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它便在
夕阳渐沉,在大地铺下无边残破的殷红。
我躺在病房里,身体僵硬,想动一下肢体,却传来一阵刺骨的酸麻——我已经躺在床上有一天多了,一动未动,原因只是一个木制的火车头,在我毫不防备时,砸向我的后脑……
口中的每一丝水分似都已蒸发殆尽,全身的皮肤都感到一种火辣辣的干燥,灼热之感蔓延全身,一颗心也有如被烈火焚烧着一般,心中的浓烟滚滚,一如漫天灰蒙蒙的雾霾。远方,传来了一阵乐曲声,不,那甚至不能算得上是一首乐曲,总是不停重复着相同的那几个音,中间还断断续续,似是初学的小孩子放出来的杂乱无章的音符。那首不能算得上是曲子的曲子里,存在的,只是暗哑,歌不成调的暗哑。
头颅又开始了无边的疼痛,一阵又一阵,扰得人更加心烦意乱。我的双手死死地抓着床单,撕扯着,头一动,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想喊人,沙哑的嗓子却无力发出任何声音。心却又怒吼起来:为什么?为什么偏偏砸中了我?为什么要让那倒下的火车头存在?不!不要存在!脑中,一片嘈杂。
一会儿过后,我的双臂终于还是垂了下去,满是汗的双手也渐渐张开,脑中成千上万的蜜蜂一般的嗡嗡声也渐渐消停了下来,只剩下一片的死寂,仿佛,一切都从世上消失了,一切,都不复存在,我无力地闭上(52xx.cn温馨提示:注意用眼,休息一下眼睛吧!)了双眼。
仍是那断断续续的旋律,那重复的音调,较之前似乎没有任何起色,存在的仍是那暗哑的曲子罢了,我想也无事,只得去听那曲子,细细听下来,竟听到了不一样的存在。
起初,那乐曲只是一些和旋的铺排重复,显得有些单调、乏味,一会儿过后,似乎又融进了什么不一样的声音,似一个人,在慢慢长路上前行。突然,乐曲停滞住了,变得生涩无比,好像一个走路不熟练的娃娃跌了一个跟头,终又跌跌撞撞地爬了起来。如此反复,这曲子还真如一个人在路途上的行走一般,当真是有趣极了。
我来了兴趣,双手举起,随着音乐在空中比划了起来,画出一个个完美的圈,大大小小,彼此相连,如一个个顽皮的小孩子,俏皮地向你眨着眼睛,又笑着跑开。
这乐曲中,竟存在着如此之多的美妙,同是这首歌,我刚才总又没发现那些奇妙的存在呢?
想着,突然意识到:头不疼了。惊奇的摸了摸后脑勺,疼痛感再次袭来。
凝望着远方似已消失却又似仍在回荡的一个个音符,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快乐,是如此;悲伤,亦是如此。它们总是恒久地在那里存在着,别无其他,决定着的只是在你的心中,它们是否存在罢了,心中若有,它便存在于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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