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家庭谈话
星期六早上,阿拉贝尔先生和太太还有芬正坐在厨房吃早餐。埃弗里已经吃过了饭,便上楼找他的弹弓去了。 “你们知道霍默舅舅的小鹅孵出来了吗?”芬问。 “孵出了多少个?”阿拉贝尔先生问。 “七个。”芬回答。“本来有八个蛋,但有一个没孵出来。母鹅告诉坦普尔曼她不想要这个蛋了,所以他把蛋带走了。” “母鹅说什么了?”阿拉贝尔太太惊奇而又担心地盯着女儿问。 “她告诉坦普尔曼,她不想再要那个蛋了。”芬重复道。 “谁是坦普尔曼?”阿拉贝尔太太问。 “他就是那只老鼠,”芬回答。“我们都不太喜欢他。” “谁是‘我们’?”阿拉贝尔先生问。 “噢,就是住在谷仓地窖里的所有人。威伯,绵羊,羊羔,母鹅,公鹅,小鹅,夏洛和我。” “夏洛?”阿拉贝尔太太说。“谁是夏洛?” “她是威伯最好的朋友,她非常的聪明。” “她长得什么样儿?”阿拉贝尔太太问。 “嗯,”芬仔细想了想,说,“她有八条腿。所有的蜘蛛都如此,我猜。” “夏洛是一只蜘蛛?”芬的母亲问。 芬点点头:“一只很大的灰蜘蛛。她在威伯的门口上方织了一张网。她能抓苍蝇,还吸他们的血。威伯可崇拜她了。” “他真的崇拜她?”阿拉贝尔太太几乎听糊涂了。她用一种担忧的表情盯着芬的脸。 “噢,是的,威伯崇拜夏洛。”芬说,“你知道当小鹅出世时夏洛说什么了?” “我可什么都不知道,”阿拉贝尔先生说,“跟我们讲讲。” “好吧。当第一只小鹅从鹅妈妈的身下伸出他的小脑袋时,我正在旁边的凳子上坐着,夏洛就在她的网上挂着。她发表了一场演说。她说:‘我们在谷仓地窖里的每一位都将高兴地获悉,经过四周的不懈努力与耐心的等待,我们的朋友母鹅终于取得了骄人的成绩。’你不认为她说的是件大喜事吗?” “是的,我承认,”阿拉贝尔太太说。“现在,芬,该到上主日学校的时间了。告诉埃弗里做好准备。今天下午你可以把你霍默舅舅谷仓里的事儿再告诉我们一些。你在那里花了不少时间吧?你几乎每天下午都去,是不是?” “我喜欢那儿,”芬回答。她擦擦嘴巴跑上了楼。她离开房间后,阿拉贝尔太太和她丈夫低声交谈起来。 “我为芬担心,”她说,“你听见她是怎么信口开河地说那些动物的吗,好像他们会说话一样?” 阿拉贝尔先生微笑了。“可能他们真会说话吧,”他说,“我有时也觉得这很奇怪。不管怎样,不必担心芬——她不过是有生动的想象力罢了。小孩子认为他们什么都能听到。” “虽然如此,我还是担心她,”阿拉贝尔太太回答。“我想我下次看到多里安医生时,该对他谈谈芬的事儿。他几乎像我们一样的爱芬,我要问问他,芬自以为能听懂猪和别的动物的谈话,这是不是很奇怪。我不认为这是正常的。你完全知道动物们根本不会说话的。” 阿拉贝尔先生咧开嘴笑起来。“可能我们的耳朵不像芬那么尖吧。”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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