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的幼稚我的泪
阳光、冰雪、风雨、星月,如同转轮上的桨,浓缩成短短的昼夜,看匆匆忙忙演绎着千百年重复的童话。稍纵即逝的流年光景,诠释着夜的美丽;穿梭的生命,在二泉的乐曲里悲悲戚戚。
记忆中的第一哭一定是在母亲的怀抱中,我不懂语言,不懂面前的东西,不懂这个世界。哭泣是我对这个世界第一声最诚挚的问候。婴儿时,每一次哭基本都有人哄,似乎哭有魔力,可以召集那被称作“爸爸”“妈妈”的人。
幼儿园时,我第一次入学一声不吭,强忍着,看着别的孩子大呼小叫。我只是回头,再一次握住母亲的手,说了声,再见,便进去了第一个校园。那年,我看到朋友们手里的小玩意儿,总想也有一个,带回家一个人玩。幼儿园门口是有一个小摊的,专门卖小玩具,小朋友们的玩具也多半来自那里。我为了得到一个,在那一天,哭了出来,像那些不听话的孩子,像头倔强的熊一样,甚至在地上,拉着妈妈的脚打滚。妈妈自始自终,不买。旁边有老人过意不去:“给孩子买一个吧,不就一两块钱吗?”“不买!”
我放弃了。现在看看,如此幼稚的东西没有半点吸引力,怎么当时就会怎么做,怎么哭得死去活来呢?以后,我再也没伸手向母亲要过零花钱买东西。
上了小学,三年级正是一个分水岭,心里也是焦躁得很。终于,我为一次毫不起眼的事与别的同学扭打在一起。我是哭着打下来的,我想不起谁(52xx.cn温馨提示:注意用眼,休息一下眼睛吧!)先动手的,想不起来有多疼,想不起来双方扭曲的面部表情,只知道我的眼泪是掉下来了的。事后,去了办公室,被死党们架开,半推半就地进了办公室,哭着去的。
我知道了打架的危害,我或许得胜了,但不再出一次手。不明白那时的眼泪的滋味,苦涩或迷茫。愤怒或伤感。
四年级,我开始到图书馆借书,在学校里,在家里如痴如醉地看。总有人好奇,想来“借鉴”一下我看的什么书。我都是一并打发走。终于,有个同学不分轻重直接动手。我的书,血红色感叹号的书被“哧啦”一声撕开,我望着他,双方眼里都充满惊恐。
我大哭起来,眼泪如雕塑家的锥,一下一下,一丝不苟地从我脸上划过。我很快大叫起来,冲他吼:“你干什么,这不是我的书,你赔我。”事后回忆,真是愚蠢,怒吼顶什么用?可是,当时是实打实的哭了。
六年级,我参加了舅妈一个远方亲戚的葬礼。我突然想到他死了,我也会死。第二天,我缩在被窝里,想象死就像睡去一样,无感无知,想到与自己的一切分开,便冷汗直冒,留下困苦的泪。现在我在看过卢梭,一行大师的书后,我终于卸下了这个包袱,不再恐惧。经历过死亡的孩子,才算成了人。
我的成长,是经过泪水的洗礼的。人啊,总要有那么几次幼稚无知,总要有几滴无知懵懂的泪。不经过那一次痛苦的领悟。那能有今天刻骨的铭心?
那些年,我的幼稚我的泪,像诗在风沙中,漏过指缝,却又催我成长,催我自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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