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枝头吐新绿
十一月份,已是冬,本就是寒冷的日子,又下了一场不知名的雨,那天又多了几分晦暗。没有日头,冬是难过的。被子捂得潮潮的,没有暖意;空气更是冰寒冻骨,深吸一口,穿透全身;那在春夏之际,暗吐芳华盈满整个房间的茉莉,不堪重负与考验,早早沉寂于某个早晨,或许是夜,已是必然,所以不知。
家住的地方有些冷清,没有店铺,也就少有人群,少了繁华,也就免了喧嚣。独望窗外,窗台上的小花小草仅留枯枝来证明之前的存在,记录当日的辉煌。一生想要观赏的风景很多,而人的生命又是这样的有限,这些小小绚烂只不过是浮光掠影,它能在心口泛起一些小小波澜,殊不知心是大海,很快吞没波澜,归于平静。
但,就因为是海,所以也会有波涛汹涌,暴风骤雨,久久不得平复。
目光不在落于其他,便是那棵高大的松树。高于楼房,似还高于高铁,不曾仔细思量,因为太过熟悉,十年来,日日醒来第一眼的瞧见,换来的熟悉。年少童真时期,时时在树下玩耍的熟悉。因为太过熟悉,所以不曾这样在意。因为触手可及,所以忽略不计。隔了好久,这次倚在窗台,静静观赏这棵老树。才惊觉,松叶不知何时变得这样了,枯黄在一点一点漫延,原本的深绿在沉默中隐约,我知道,它会顺从,不再挣扎地,归于一色。树干深深的耷拉(52xx.cn温馨提示:注意用眼,休息一下眼睛吧!)下来,像是承受了不可承受之重,也就再难觅上下跳跃灵动的身影。树下,落满了一地的萧条。时间连同命运,带走了我记忆里的那颗松。这才发现,原来我以为的日日相伴,早已生疏,它只是无端立在那里,现在,它和我的关系与他人无一二,与它相关的那个,存在于幼时。
惘然中,两个小女孩走近松树,一个扎着两条辫子,一个短发齐耳,她们手中已攥着不少落叶,看起来像她们的年华一样五彩缤纷,她们弯腰细细挑选,神情专注,偶尔大声打闹,却总是笑着的,各自心满意足地挑好好,手拉着手,奔向另一个地方。
我一时愣住,原来一切都还会回来,它以另一种方式告诉我,我的曾经。不禁回忆,儿时的我也是这般,松树大大的庇护下,是我的世界,它是我童年的一部分,并且揉进岁月。
这便就释然了,浅淡一笑,再抬头,望见那棵松,好似在春日里,满怀希望地抽了枝,发了芽,努力享受阳光和雨露的滋养,渐渐将叶茂密于枝头,慎重地向我展示那个我有着深刻记忆的样子。
我知道来年春来,它一定是那个春日里的样子,我虽不再是那个幼稚顽童,但好在记忆不会随着时间而改变,如若它变得模糊,就让它在那一刻重变清晰。
我的心头已吐出新绿,我会等,等那棵松树也将新绿吐出,那一刻,阳光会照耀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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