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我回家晚了
夜深了,我踩着灯火阑珊徐徐地走到路口,月光投着房屋的棱角,自行车的车轮碾过树影婆娑。
“沙沙——”树叶与月光的奏鸣曲,带着自行车“叮铃铃”的旋律。朦胧的视野,如结茧的丝,一圈一圈,又一层一层,娇羞地露出微弱的光,时闪,时灭。我徘徊着,只等着那份快递,它早点来,那我就能早点回家。
“滴答滴答——”时针分针玩着永远的追逐赛,而我只能簌簌于无可奈何。猛地被一位过路的老人所打动心魄,蓦地意识到,那么晚回家,还未曾跟外公说过。瑟瑟秋风,追随着回家的路,光的影,冥冥中指引着晚回家的我……
“十点多了,他应该睡了吧!”我推着车,如飘落的一枚树叶,悄然滋长着无尽的思索。从交错的树枝中远远地遥望见窗,没有光。唯独亮着的星星像是在点头,我也总算舒了口气,这样就不会打扰打他了。可当我再走进一些,又觉得这份光有些恍惚,那与夜色融为一体的,是黑的窗帘罢了,隐隐绰绰,我揉了揉眼,却似透过窗帘,是一束光,还有一个身影在等(52xx.cn温馨提示:注意用眼,休息一下眼睛吧!)着晚归的孙女。
“外公!”我推开门的那霎,一个蜷缩在沙发上的身躯瞬间夺过了我润红的眼,也只是一盏台灯的亮光,照亮了他侧仰的脸,照亮了他鼻梁上快脱落的老花眼镜,照亮了他手中微微颤抖的新闻报纸,照亮了一方黑暗,照亮了夜里的一角,照亮了一个晚归孩子一度的彷徨与最长久的绵绵亲情——那缠绕着的爱。
我坐在他身旁,望着满天的星星,望着暖暖的光晕,听他打着呼噜,听他像说梦话似的呢喃几句。就这样不出声的坐着,咽下喉咙里泛起的酸涩。这天我回家晚了,但他却一直在等我,且只用一束光,那点萤火。
“啊……孙女?”外公猛然惊醒,身子一颤,“外公……我在……”我哽咽地吐出了四个字。那点光照着他困倦的双眼,他慢慢直起了身,紧紧握住我的手,“都怪我睡着了,哎……怎么不叫醒我……”一声叹息,跨越了心灵的彼岸。我再也控制不住眼眶中的泪水,背过身去,帮他熄了灯……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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