，

bù néng dé。

不能得。

kuāng héng méi fú jiē yǐ wéi yí fēng kǒng zǐ shì wèi tāng hòu，

匡衡、梅福皆以为宜封孔子世为汤后，

shàng cóng zhī，

上从之，

fēng kǒng jí wèi yīn shào jiā hóu。

封孔吉为殷绍嘉侯。

sān yuè，

三月，

yǔ zhōu chéng xiū hóu jiē jìn jué wèi gōng，

与周承休侯皆进爵为公，

dì gè bǎi lǐ。

地各百里。

shàng xíng xìng yōng，

上行幸雍，

cí wǔ zhì。

祠五畤。

chū，

初，

hé wǔ zhī wèi tíng wèi yě，

何武之为廷尉也，

jiàn yán mò sú zhī bì，

建言：“末俗之敝，

zhèng shì fán duō，

政事烦多，

zǎi xiàng zhī cái bù néng jí gǔ，

宰相之材不能及古，

ér chéng xiàng dú jiān sān gōng zhī shì，

而丞相独兼三公之事，

suǒ yǐ jiǔ fèi ér bù zhì yě。

所以久废而不治也。

yí jiàn sān gōng guān。

宜建三公官。

shàng cóng zhī。

”上从之。

xià，

夏，

sì yuè，

四月，

cì qǔ yáng hóu gēn dà sī mǎ yìn shòu，

赐曲阳侯根大司马印绶，

zhì guān shǔ，

置官属，

bà piào qí jiāng jūn guān yǐ yù shǐ dài fū hé wǔ wèi dà sī kōng，

罢票骑将军官；以御史大夫何武为大司空，

fēng sì xiāng hòu。

封汜乡侯。

jiē zēng fèng rú chéng xiàng，

皆增奉如丞相，

yǐ bèi sān gōng yān。

以备三公焉。

qiū，

秋，

bā yuè，

八月，

gēng xū，

庚戌，

zhōng shān xiào wáng xìng hōng。

中山孝王兴薨。

xiōng nú chē yá chán yú sǐ dì náng zhī yá sī lì，

匈奴车牙单于死；弟囊知牙斯立，

wèi wū zhū liú ruò dī chán yú。

为乌珠留若鞮单于。

wū zhū liú chán yú lì，

乌珠留单于立，

yǐ dì lè wèi zuǒ xián wáng，

以弟乐为左贤王，

yú wèi yòu xián wáng，

舆为右贤王，

hàn qiǎn zhōng láng jiàng xià hóu fān fù xiào wèi hán róng shǐ xiōng nú。

汉遣中郎将夏侯籓、副校尉韩容使匈奴。

huò shuō wáng gēn yuē xiōng nú yǒu dòu rù hàn dì，

或说王根曰：“匈奴有斗入汉地，

zhí zhāng yè jùn，

直张掖郡，

shēng qí cái mù jiàn gān，

生奇材木箭竿，

jiù yǔ rú dé zhī，

鹫羽；如得之，

yú biān shén ráo，

于边甚饶，

guó jiā yǒu guǎng dì zhī shí，

国家有广地之实，

jiāng jūn xiǎn gōng chuí yú wú qióng gēn wèi shàng yán qí lì，

将军显功垂于无穷！”根为上言其利，

shàng zhí yù cóng chán yú qiú zhī，

上直欲从单于求之，

wèi yǒu bù dé，

为有不得，

shāng mìng sǔn wēi。

伤命损威。

gēn jí dàn yǐ shàng zhǐ xiǎo fān，

根即但以上指晓籓，

lìng cóng fān suǒ shuō ér qiú zhī。

令从籓所说而求之。

fān zhì xiōng nú，

籓至匈奴，

yǐ yǔ cì shuō chán yú yuē qiè jiàn xiōng nú dòu rù hàn dì，

以语次说单于曰：“窃见匈奴斗入汉地，

zhí zhāng yè jùn，

直张掖郡，

hàn sān dū wèi jū sāi shàng，

汉三都尉居塞上，

shì zú shù bǎi rén，

士卒数百人，

hán kǔ，

寒苦，

hòu wàng jiǔ láo，

候望久劳，

chán yú yí shàng shū xiàn cǐ dì，

单于宜上书献此地，

zhí duàn gē zhī，

直断割之，

shěng liǎng dū wèi shì zú shù bǎi rén，

省两都尉士卒数百人，

yǐ fù tiān zǐ hòu ēn，

以复天子厚恩，

qí bào bì dà。

其报必大。

chán yú yuē cǐ tiān zǐ zhào yǔ xié，

”单于曰：“此天子诏语邪，

jiāng cóng shǐ zhě suǒ qiú yě fān yuē zhào zhǐ yě rán fān yì wèi chán yú huà shàn jì ěr。

将从使者所求也？”籓曰：“诏指也；然籓亦为单于画善计耳。

chán yú yuē cǐ wēn ǒu tú wáng suǒ jū dì yě，

”单于曰：“此温偶駼王所居地也，

wèi xiǎo qí xíng zhuàng suǒ shēng，

未晓其形状、所生，

qǐng qiǎn shǐ wèn zhī。

请遣使问之。

fān róng guī hàn hòu fù shǐ xiōng nú，

”籓、容归汉；后复使匈奴，

zhì zé qiú dì。

至则求地。

chán yú yuē fù xiōng chuán wǔ shì，

单于曰：“父兄传五世，

hàn bù qiú cǐ dì，

汉不求此地，

zhì zhī dú qiú，

至知独求，

hé yě yǐ wèn wēn ǒu tú wáng，

何也？已问温偶駼王，

xiōng nú xī biān zhū hóu zuò qióng lú jí chē，

匈奴西边诸侯作穹庐及车，

jiē yǎng cǐ shān cái mù，

皆仰此山材木，

qiě xiān fù dì，

且先父地，

bù gǎn shī yě。

不敢失也。

fān hái，

”籓还，

qiān wèi tài yuán tài shǒu。

迁为太原太守。

chán yú qiǎn shǐ shàng shū，

单于遣使上书，

yǐ fān qiú dì zhuàng wén。

以籓求地状闻。

zhào bào chán yú yuē fān shàn chēng zhào，

诏报单于曰：“籓擅称诏，

cóng chán yú qiú dì，

从单于求地，

fǎ dāng sǐ gèng dà shè èr，

法当死；更大赦二，

lìng xǐ fān wèi jǐ nán tài shǒu，

令徙籓为济南太守，

bù lìng dāng xiōng nú。

不令当匈奴。

dōng，

” 冬，

shí yuè，

十月，

jiǎ yín，

甲寅，

wáng gēn bìng miǎn。

王根病免。

shàng yǐ tài zǐ jì fèng dà zōng hòu，

上以太子既奉大宗后，

bù dé gù sī qīn，

不得顾私亲，

shí yī yuè，

十一月，

lì chǔ xiào wáng sūn jǐng wèi dìng táo wáng，

立楚孝王孙景为定陶王，

yǐ fèng gōng wáng hòu。

以奉恭王后。

tài zǐ yì yù xiè shǎo fù yán chóng yǐ wéi wéi rén hòu zhī lǐ，

太子议欲谢；少傅阎崇以为为人后之礼，

bù dé gù sī qīn，

不得顾私亲，

bù dàng xiè tài fù zhào xuán yǐ wéi dāng xiè，

不当谢；太傅赵玄以为当谢，

tài zǐ cóng zhī。

太子从之。

zhào wèn suǒ yǐ xiè zhuàng，

诏问所以谢状，

shàng shū hé zòu xuán，

尚书劾奏玄，

zuǒ qiān shào fǔ yǐ guāng lù xūn shī dān wèi tài fù。

左迁少府；以光禄勋师丹为太傅。

chū，

初，

tài zǐ zhī yòu yě，

太子之幼也，

wáng zǔ mǔ fù tài hòu gōng zì yǎng shì jí wèi tài zǐ，

王祖母傅太后躬自养视；及为太子，

zhào fù tài hòu yǔ tài zǐ mǔ dīng jī zì jū dìng táo guó dǐ，

诏傅太后与太子母丁姬自居定陶国邸，

bù dé xiāng jiàn。

不得相见。

qǐng zhī，

顷之，

wáng tài hòu yù lìng fù tài hòu dīng jī shí rì yī zhì tài zǐ jiā，

王太后欲令傅太后、丁姬十日一至太子家，

dì yuē tài zǐ chéng zhèng tǒng，

帝曰：“太子承正统，

dāng gòng yǎng bì xià，

当共养陛下，

bù dé fù gù sī qīn。

不得复顾私亲。

wáng tài hòu yuē tài zǐ xiǎo ér fù tài hòu bào yǎng zhī jīn zhì tài zǐ jiā，

”王太后曰：“太子小而傅太后抱养之；今至太子家，

yǐ rǔ mǔ ēn ěr，

以乳母恩耳，

bù zú yǒu suǒ fáng。

不足有所妨。

yú shì lìng fù tài hòu dé zhì tài zǐ jiā dīng jī yǐ bù yǎng tài zǐ，

”于是令傅太后得至太子家；丁姬以不养太子，

dú bù dé。

独不得。

wèi wèi shì zhōng chún yú zhǎng yǒu chǒng yú shàng，

卫尉、侍中淳于长有宠于上，

dà jiàn xìn yòng，

大见信用，

guì qīng gōng qīng，

贵倾公卿，

wài jiāo zhū hóu mù shǒu，

外交诸侯、牧、守，

lù yí shǎng cì lèi jù wàn，

赂遗、赏赐累巨万，

yín yú shēng sè。

淫于声色。

xǔ hòu zǐ mǐ wèi lóng luò sī hóu fū rén，

许后姊孊为龙雒思侯夫人，

guǎ jū zhǎng yǔ mǐ sī tōng，

寡居；长与孊私通，

yīn qǔ wèi xiǎo qī。

因取为小妻。

xǔ hòu shí jū zhǎng dìng gōng，

许后时居长定宫，

yīn mǐ lù yí zhǎng，

因孊赂遗长，

yù qiú fù wèi jié yú。

欲求复为婕妤。

zhǎng shòu xǔ hòu jīn qián shèng yú fú yù wù qián hòu qiān yú wàn，

长受许后金钱、乘舆、服御物前后千馀万，

zhà xǔ wèi bái shàng，

诈许为白上，

lì yǐ wéi zuǒ huáng hòu。

立以为左皇后。

mǐ měi rù zhǎng dìng gōng，

孊每入长定宫，

zhé yǔ mǐ shū，

辄与孊书，

xì wǔ xǔ hòu，

戏侮许后，

mān yì wú bù yán jiāo tōng shū jì，

嫚易无不言；交通书记，

lù yí lián nián。

赂遗连年。

shí qǔ yáng hóu gēn fǔ zhèng，

时曲阳侯根辅政，

jiǔ bìng，

久病，

shù qǐ hái gǔ。

数乞骸骨。

zhǎng yǐ wài qīn jū jiǔ qīng wèi，

长以外亲居九卿位，

cì dì dāng dài gēn。

次第当代根。

shì zhōng qí dū wèi guāng lù dài fu wáng mǎng xīn hài zhǎng chǒng，

侍中、骑都尉、光禄大夫王莽心害长宠，

sī wén qí shì。

私闻其事。

mǎng shì qǔ yáng hóu bìng，

莽侍曲阳侯病，

yīn yán zhǎng jiàn jiāng jūn jiǔ bìng yì xǐ，

因言：“长见将军久病意喜，

zì yǐ dāng dài fǔ zhèng，

自以当代辅政，

zhì duì jí guān yì yǔ shǔ zhì。

至对及冠议语署置。

jù yán qí zuì guò。

”具言其罪过。

gēn nù yuē jí rú shì，

根怒曰：“即如是，

hé bù bái yě mǎng yuē wèi zhī jiāng jūn yì，

何不白也”？莽曰：“未知将军意，

gù wèi gǎn yán gēn yuē qù bái dōng gōng mǎng qiú jiàn tài hòu，

故未敢言！”根曰：“趣白东宫！”莽求见太后，

jù yán zhǎng jiāo yì，

具言长骄佚，

yù dài qǔ yáng hóu sī yǔ zhǎng dìng guì rén zǐ tōng，

欲代曲阳侯；私与长定贵人姊通，

shòu qǔ qí yī wù。

受取其衣物。

tài hòu yì nù yuē ér zhì rú cǐ wǎng，

太后亦怒曰：“儿至如此！往，

bái zhī dì mǎng bái shàng shàng yǐ tài hòu gù，

白之帝！”莽白上；上以太后故，

miǎn zhǎng guān，

免长官，

wù zhì zuì，

勿治罪，

qiǎn jiù guó。

遣就国。

chū，

初，

hóng yáng hóu lì bù dé fǔ zhèng，

红阳侯立不得辅政，

yí wèi zhǎng huǐ zèn，

疑为长毁谮，

cháng yuàn dú zhǎng shàng zhī zhī。

常怨毒长；上知之。

jí zhǎng dāng jiù guó，

及长当就国，

lì sì zǐ róng cóng zhǎng qǐng chē qí，

立嗣子融从长请车骑，

zhǎng yǐ zhēn bǎo yīn róng zhòng yí lì。

长以珍宝因融重遗立。

lì yīn shàng fēng shì，

立因上封事，

wèi zhǎng qiú liú，

为长求留，

yuē bì xià jì tuō wén yǐ huáng tài hòu gù，

曰：“陛下既托文以皇太后故，

chéng bù kě gèng yǒu tā jì。

诚不可更有它计。

yú shì tiān zǐ yí yān，

”于是天子疑焉，

xià yǒu sī àn yàn。

下有司按验。

lì bǔ róng，

吏捕融，

lì lìng róng zì shā yǐ miè kǒu。

立令融自杀以灭口。

shàng yù yí qí yǒu dà jiān，

上愈疑其有大奸，

suì dǎi zhǎng xì luò yáng zhào yù，

遂逮长系洛阳诏狱，

qióng zhì。

穷治。

zhǎng jù fú xì wǔ zhǎng dìng gōng，

长具服戏侮长定宫，

móu lì zuǒ huáng hòu，

谋立左皇后，

zuì zhì dà nì，

罪至大逆，

sǐ yù zhōng。

死狱中。

qī zǐ dāng zuò zhě xǐ hé pǔ mǔ ruò guī gù jùn。

妻子当坐者徙合浦；母若归故郡。

shàng shǐ tíng wèi kǒng guāng chí jié cì fèi hòu yào，

上使廷尉孔光持节赐废后药，

zì shā。

自杀。

chéng xiàng fāng jìn fù hé zòu hóng yáng hóu lì，

丞相方进复劾奏“红阳侯立，

jiǎo huá bù kǔn，

狡猾不阃，

qǐng xià yù。

请下狱。

shàng yuē hóng yáng hóu，

”上曰：“红阳侯，

zhèn zhī jiù，

朕之舅，

bù rěn zhì fǎ qiǎn jiù guó。

不忍致法；遣就国。

yú shì fāng jìn fù zòu lì dǎng yǒu hòu jiāng jūn zhū bó jù lù tài shǒu sūn hóng，

”于是方进复奏立党友后将军硃博、巨鹿太守孙闳，

jiē miǎn guān，

皆免官，

yǔ gù guāng lù dài fu chén xián jiē guī gù jùn。

与故光禄大夫陈咸皆归故郡。

xián zì zhī fèi gù，

咸自知废锢，

yǐ yōu sǐ。

以忧死。

fāng jìn zhì néng yǒu yú，

方进智能有馀，

jiān tōng wén fǎ lì shì，

兼通文法吏事，

yǐ rú yǎ yuán shì fǎ lǜ，

以儒雅缘饰法律，

hào wèi tōng míng xiāng，

号为通明相，

tiān zǐ qì zhòng zhī yòu shàn qiú rén zhǔ wēi zhǐ，

天子器重之；又善求人主微指，

zòu shì wú bù dàng yì。

奏事无不当意。

fāng chún yú zhǎng yòng shì，

方淳于长用事，

fāng jìn dú yǔ zhǎng jiāo，

方进独与长交，

chēng jiàn zhī jí zhǎng zuò dà nì zhū，

称荐之；及长坐大逆诛，

shàng yǐ fāng jìn dà chén，

上以方进大臣，

wèi zhī yǐn huì，

为之隐讳，

fāng jìn nèi cán，

方进内惭，

shàng shū xiè zuì qǐ hái gǔ。

上疏谢罪乞骸骨。

shàng bào yuē dìng líng hóu zhǎng yǐ fú qí gū，

上报曰：“定陵侯长已伏其辜，

jūn suī jiāo tōng，

君虽交通，

chuán bù yún hū zhāo guò xī gǎi，

《传》不云乎：‘朝过夕改，

jūn zǐ yǔ zhī。

君子与之。

jūn hé yí yān qí zhuān xīn yī yì，

’君何疑焉！其专心壹意，

wú dài yī yào，

毋怠医药，

yǐ zì chí。

以自持。

fāng jìn qǐ shì shì，

”方进起视事，

fù tiáo zòu zhǎng suǒ hòu shàn jīng guāng yǐn sūn bǎo yòu fú fēng xiāo yù，

复条奏长所厚善京光尹孙宝、右扶风萧育，

cì shǐ èr qiān dàn yǐ shàng，

刺史二千石以上，

miǎn èr shí yú rén。

免二十馀人。

hán gǔ dū wèi jiàn píng hóu dù yè，

函谷都尉、建平侯杜业，

sù yǔ fāng jìn bù píng，

素与方进不平，

fāng jìn zòu yè shòu hóng yáng hóu shū tīng qǐng，

方进奏“业受红阳侯书听请，

bù jìng，

不敬，

miǎn，

”免，

jiù guó。

就国。

shàng yǐ wáng mǎng shǒu fā dà jiān，

上以王莽首发大奸，

chēng qí zhōng zhí wáng gēn yīn jiàn mǎng zì dài。

称其忠直；王根因荐莽自代。

bǐng yín，

丙寅，

yǐ mǎng wèi dà sī mǎ，

以莽为大司马，

shí nián sān shí bā。

时年三十八。

mǎng jì bá chū tóng liè，

莽既拔出同列，

jì sì fù ér fǔ zhèng，

继四父而辅政，

yù lìng míng yù guò qián rén，

欲令名誉过前人，

suì kè jǐ bù juàn。

遂克己不倦。

pìn zhū xián liáng yǐ wéi yuàn shǐ，

聘诸贤良以为掾、史，

shǎng cì yì qián xī yǐ xiǎng shì，

赏赐、邑钱悉以享士，

yù wèi jiǎn yuē，

愈为俭约，

mǔ bìng，

母病，

gōng qīng liè hóu qiǎn fū rén wèn jí，

公卿列侯遣夫人问疾，

mǎng qī yíng zhī，

莽妻迎之，

yī bù yè dì，

衣不曳地，

bù bì xī，

布蔽膝，

jiàn zhī zhě yǐ wéi tóng shǐ，

见之者以为僮使，

wèn zhī qí fū rén，

问知其夫人，

jiē jīng。

皆惊。

qí shì míng rú cǐ。

其饰名如此。

chéng xiàng fāng jìn dà sī kōng wǔ zòu yán chūn qiū zhī yì，

丞相方进、大司空武奏言：“《春秋》之义，

yòng guì zhì jiàn，

用贵治贱，

bù yǐ bēi lín zūn。

不以卑临尊。

cì shǐ wèi xià dài fū ér lín èr qiān dàn，

刺史位下大夫而临二千石，

qīng zhòng bù xiāng zhǔn。

轻重不相准。

chén qǐng bà cì shǐ，

臣请罢刺史，

gèng zhì zhōu mù yǐ yīng gǔ zhì shí èr yuè，

更置州牧以应古制！”十二月，

bà cì shǐ，

罢刺史，

gèng zhì zhōu mù，

更置州牧，

zhì èr qiān dàn。

秩二千石。

qián wéi jùn yú shuǐ bīn dé gǔ qìng shí liù méi，

犍为郡于水滨得古磬十六枚，

yì zhě yǐ wéi shàn xiáng。

议者以为善祥。

liú xiàng yīn shì shuō shàng yí xīng bì yōng，

刘向因是说上：“宜兴辟雍，

shè xiáng xù，

设庠序，

chén lǐ yuè，

陈礼乐，

lóng yǎ sòng zhī shēng，

隆雅颂之声，

shèng yī ràng zhī róng，

盛揖让之容，

yǐ fēng huà tiān xià。

以风化天下。

rú cǐ ér bù zhì zhě，

如此而不治者，

wèi zhī yǒu yě。

未之有也。

huò yuē bù néng jù lǐ。

或曰：不能具礼。

lǐ yǐ yǎng rén wéi běn，

礼以养人为本，

rú yǒu guò chà，

如有过差，

shì guò ér yǎng rén yě。

是过而养人也。

xíng fá zhī guò huò zhì sǐ shāng，

刑罚之过或至死伤，

jīn zhī xíng fēi gāo yáo zhī fǎ yě，

今之刑非皋陶之法也，

ér yǒu sī qǐng dìng fǎ，

而有司请定法，

xuē zé xuē，

削则削，

bǐ zé bǐ，

笔则笔，

jiù shí wù yě。

救时务也。

zhì yú lǐ yuè，

至于礼乐，

zé yuē bù gǎn，

则曰不敢，

shì gǎn yú shā rén bù gǎn yú yǎng rén yě。

是敢于杀人、不敢于养人也。

wèi qí zǔ dòu guǎn xián zhī jiān xiǎo bù bèi，

为其俎豆、管弦之间小不备，

yīn shì jué ér bù wéi，

因是绝而不为，

shì qù xiǎo bù bèi ér jiù dà bù bèi，

是去小不备而就大不备，

huò mò shén yān fū jiào huà zhī bǐ yú xíng fǎ，

惑莫甚焉！夫教化之比于刑法，

xíng fǎ qīng，

刑法轻，

shì shě suǒ zhòng ér jí suǒ qīng yě。

是舍所重而急所轻也。

jiào huà，

教化，

suǒ shì yǐ wéi zhì yě xíng fǎ，

所恃以为治也；刑法，

suǒ yǐ zhù zhì yě jīn fèi suǒ shì ér dú lì qí suǒ zhù，

所以助治也；今废所恃而独立其所助，

fēi suǒ yǐ zhì tài píng yě。

非所以致太平也。

zì jīng shī yǒu bèi nì bù shùn zhī zǐ sūn，

自京师有悖逆不顺之子孙，

zhì yú xiàn dà pì shòu xíng lù zhě bù jué，

至于陷大辟、受刑戮者不绝，

yóu bù xí wǔ cháng zhī dào yě。

由不习五常之道也。

fū chéng qiān suì zhī shuāi zhōu，

夫承千岁之衰周，

jì bào qín zhī yú bì，

继暴秦之馀敝，

mín jiàn zì è sú，

民渐渍恶俗，

tān tāo xiǎn bì，

贪饕险诐，

bù xián yì lǐ，

不闲义理，

bù shì yǐ dà huà ér dú ōu yǐ xíng fá，

不示以大化而独欧以刑罚，

zhōng yǐ bù gǎi dì yǐ xiàng yán xià gōng qīng yì，

终已不改！”帝以向言下公卿议，

chéng xiàng dà sī kōng zòu qǐng lì bì yōng，

丞相、大司空奏请立辟雍，

àn háng zhǎng ān chéng nán yíng biǎo wèi zuò ér bà。

按行长安城南营表；未作而罢。

shí yòu yǒu yán kǒng zǐ bù yī，

时又有言“孔子布衣，

yǎng tú sān qiān rén，

养徒三千人，

jīn tiān zǐ tài xué dì zǐ shǎo。

今天子太学弟子少。

yú shì zēng dì zǐ yuán sān qiān rén，

”于是增弟子员三千人，

suì yú，

岁馀，

fù rú gù。

复如故。

liú xiàng zì jiàn de xìn yú shàng，

刘向自见得信于上，

gù cháng xiǎn sòng zōng shì，

故常显讼宗室，

jī cì wáng shì jí zài wèi dà chén，

讥刺王氏及在位大臣，

qí yán duō tòng qiè，

其言多痛切，

fā yú zhì chéng。

发于至诚。

shàng shù yù yòng xiàng wèi jiǔ qīng，

上数欲用向为九卿，

zhé bù wéi wáng shì jū wèi zhě jí chéng xiàng yù shǐ su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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