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我读懂了自己作文
初到诺日朗,我便迷恋上它磅礴的气势。
在连天的巨大水幕之下,人群中不时爆发出的激动的呼喊,很快被水声吞没。我独自挑选了一块远离人群的方寸之地,全世界只剩下我,和我的诺日朗。
试着将头抬起,日光倾城,阳光正对着水幕,粼粼的光点跳跃着,是肖邦手中跃出的音符,演绎着大自然恢弘的乐章。几乎是繁华,如天宫中倾下一壶碎金,伴随着赐予这块土地孕育着的生灵的美好福祉。水流从峭壁上陡然下降,忽而便冲击到我身边的岩石,发出巨大的声响。导游说,诺日朗瀑布曾是《西游记》的拍摄场地,唐僧四人,白马行装,脚下那瀑布,便是诺日朗。从前一直是身不能至,心向往之,现在身临其境,却有种如梦似幻的感觉。海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而我却是“身临瀑布,心绪难话”了。轰鸣声持续冲击耳膜,有水花溅到衣衫。
脖子有些酸痛,我在这大自然的奇景前无奈低下头颅,远处人群散了,匆匆忙忙赶往下一个景点。诺日朗则依旧,我无法探寻它已奔跑了多长时间,几个世纪,抑或亿万个人世轮回。一股悲哀忽然从心底涌起,站在这样一个奇迹之下,我能做的只有仰望和崇敬,曾经自认为是奇迹的想法显得如此可笑与微不足道。似一粒微尘,此刻,只需我稍稍向前行进几步之距,它便能轻而易举将我变为过去。自恃能征服自然的人类,狂妄是否已蒙住了你的双眼,我们只是大自然的臣民。
林语堂拟过一个小标题:人生之初尚无为。现在再度玩味,似又有了新的理解,所谓“无为”,或许更有可能是我们失去谦卑,当自信变为自负,满怀理想变为不切实际,“无为”恐怕就不仅仅是人生之初了。
我想我读懂了自己,是真实的自己,几年前我从诺日朗寻回它,那个谦卑现实的存在,那个本就渺小的生命。我将孤傲与狂妄抛弃,一步一步走将来的路。
有的时候,认识自己远比四季轮回漫长得多;而读懂自己也许只需夏日挑战中所瞬间迸发的信念和勇气。
有幸来到苏州乐园,不幸站到了过山车下。
极目而望的迂回盘旋的弯道,高频率游客们尖锐的叫声,让本蔚蓝的天空划出道道口子,引诱着人们前行的脚步。
拿着手中的票,真不知是何种滋味,“恐高”,我倒是没这毛病,只是内心像有千万条藤蔓缠着,(52xx.cn温馨提示:注意用眼,休息一下眼睛吧!)一直延伸到喉咙,让本来就干燥的喉咙更像缩紧了一般,到要上去的前几秒钟竟说不出话来,最后也只有用僵化了的表情回应父母鼓励的笑容。
当然我不会如孩童般欲进不进在原地徘徊,我坐上了座位。还没意识到自己已“悬空”在“万丈深渊”之上,早已听见前方的人大叫一声。我猛地低头,下面是一湾河水,悬着的脚离地似万里,再向上一看,巨大的天幕阴霾般让人窒息,心跳顿时加速,早哑了口,失了声,闭了眼。
我能感受到车沿着轨道缓缓向前,就在松懈的那一瞬间,车像被踢了一脚,一下子从一个拐点竖直下落,轰轰的车声夹杂着人们的呼号,我的胸膛此刻向被空气托着,像有万道风刮着我的脸庞,一层一层将人的意志扒开,推入临近河面的“万丈深渊”。就这样,车又不知迂回了多久,在疾驰驶过一个黑暗的隧道后,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我早已慌了神,母亲拉着我,我笑了,和着眼角的泪。
事后,我站在制高点,望着那些挑战的游客,油然而生起一种感觉,一种征服自己的感觉,仿佛一直以来的我都不是我自己,好像一直以来自己都在看自己这本书的封面,而这次过山车便像一把钥匙打开了这本书。潜意识里的勇气诠释了书中的内容,我读懂了我自己,我并不是只会在阳光下假装微笑,也并不是在挑战面前只有胆怯。
读懂自己只需过山车拐点所迸发的信念和勇气,人生处处有拐点,次次都有一个“读懂”。那一次,我读懂了自己,一个比表面更勇敢的自己。
看着桌边喝空的水杯,我不由得放下了笔,妈妈已经很久不再过问这些小事了。以前,妈妈总是不停地在我周围转来转去,“宝贝,吃苹果吗?”“要倒水吗?”……而我,总是不耐烦的挥挥手,“不要,不要,你出去吧!”妈妈关上的门给我一种放松感,而我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妈妈脸上受伤的表情,只是一个劲的嫌烦。
端起水杯,我有些生气地打开门,却看到妈妈懒洋洋地睡在沙发上,静音的电视放着无聊的电视剧,这却是妈最爱看的,几个星期前,妈妈正是以这部电视剧开播为理由不再“理”我的,当时我只顾着高兴没有人管,高兴地答应了她“我没时间”的请求。妈妈还以为她没时间帮我弄东西会让我生气,不料我却爽快地答应了。
算了,别让她倒水了,把她吵醒了,我又要烦了。舍弃了几步前的饮水机,转身向厨房走去,拿瓶矿泉水算了。
客厅里闹铃的震动蓦然响起,只一声,妈妈便一个激灵,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伸了伸腰,盯着电视,我暗笑:为了看电视,竟然用闹铃。我刚想走出厨房,妈妈却把电视机关掉了,旁边的落地灯似乎不足以照亮整个客厅,妈妈便自然地没有注意到站在黑暗中的我。
妈妈起身,端起旁边的果盘,微红的苹果上还留有些许水珠,还有一杯水,一杯牛奶。妈妈还挺会享受,估计是刚才睡着了,才没有吃。
出乎意料的是,妈妈竟直直走向我的房间,拉住门把手,却迟迟不打开。给我的吗?因为回来比妈妈早,便呆在书房看了会儿书,后来也就没有回房做作业。
妈妈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黑黑的,妈妈一愣,又悄悄关上,大概是以为我睡着了吧?妈妈突然一个转身,看见站在厨房门口的我,着实吓了一跳。而我却镇定地走过去,结果妈妈手里的果盘,“给我的吧,拿走喽!”直直走向书房,回身关门的那一刻,我看到妈妈笑了。
手久久按在门把上,看着手上的东西,我不禁一阵难过。是因为我之前的态度才会让妈妈在开门前那样踌躇,才会让妈妈那样小心翼翼,淡淡泪光中,我看到了自己,那个皱眉不耐烦地让妈妈出去的我,竟伤害了妈妈——那个给我生命的人。
妈妈,对不起。自以为已经长大,不再需要你的我已经不见了。那一次,我读懂了自己,我还是那个离不开你的不懂事的小孩子,无论将来我的羽翼如何丰满,我都离不开你。
爸爸一声不吭地把琴盒递给我,双手颤颤巍巍地接过。琴盒很重,压得我透不过气来。名落孙山,我再一次陷入抉择。“你总要放弃一样。”爸爸的话犹在耳旁,挥之不去。飘飞的柳絮拂过水面,荡漾忧愁的碧波,如同我隐隐作痛的心。
选择?放弃?
真的要放弃吗?我打开琴盒,取出陪伴我走过风风雨雨的提琴。我将它捧在手中,抚过每一根弦,抚过曾经在音乐中徜徉的快乐时光。我无法割舍,放弃它意味着生活的黯然失色。可是,总要放弃一样……
我坐在石头上,无聊地拨着琴。爸爸的话反复在耳畔回响,我惊恐,我担忧。如果我依然坚持,前途在哪里呢?难道还要败北,去被人耻笑吗?该死,这该死的提琴。
手里发出一阵杂乱的音,我用力地敲着,像毁掉这个我最亲密的伙伴。
二胡的悠扬曲调又悄然奏起。我勉强一笑,那个拉二胡的老头总是出现得恰到好处。闻声望去,老头照例坐在石阶上,独自拉着,不管别人怎么看。《梁祝》,他每次都拉这首曲子。
“为什么要破坏你最喜爱的东西呢?”我狠狠地诘问自己。梁祝,似从老头的心底,化作蝴蝶,翩翩起舞。
那一刹那,我看到自己。操起琴弓,手指飞速地移动,激情迸发,我肆无忌惮地宣泄着久蛰的欲望。老头也奏着起劲儿,嘴里不由自主地跟着和起来。我的心在乐声中翱翔,无拘无束。那一刻,我读懂了自己。我的心是离不开音乐的,至少,在最艰难的抉择中,它再一次征服了我的心。
我拉得尽兴,拉得自由自在。这才是我,放荡不羁,将无限的热情都注入到跳动的旋律。我终于读懂了自己,除非生命消逝,否则我对音乐的爱是不会改变的。这就是我,一个明明白白、真真切切的我。
狐狸对小王子说:“你可以驯养我。”
每次看到这儿,我总是在心里偷偷地想,你是不是在我很小的时候驯养了我,让我不管愿不愿意每天都要听你的唠叨。
上次考试考砸了,你絮絮叨叨了好久,就像一台老式唱片机,吱吱呀呀个不停,还不断地倒带重放。一句“学习改变命运”就反复说了不下十遍。我真是越来越受不了你。
有一天,我买了一个假冒伪劣产品,你就在我耳边不断地重复“买东西要仔细”之类的话。我掩藏住自己的不悦,在心里默默地祷告:如果哪一天远离了你的唠叨,我一定去烧香拜佛。
我跟你说要去书店逛逛,你点了点头,扔过来一部手机:“有事打电话给我,路上注意安全。对了,天气预报说有雨,带把伞。你过马路的时候,不要……”我盯着你一张一合的嘴巴,大脑却早将你所有的语言屏蔽。我真的受不了你。
在书店遇到了老同学,她邀请我去她家看碟。那是部最新的电影,好莱坞的片子看起来就是过瘾。你的电话就在那时突兀地到来,我不耐烦地按掉了手机,并随手关了机。
夜幕降临,我撑着伞走在回家的路上,忽然想起了什么,我打开手机,一条条短信迎面而来。每半个小时一个未接电话,每一刻钟一条短信。我一个个的点开,到底是你的风格,翻来覆去的“你在哪儿?快回我电话”“我去书店找过了,你不在。”我嘲笑你的语言贫乏,却有一大颗眼泪重重地砸了下去。
看到你浑身湿透地站在门口,我有些诧异。你见到我,眼底突然闪过一抹光亮。你忽然冲过来,紧紧地抱住我。在我的记忆中,你从未如此紧紧地拥住我。我感觉到你身体的战栗,有温热的液体顺着我的衣服流下。你放开我,进了厨房,伴随着锅碗瓢盆的奏鸣曲,你温暖的声音又萦绕在我的耳畔:“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你就不能让人省点心吗?”……我忽然笑了,但眼泪却在脸上弯弯曲曲地肆虐。
我忽然懂了,我从来没有受不了你,恰恰相反,我早已熟悉了你的唠叨,不是你驯养了我,而是亲情这根纽带将我们连在了一起。其实我有选择,我可以住校,但我却执意呆在家里,不是习惯了家中温软地床,而是习惯了你的关爱与叮咛。其实我一直都离不开你。
妈,如果哪一天远离了你的唠叨,我一定去烧香拜佛,求佛让我再次听到你的唠叨。
那一次,温暖与感动像山田上的百合花静静开放,我的心乱了。——题记
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冷漠的人。在这个孤单的世界里,孤独地存在着,我可以把自己包裹得很好,我可以不需要温暖,不需要感动,我就是我自己。
但是,直到某一天,我发现我错了。
一个人坐着公交车,看着窗外的雨点顺着车窗往下淌,心里忽然涌动着莫名的悲伤,这种孤独感令我手足无措。人们不是常说,冷漠的人是不会为孤独而感伤的吗?
“要不要叫醒她?”
“她睡得好熟呢!”
“不叫醒的话,下车后吹了风会感冒着凉的。”
这样一段简短的对话从后座的一对父母那儿传来。我的心更加不平静了,总觉得这样的对话一直在记忆里残存着,这样的温暖记忆一直深深埋藏。
下车后,我跟在那对父母身后。母亲撑着伞,小心地为父亲遮着。父亲用外衣将小女儿包住,抱在怀里,小心护持着,踩过泥泞。这情景那般熟悉,当我还是幼嫩的孩童的时候,就这样,父母曾小心地守护着我的梦。
手中拿着太多的东西,我没有打伞,其实我也不需要。不知道为什么,眼角的雨水变得温热。我的心乱了,就这样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暖与感动搅得不宁。我还是那个我吗?我不知道,我只想快快回家。
第二天,半睡半醒中,听见门外的父母的对话:
“要不要叫醒她?”
“昨晚睡得好像很迟呢!”
“再过十分钟吧。”
又是这样的对话。恍然间觉得,无数个清晨,我一直是在睡与醒的边缘,等待着这样的十分钟。在这样的等待中,享受着父母的不忍。阳光射过百叶窗,照在床上,缓缓爬向枕边,温软地对我呢喃。我再一次沉浸在这个细微的温暖与感动中,不过,我的心不再慌乱。
我读懂了自己,那个我其实只是个伪装冷漠的人,那个在孤独的世界中渴望温暖的我,因为害怕得不到温暖,所以伪装得很好。因为忽视了细微的感动,所以以为只是孤独的存在。而在我的心里是那样柔软地渴望着温暖。
一只麻雀立在枫树上,灵敏地啄下一口然后受惊似的飞走了。
我走近那棵枫树,发现一片转青的叶片被啄去了一小块,留下破损的缺口。
也许是鸟儿误将它看作青虫,也是是鸟儿调皮的恶作剧。但这片叶子却从此落下了残疾,接着便可能因为伤口而早早凋零,我这样想着便离开了,这叶子也立刻被淡忘了。
夏日的潮水像绿藻一样漫溢过去,植物都被染成了绿色,先前深红色的枫树也沉淀成一片墨绿。
再次靠近这株枫树,惊讶地发现已经找不到一丝红色,所有的经络都流淌着绿色。叶子虽大小有异却似乎全是一个模样,移开视线再去寻时已辨认不出刚刚凝视的是哪一片。
用手轻轻地拨弄外层纤巧的叶片,却在不经意间透过层层青叶找到了它,那片被鸟儿垂青的叶片。
叶子仍是原来模样,连大小都没有增加一毫,大概是存活本就艰难,无法再负载起茁壮。残损的边缘留下一条棕褐色的枯萎痕迹,使得它能够在一片荫绿中浮现出来。
它的残损没有毁灭它,却让它与众不同。
刹那间,顿悟出特别的含义,不完美即为特别,因缺陷而特殊,因拼上性命去弥补缺陷所以才出众。
我想我终于不必再惘然,自己为何不完美出众。生命本就是残缺的,因此不必去苛求完美。只有爱着有缺点的自己,才会努力地去生活。
很遗憾以前的我不懂自己,总是埋怨自己的无能,却忘记了去努力弥补缺陷,知识一味地感慨那些缺点让自己沦为平庸,却未注意到正是缺点让自己的存在更有价值。
于是终于开始去学着爱自己,不再埋怨任何缺点,只是默默地去弥补它们。
这样,即便在别人眼里的我不一定耀眼,但我却能深沉而诚恳得告诉自己:你是那唯一。
一千五百米,三点七五圈。跑。
第一圈:起
大家的战术似乎大同小异。三十几个人挤在一起,开始了第一圈的慢跑。我夹在人群中央,微微蒸腾的汗水浇灭了我那个奇异的展望:突然地仰天长啸一声,然后借此力冲到最前面领跑。无所谓无所谓,我轻轻地安慰自己,照这样的速度,我好歹也能混进前八。
我踌躇满志,自认为体力不凡,接连甩下了四五人。
第二圈:承
秋日下午四点的太阳斜斜地挂在对面的屋顶。我在黑色的抑郁的跑道上留下了一个长长的影子。我不敢看后面有多少人,页不愿看前面有多少人。前后数米都空空荡荡,耳边同学们的加油声渐渐模糊,我才真正感觉到自己孤独的存在。刚才所有的胆量都随着人群的散开而渐渐松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对终点的迷茫,就像此时我迷茫的听觉,迷茫的视觉。此次参赛的意义在我脑中突然变得模糊。
第三圈:转
黑色的跑道如同黑色的漩涡,开始冲刺的人像鱼群一样开始了最后几圈的旋转。
我却陡然在减速。前面是本班同学急切的加油声。
我此行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只是为了心底某些不满的宣泄?此行的意义是什么?难道只是为了应付完四圈,然后为本班加上半分?
黑色的跑道像黑色的平铺的文字,我用心拾起,仔细阅读。它们很平静地说,不是,都不是。自己参赛的意义绝不是应付过关,而同样,自己一生的意义也绝不是先自命不凡,后敷衍了事。跑!
第四圈:合
加油声渐隐,步履却加快,拼了。
那一次,我读懂了自己。我不是一个只有三分钟热度的奔跑者,前方的人生路还很长,目标还很多,那些都是我需要执着追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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