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筝与线
苏安百无聊赖地趴在书桌前,不去管窗外一派明媚阳光。
窗外,阳光暖暖地倾洒下来,照在苏安家院子里那棵被遗忘的树,而树上悬着一条长长的线,线上突兀地挂着一个风筝,熏风轻轻吹拂,风筝想要借风摆脱线的禁固。
“唉!”苏安叹了一声,烦啊烦,烦死人了,怎生个“烦”字了得啊!苏安一想到几天前的事就郁闷。
苏安初三的时候,寻思着高中要换个学校,邻市的市重点就不错。七天前,她将这个想法说与母亲听,母亲脸色微有不悦,皱眉道:“你原来的学校不是挺好么?怎第突然想换了,那边学校太远了,不行。”
苏安知晓母亲一但决定了什么事,便有难改变,于是便有些急了:“也不远呀!坐火车三小时就到了,那边学校环境好一点。”
母亲看她这般激动,眉皱得更深:“那边的学校虽然好一点,但我不在那边,谁照顾你?”
母亲依就否决:“不行,你一个人在那边,我不放心的,你要是自己努力,在哪里都能考清华。”
母亲的眉皱得可以夹死一只蚊子:“那你考虑过寄宿的苦没有,夏天学校没有空调蚊子又多,你睡得着么?学校食堂的饭你吃得惯?冬天要自己手洗那么多衣服,你洗得了?你感冒发烧谁照顾你?学校洗澡要排很长的队还没有淋浴你受得了?”
苏安一时语塞,无话可说,她的确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她只是想一心摆脱母亲的管束,她觉得母亲所谓的“关心”让她感到束缚和厌烦。
自那天以后,她和母亲就开始冷战。冷战的时候,其实她也很后悔,她想要母亲和母亲和好,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也着实气恼母亲的不理解。其实她也并非一定要去那个学校,只是想得到一些自由罢了。母亲在她身边总喜欢唠叨“不准干什么也不不准干什么。”她其实也明白这是为了自己好,此是听到诸如此类的话语总感到厌烦,甚至反其道而行之。
冷战到第四天,母亲出差去了,苏安终于解放了。她为所欲为了一天,然后又郁闷了。本来吧,母亲不在,她终于自由了,只是心中总有些空荡荡的失落,以前计划了很久趁母亲不在要做的事也没兴致做了。
思及此处,苏安突然打了个喷嚏,她懊恼地拍拍额头,责怪自己昨天未给空调定时,吹了一夜,自然感冒了,只是以往母亲都会提醒(52xx.cn温馨提示:注意用眼,休息一下眼睛吧!)她的,母亲不在,她自然也就忘了。
苏安正懊恼着,肚子又叫了一声,她看了看表,已经12:00了,怪不得肚子敲锣打鼓,唱起了“空城计”。她习惯地看向厨房,但没有象往常一样看到母亲忙碌的身影,方想起母亲出差去了,有些不习惯呢。唉,算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一番折腾下,苏安总算祭了自己的五脏庙。苏安想,也许潜意识里,她还是很依赖母亲的,以前她从来未觉得母亲有什么好,如今,母亲不在,她才明白母亲的重要。就像那句话:“人都是远视眼,模糊了身边的幸福。”
吃过饭不久,苏安听到一阵敲门声,她猜是母亲回来了。果不其然,她打开门,看见母亲风尘仆仆地立在门外,身后拖着一大行李箱,神色有些许疲劳。她接过箱子,连日里浑身不自在的感觉蓦然消失,刹那间,她似是明白了什么。母亲的存在让她感到束缚的同时,却又让她感到心安。她深深地依赖母亲,可是因为习惯了,所以就忽略了母亲的好。可是,她想,她不能永远,永远依赖母亲,她要学着慢慢在独立坚强。她鼻子有些酸酸的,她抬起头,有些踌躇的说:“妈妈,我……我下学期还是想去那边学校读书,不是赌气。以前是我。是我任性。我觉得,我该慢慢学着长大。”母亲神色有些复杂地凝视着她,最终叹了口气:“唉,你怎么这么犟呢!算了,你想去就去吧。”苏安眼睛润润的,露出了一个明媚如向日葵的笑容。
她明白也许一个有寄宿很苦,只是她不怕,她不畏惧。因为她知晓,不论何时何地,母亲永远会接纳她。她身上流着母亲的血液,所以她拥有着母亲给她最伟大的力量,即使这看起来很矫情荒谬。
而此时,窗外依旧晴朗。风筝仍悬地那,它已然明白线的束缚其实是保护,它不再厌烦这种牵绊。它只是伤感总有一天,它必须要离开。因为它若总正对线,就只能背对广袤的天空和未来,它总要离开,这是无法选择的。
也许上帝榻和风筝开个玩笑,倏尔问狂风乍起。
叭!
线断了,风筝被风卷到半空,又狠狠地摔在地上,但最终跌跌撞撞地它还是飞上了天空。它明白,以后,风吹雨打,天地悠悠,再无一物为它庇护,但它不怕,因为线。线是“不飞的天使”,永远等待原地,这就够了。
狂风渐渐止息,阳光依旧明媚,无人注意有外角落曾经有只风筝出现在那里又消失,也无人注意一条线的执着守护,就像无人注意,一点新发的芽和一个姑娘成的蜕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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