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树
就在我们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时候,就在我们念念不忘时忘记了。
——题记
我们在灯红酒绿的城市中安逸了这么多年,可还记得理想是什么样子?曾经为我们守候过家乡,却又被我们冷漠的人,是否还记得他们的模样?
多年未曾回过故乡的我,选择今年回去了。几经周折,如一个漂泊在外的游子终于回到了母亲的怀抱。回首过往云烟,一如当年离开时那样惆怅。故乡并没有什么亲人,只有年迈的外祖父还健在。故乡的变化太大,以至于让我不敢相认,没有一丝一毫的的详熟。只剩下村口那棵老树,依然在坚守着回来的路,诉说着这些年的沧海变化。
不过,听村里人说,它已经枯死快一年了。干脆的枝条上挂满了枯黄的树叶,骨瘦的枝干上爬满了岁月的年轮。它蜷成一团,如一个失去陪伴的老人,在冷风中瑟瑟发抖。它已是村中最熟悉的地方,其他的,都物是人非。如今,连它都倒下了,倒在了生长了十几个春秋的陌生的地方。我不知道,它的死,是不幸,抑或是一种名义上的解脱。看着它孤独的背影和扭曲的枝干,我只能以一树花开的平静之心,来怅惘,对此,沉默不语。
夏天,理应是一个万象更新,英姿飒爽的季节。可我却嗅不到花事的弥香,看不到复苏的景象。入眼是一座座钢筋水泥混合而成的高楼大厦和满是灰尘的天空。我疑惑了,曾经故乡的风景呢?曾经故乡低矮的(52xx.cn温馨提示:注意用眼,休息一下眼睛吧!)平房呢?曾经故乡旁那条饮用的小溪呢?时代的发展掩埋了太多质朴,也覆盖了许多文化传统。不过,我们的根怎能说断就断呢?它是我们赖以生存的保障,是我们的精神家园。
还记得,每逢过节。爷爷奶奶就会端着一个放满贡品的托盘,小心翼翼的摆放在村口那棵老树下,捏着一炷香,虔诚的跪在那里,嘴里用方言说着什么祝福的话,最后,他们跪拜,一下,两下,三下。终了,他们便把香插在事先准备好的贡品上。远远看去,轻烟缭绕,淡淡的香沁入空气,弥漫在它的四周。那时,它还年少,意气风发,整齐高大,经常投射出一个可爱的影子。而今,它也苟延残喘的走了。
记得爷爷奶奶一生都未曾离开过故乡,住惯了低矮的平房;看惯了四角的天空;饮惯了故乡的水。曾年少,问过他们,鳞次栉比的高楼放着,你们为何不住啊?依稀记得当时的他们。爷爷轻抚着我的额头,奶奶复杂不舍的望着四周。可能,那树,是我们的根吧……
从记事起,故乡留给我的第一印象,便是村口那棵大树。也许是出于它的高大,每每望去,总会心存尊敬。其余的,都记不得了。我们总是拼命的回想着故乡的一切,可就在我们回想中,渐渐忘却了。
故乡,那树,我们对待它总会带着点依赖和敬畏,面对着“断壁残垣”的故乡,我们只能用自己的语言编织着破碎的夜。
传承着,延续着,缭绕的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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