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
天色不早,阿太要回家了,爸爸搀扶着阿太,我与妈妈在小区门口望着阿太渐行渐远的背影。
在阿太衰弱的背影中,我看到了岁月留下的痕迹,她的背驼了,行动不是那么方便,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扶着爸爸,慢悠悠地走着。她已是满头白发,每一根银丝似乎都在诉说一个老去的故事。
我这才发现,阿太真的老了,不再是那个我一喊饿就立马煮水果羹给我,每天把我抱在腿上听京剧的阿太了。那个时候还小,不懂得这种伤感,只是挥挥手,大声喊着:“阿太,再见!”阿太一听到,就会转过身来,在那慈祥的笑着,金边老花镜的上方,是布满了皱纹的额头,一笑起来,就皱到一起。
一年后,是我最后一次目送阿太,那场景不是渐行渐远的背影,而是不复苏醒的年迈的老人,她永(52xx.cn温馨提示:注意用眼,休息一下眼睛吧!)远地闭上了眼,躺在了那冰冷、巨大而沉重的棺材里。
那时候的我四岁,不明白什么是死亡,不明白死亡的可怕。轮到我们一家前去鞠躬时,我依旧是那个招牌动作,挥手说着再见,只是声音压低了很多,周围出奇得安静,所有人低头默哀着,唯一的声音,只剩那前去鞠躬的脚步声。
鞠完躬后,便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望着阿太的棺材被抬走,在我眼中,阿太只是睡着了,对于抬走棺材这一画面,我虽很是好奇,但却吭也不敢吭一声。
棺材里我们越来越远,渐渐离开了视线,直到只能默默瞻仰阿太高挂的黑白遗像时,大家才散了。
我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祖孙一场,也许意味着在无数次目送阿太的过程中,她渐渐老去,乌黑的发褪成了银灰色,我也在不知不觉中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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