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在记忆深处的花朵
外婆手中有着两根亘古不变的长针。自打我有记忆开始,两根长针便从未停止过工作,兢兢业业,勤勤恳恳。
我特别喜欢外婆织的毛衣,每次外婆一有织成的,我便常常趁外婆不注意,偷偷地拿来,将整张脸都埋进了让我不愿放手的“棉花糖”里。我曾细细观察过,毛衣上的花纹简单却又精致,每一针都恰到好处,没有不均匀的孔,也没有恼人的毛线丝儿。更主要的是,毛衣上总是带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不浓郁,却能长久地萦绕在我的鼻尖,勾着我的魂。于是,我便常常吵着嚷着要外婆给我织毛衣。外婆每次都只是淡淡的笑着,声音透出已抑制不住的苍老:“好,好,咱给宝贝织毛衣。”我用手撑着头,一动不动的盯着外婆篮里的毛线球儿,看着它从一个头大小一直变做两个鸡蛋大小。每次我都只能在外婆以及母亲的催促下悻悻地离去。
我自认为看着外婆织毛衣是件快乐的事,可母亲却不大乐意。“妈,别织了。您年纪大了,眼睛容易累。”母亲总是一边说着,一边夺过外婆手中已织了一半的毛衣。外婆也不反(52xx.cn温馨提示:注意用眼,休息一下眼睛吧!)抗,就任由她夺去,仍旧是淡淡的笑着,摘下架在鼻尖的老花镜,闭目“小酣”。但只要母亲一走开,没多久,外婆便又戴上那副老花镜,拿起那件半成品,怡然地继续织起来。
外婆很喜欢抱我。每次我一到她家,她便拍拍自己的大腿,向我张开了双臂。“宝,过来,让外婆抱抱。”我总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挪过去。外婆把我抱得紧紧的,生怕我逃走一般。每到此刻,我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外婆温热的鼻息以及缓慢而有力的心跳。令我惊奇的是,外婆总能在适宜的时候为我送来适宜的毛衣。我常猜不透外婆是何时量得我的尺寸的,现在想来,已了然于心。
直到现在,外婆的那根长针仍不离手,每次我放学回家,总看见外婆低着头,专心致志地织毛衣。夕阳的余晖倾洒在外婆的身上,照得外婆的头发熠熠生辉,仿佛涂了一层光。母亲还是和以前一样,絮絮叨叨地说一大通,却也不再外婆手中的毛衣,而是让她安安静静地坐着,做着自己喜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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