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味
潺潺的流水连绵不绝,清澈见底,常绿的大树仍然青翠地挺立在对面的矮山中,牛犊正在被牵着回家去。村中的一切好像都没有变,唯独那条又窄又陡的马路上,飞驰过的小轿车突然多了起来。从那飞过的扬尘中才发现,人们正从四面八方赶回老家,年味已经悄悄来临。气喘吁吁地把大箱大箱载回的年货搬入家中,安顿好行李。孩子们早已迫不及待,放起炮来——有的拿着摔炮使劲甩向地面,有的攥着一根长长的花炮在空中甩着圆形,有的干脆找到一个玻璃瓶子,炮点燃后赶紧跑开,只听见瓶中“嘭”的一声,里面便灌满了浓烟,好一会儿才消尽。母鸡踏在坪地上伸缩着脑袋,一次又一次被炮响惊动。门口早已贴好了红纸黑字的春联:“九州日月开春景,四海笙歌颂狗年。”冬日的阳光透过陈旧的窗子,房中柴火烧得正旺,奶奶匆忙将裹好糯米的肉丸一个个捏入柴火上的蒸锅中,脊背猫下去,像一张弓。不一会儿,揭开锅盖,冒起了白茫茫的水蒸气,里面也有淳淳的年味。
雪花丸熟了,端上餐桌,菜上齐了。就着米饭,可以美美地享受一顿大年夜的“团圆饭”。一家人围坐在一张正方形的木桌子上,桌底下摆放着刚烧完柴的火种,有说有笑、不紧不慢地吃团圆饭。腊肉、雪花丸、整鱼、粉丝、鸡肉这些菜是年年都有的。聊的天都是些玩笑话,和没头没尾的琐事儿。吃完饭,夜幕降(52xx.cn温馨提示:注意用眼,休息一下眼睛吧!)临,孩子们又出来放炮。过年备的炮是放不完的,尽可以无休无止地玩。八点,全家人开始看央视直播的春晚。孩子们每次都想“守岁“,但到了晚上十点却坚持不住,迷迷糊糊地上楼睡去了。
大年初一,大人们连喊带摇,将孩子们拉起来吃饭。木椅上坐着一排困意浓浓的孩子。突然,门外的第一穿鞭炮声迎接了这不寻常的一天。于是乎,鞭炮声、狗吠鸡叫持续不断,震耳欲聋。菜上齐罢,举箸便食,手臂穿插,菜气腾腾,谈笑风声,年味浓浓。
吃过饭,大人开始给孩子塞红包。孩子们也突然想起收红包这件欢喜事儿。收完每个人给的红包,叠在一起,兜入口袋,便出去玩了。大人呢,则带好去某家拜年的礼物,沿着路去拜年了。现在拜年大概不分亲缘的远近,先去离自家近处拜年,再去远的。提着红色包装的礼物赶去,也能碰上同去那家拜年的人,给别家的孩子发了红包,就一起坐着嗑瓜子,剥花生,不久后再去下一家。老人在家里做着家务,给要来吃饭的亲戚准备饭菜,里里外外忙个不停。
过年的这几天,没有人会为自己老去一岁而悲伤,但年味也在年后的日子中慢慢被冲散了。现在的人啊,为了工作,也不得不离开老家,回到城市上班了。孩子们要上学,要写作业,年味这东西不知在哪一天,彻底消尽了。
好在,人心仍在,年味会永远记录在有心人的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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