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笼课文仿写
虽不像竹管中的空气,振动着奏出悠扬余音,便成为在吹口徜徉的灵动思绪,伴着跃动的音符。在山坡上惊慌迷路的几头牛儿,听到了笛声就寻到了牧童的方向。春风拂面,用初长成的手指按压孔隙,口中缓缓吐出均匀气流,或是听着母亲不知名的乐章,是江南坡上少有例外的事。尽管大人们担心着孩童们随意吹笛扰乱清净,但有时还要在寂静无人的黑夜吹起自己最喜欢的调子。
连牧人们的山歌算着,一切音律之中,我爱村口响着的二胡,庙里回荡的木鱼,同一支溪流边牛儿背上的笛。提起笛,就会想起江南林的簌簌,云边鸟儿长鸣的声音;就会想起草垫在赤足下的酥痒,村中老人下象棋的自语;想起伙伴麦色的皮肤,同活泼调皮的嬉笑;坡野里想起氤氲的湿雾,枝叶下想起躺在树杈间粗糙的感受,弹弓,诗书;树下的喊叫,玩闹,抓青蛙。真的,笛的缘结得太多了,记忆的河里激荡着的就都是。
记得,那时一同玩耍的伙伴,清晨每每被迫起床诵读背诵诗文,一背一早晨。过了先生的考核后总是要到了晌午。凑巧若是下着微雨的天,他们和我便爬上牛背,吆喝着走向常去的那个矮坡。伴着我们的除了朋友们的打闹,便是一个逮虫子的小罐,一支竹笛。那时自己乐理什么的还不懂,说不好听,就是乐谱上的矮子,什么泛音、音阶,是不在自己意识领域的。其他人好,在吹奏自创小调时轻易不争执对于旋律的规划辨认,倒是一路追着偶有的蜻蜓讲些家中遇到的趣事——打翻墨水洒一作业之类,每每令人忘记时间的流逝。对面赵家妹妹遥遥向笛招手了,认得了是大哥的笛声,过桥来却央求着再来一曲。到了竹雀坡已是巳时时分。不是当风吹动春苗,笛声就自然地流淌起来的吗?那种澈水般音色伴着风声的静谧,是一辈子思慕着的。
“再来一曲!就一曲!”
自从远离江南,为了前程在北方孤独求学,像这样伙伴们口中的喊叫也很久听不到了。每每想起小时候在村里放牛,靠在牛背上望着青天,吹起祖母或更早之前流传下来的小曲,便深深感到怅惘。草地上捉到的蚱蜢便都是在耳边漾着微微(52xx.cn温馨提示:注意用眼,休息一下眼睛吧!)颤动的笛声时张开手指放出的。每个人都拥有的一支小竹笛,样子也还清清楚楚地记在心里。虽然人早已迈进青春茂盛时期,孩子们也早已成熟了。
乡俗赶集,采买、玩耍而外,常有路边一位卖艺人摇晃着身体,奏着一支朴素长笛。仿佛旁边还有稀稀拉拉的听众做点缀。吹笛,自然同社戏台上的咿咿呀呀一样,有着趁集会挣得钱财的意思;观众稀拉的点缀,艺人却不甚了然。真是,若有人多走失的孩童正四面虚惊的时候,忽然听到心间萦绕的一股溪流般圆润悠长的音色,总会以离家不远而欣喜蹦跳起来的吧。
桓伊在涌河岸边无意吹笛伫立,偶然遇见王徽之的故事太古远了,恨无缘聆听。庙会晚的那百笛齐奏壮阔爽畅,却曾于围观者的长衫后凑过热闹:抓住父亲的衣袖瞪大发光的双眼,望着点点灯火下一支支微微颤抖的笛,还要迫不及待地扑上前细看,却被一把抓住衣领掂回人群。家来睡,不是还能听到窗外几个闲来无事的人偷偷对着浩瀚星空吹曲子吗?梦都随了乐声开花。
想起来,朋友远行,曾一同带上各自的笛,在遥远的山头上,对着月亮互相吹起同一首曲子;过程中虽不像古文里记载的“心有灵犀”和以音乐心神交汇,但悠扬笛声已够肃穆了。那时仿佛自制的不少笛子,而那支月夜里渗透进思念的最喜爱的笛却早已不知所踪了。
用红绳在刚刚得到的笛上绑绣包,从前很引起过自己的兴趣;现在想当时该并不是传统思想,或羡慕什么好运顺风,而是根本就爱那玩意,如同给自己的女儿过年绑红头绳一样。自然,若是绣包里有十几年前母亲收藏的小物件,即使廉价平常,也会觉得不凡的;但普普通通一支光秃秃的手工笛,可也未始勾不起爱好来。
玉笛,还没见过;总该有“散入春风满洛城”的余音绕梁之感吧。假定是四月芳菲的夜晚,城中游子趁着星河无目的地游荡,忽而耳边飘飞起一阵笛声,细腻清澈,引领思绪回往故园,意味应是深长的。虽然“事往无人共说,愁闻玉笛声长”的无名也许因笛落泪,但玉笛之愁就怕数不着长了。
最美是一年之末,有大红在戏台点缀着,杜丽娘跪倒父亲脚边哭诉之时,那笛你不希望响的是幽远苍茫,是婉转凄凉,是悲痛感伤吗?无月之夜重回人间,窗边思索杜柳之情的故事是同笛鸣一样带动了数代人的思绪的。你听,牡丹亭圆满了,我愿就是那笛前颤动的音浪。
唉,壮,于今耳畔再无笛声了。应该数军号,数唢呐,数草地上空翻飞的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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