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得住
“我必须画画,就像溺水的人必须挣扎。”
思特里克兰德如是说。他是英国作家毛姆笔下特立独行的偏执男子,只留下一张便条,就抛家弃子,孑然一身蜗居在巴黎的小旅馆内,做着他以为足够完美的工作——画画。
妻子姐夫的暴怒,“我”的职责,孩子的哭泣,画展老板的讽刺,布兰琪的自杀,甚而自己的余生在荒岛上度过,最后一把火烧了手头的全部画作……。
这样的痛苦与非待,他也禁得住。
也许,不少人会说这太离奇太荒谬太不可思议,他毕竟也只是小说虚构的人物。
但在时代的波折与辗转中,还真有那样以为华人奇女子——潘玉良。
当然,潘玉良的内心世界没有如思特里克兰德那样荒芜得只剩画画这一粒种子,但她的后半生,却也为这一种子而羁绊余年。
潘玉良自小被卖到青楼当歌姬,但她天性倔强,终于在一次次的出逃中迎来生命里最重要的那个人。他为她赎身,带她回家,送她学(52xx.cn温馨提示:注意用眼,休息一下眼睛吧!)画,而她为梦想,出走半生——整整四十年。
四十年的漂泊异乡,苦学画画,她极爱画女人的胴体,一次次被人打骂,被驱逐,便以身做模特,倒也相安无事。但同她一所学院的女生吵嚷着要退学,理由是“誓死不与妓女同校”,她丰美的画作,被人贴上恶意的纸条“妓女对嫖客的赞颂”,女主人赶她离家,画作也被薄情的美术馆悉数撤下。
但她是谁?她是敢爱敢恨的潘玉良。
她足够胆识,她禁得住。
后人将她的故事编成书籍,拍成影视,用李嘉欣等人的美来修饰她本并不好看的容颜。尽管她狮头鼻,方下巴,吊梢眼,在我们心中,却依旧是美丽的影子。
禁得住世界的抛弃,总有一天,会有人愿俯下身来看你,哪怕再难,也有它存在的意义。”
《月亮与六便士》扉页首语:月亮与六便士,多少人只是胆怯地看一眼月亮,又继续低头追逐赖以温饱的六便士?
千千万万个思特里克兰德,永远的潘玉良,他们禁得住六便士微弱的光芒,而把手伸向那似乎遥不可及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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