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梧桐树的记忆
小时候,梧桐就长在家门前。推开门,就是一种享受。昆虫叫嚣着,老人轻唱着,孩子绕着树奔跑着,十分热闹。
我爱那成排的梧桐树。
常于夏季,正是梧桐枝繁叶茂,长得旺盛之际,苍蝇、蚊子等历经千年仍被人所鄙弃的生物,来到家家户户,一年中的此刻对于它们就是黄金时间。但同时,蝉、蜘蛛等也多了起来,对于小孩子来说,对那些昆虫的兴趣远胜过被叮咬出的通亮肿胀的包的痛苦,墙上、树下,哪里有它们,那里就是天堂中的乐园。还记得那次,初次见到了带彩蚊的蜘蛛,黄色的丝带在漆黑的背上若隐若现,行动飞速,六只脚在交替之中,显示出一种奔放与自由。但平时,只是懒洋洋的,接受树叶间空隙洒下的串串阳光,和子孙一起。我总以为,懒也会遗传。蝉在这时也扮演着重要的角色,是孩子的好玩伴,成年的蝉在我们手里就是乐器,控制音的响度、节奏,告诉傻傻干唱的歌唱家怎么歌唱。就连成长中的蝉蜕下的外衣也不能浪费——捡蝉壳,窗台上的大铁盒子里总溢满这些东西,直到秋天,大家会比谁是这个夏天的赢家,捡的最多的可以享受许多优待。
日光正当头,孩子们在一上午折腾后休息一下,为下午做准备,再玩个酣畅淋漓。老人占领了梧桐下,搬张马扎,带把竹扇子,约几个老哥们,(52xx.cn温馨提示:注意用眼,休息一下眼睛吧!)齐聚在一起,吼秦腔转变为小调,专为那些宁静,那片安详,和抬头便能看到的枝叶纵横的梧桐。更多之时,只有一人,慢慢挥动扇子,嘴巴微张,眼睛轻闭,和百年平静屹立的树一起,把心融入大自然中,随和煦的风向远方,似回忆一生般,嘴巴闭合,咂巴几下,便又笑了,精神充沛而在外疯玩的我,时常在那一刻平静下来。
也有狗。树阴可能是这些大树带给人们最直接的礼物,狗也享受。我走在林荫大道上,心旷神怡,神便散了。一不留神,踩到了狗尾巴,“嗷—,汪汪—嘟噜”一串声音后,人与狗的世纪大战拉开序幕,战况一边倒,我在狂逃,它在疯追。狼狈逃窜中不小心便走出了街坊,出了树阴的保护,阳光一瞬间扎透我全身,我睁不开眼睛,狗也如此,收回迈向前的爪子,舔了舔,向我一阵低吼,吓得我直发抖,它可能也怕阳光,又想背倚阴凉,始终没有迈出一步,也可能离家太远了吧,我不得而知。
“高梧百尺夜苍苍,乱扫秋星落晓霜。”没错,冬季的样子在我的记忆中只占一角,只有那密匝匝的树叶和树皮的朴素的香气充满我童年记忆。虽然到现在只有七八年,家只相距三十多公里,但只能在一次次幻想中感受之前的滋味与风情,再见梧桐时,我一定还会记起那一点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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