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不了那双眼睛
爷爷的眼睛很黑,很深邃。尤其是在见到我的时候,想一轮弯弯的月牙为我画上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那棵桑树长得旺盛时,能把长长的枝桠伸到外公的厨房里,浓郁的绿色也给这个热闹的小房间里增添了几分优美。
那是记忆里最难忘的眼睛。
幼时住在外公的家里,夏天桑树从窗子里进来的时候,我就蹲在地上看顺着桑树排队走进屋子里的蚂蚁。外公手里拿着一个小玻璃罐从客厅里走过来,笑盈盈地看着蹲在地上的我。那双眼睛很亮,也真的很慈爱。
在我心里,外公简直是一个超级英雄。它教给我怎么捉蝴蝶,还给我专门捉了一只五彩斑斓的蝴蝶放到家里,他能够救活小乌龟和小金鱼,还和我一起在冬天逮麻雀。总之,童年时候的一切乐趣都跟他挂钩了。尤其是他那双眼睛,为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我捉着捉着蚂蚁,忽然间扬起小脸对他说:“我要玩多米诺骨牌!”没等我站起来,他先吃力地站起来了,跟我说“我去拿盒子”,说是骨牌,但实际上却是他攒的烟盒子,小时候搭骨牌时总是不耐心不细致,经常失败,生气的时候就把搭了一半的骨牌推到。这时候他还是笑眯眯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缓步走到我身(52xx.cn温馨提示:注意用眼,休息一下眼睛吧!)边:“你这么搭当然会倒,你间隔大一点不就好了吗?”一边,说着,吃力地弯下腰,把被我推倒的骨牌再次一个个立起来。
长大后,就跟父母一块住了。但好像儿时的那些欢乐画面在疲惫的学习当中愈清晰了,直到我现在的这个年纪,才明白了以前的外公一次次地弯腰站立有多么困难。
再次回去看外公的时候,他的头上已经没有黑发了,饱经沧桑的面容上颧骨更加突出了,打开门,我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而外公却从沙发上皱着眉头站起来了,挪步过来说:“回来啦?”他的那双眼睛我依旧记得,在饱经沧桑岁月的磨砺中,他的眼睛有了一丝凹陷,但是依旧很慈爱,很深邃。
那个语调我记得很深刻,充满了喜悦和兴奋,但最后那个音的颤抖,暴露了快乐情绪下的感伤。
桑树枝修剪得进不来了,我坐在沙发上想着十年前的一切:外公和我一起吹气球、捉蚂蚁,陪我一起玩多米诺骨牌。
想到这里,我不由自主地说了一句:“我要玩多米诺骨牌。”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扶着墙站直了之后,才往前挪了几步。
“正好,那些纸盒子我还留着呢!”话语里还带着几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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