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柔软的风景
她的背影有些伛偻,而当她转过身的一刹那,无数的温柔与美好在她的眼里荡开。母亲的凝望,嘴角的微扬,那便是这辈子的过目不忘。
母亲与我在一起的时间谈不上多,只有一个下午或者两个上午,那便是我这星期宝贵的闲时。那天要母亲的老相片来,屋内寻了良久,又不见,便准备去照张相。
重庆的冬天比起北方也是个宝地了。偏偏今天可憎的狂风吹得伞东倒西歪,让雨湿了身。母亲的头发凌乱了,手冻得发红。只有一把伞,我还高出一截,真让母亲委屈了,我寻思着不觉慢下了脚步。母亲转过头来,神情严肃地说:“挽着我的手走。”我不太在意,继续昂首阔步。她拉住我。淡烟色的两眉像柳枝般,脸红似樱桃,我恍惚间,她又郑重的说了一次。我极不情愿伸出手,挽着她走在风中,雨中。这一路的绵长,好像走过大街,穿过小巷,踏过平地,越过泥泞。走了好久,似乎从时间的这头到了那头。
开始的时候,我躲闪着路人的眼光,把脸藏进衣服,裹得严严实实的(52xx.cn温馨提示:注意用眼,休息一下眼睛吧!)生怕有人认出我来,怕让人觉得这一米七的大个子还是离不开妈妈的小雏鸟。到后来,越来越有了底气,踏出去的步子,一次比一次坚定。握着母亲的手也更加有力了,目光直视前方,那种自信和底气真能闪晃旁人的眼。
我们越走越快,很快我便跑起来,不顾追着我赶的雨,母亲也起了兴,决心要将我给抓住。两个人没去管那漫天飞舞的伞,旁人的眼光,冰冷的雨水,只是身体越来越暖和。母亲要抓住我时,我便提高些速度,又或是忽然冲出去,猛地拐入一角,又探出头来像新生的嫩芽般,左顾右盼,刚一转身,被母亲给抓住。我笑得失声。母亲也乐呵呵,眉毛舒展,脸上的笑容愈来愈天真美丽。我惊叹:“妈,你年轻了二十岁呀。”母亲臭美到:“我才十八。”我们有说有笑地来到照相馆。刚进去,工作人员连忙起身问:“要不要在整理下。”母亲笑而不语。
摄像机将那日的母亲定格。
凌乱的头发中不变的是眼里那份柔软,这份不一样的美丽又值得艺术家欣赏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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