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开一把荷伞
我从没见过这样大的荷池。这已经不能用“池”来形容了,应该叫它作“荷湖”更为恰当。我和我的伙伴们都惊呆了,怔怔地盯着佛山三水荷花世界里那巨大的“荷湖”。
已是盛夏时节,然而在三水荷花世界里,只有荷叶铺满了整个湖,形成了除了天空之外的又一个天幕,无边无际;青翠欲滴的荷叶好像用翡翠打造而成的绿伞,一把挨着一把,默默地守护着这片属于它们的天地;密密麻麻的荷叶互相叠交,是那样的亲密无间,偶尔透出的一丝一缕的缝隙能让人直视浑浊的水面,又如同一张绿色的大网,不时浮上水面呼吸的游鱼就像是网中之鱼,只是多了点惬意。
荷花哪里去了,谁也不知道。有人眼尖,看到荷湖的某一处静静地伫立着几朵羞涩的花骨朵儿,花瓣白里透红,像极了那水中隐居的荷花仙子伸出双臂,双手合掌,向上天祷告;又如出浴的美人刚梳好了头发的样子。不久,又有人看到近处有一朵已经完全盛开的白荷,独立在满池接天碧叶之中,那花瓣像婷婷舞女的裙,婀娜多姿。
我和同伴们站在九曲回廊上,那走廊不愧称为“九曲”,它蜿蜿蜒蜒曲曲折折,尽头在荷湖的另一边。走廊的左侧就是荷湖了,天空布满了云,没有阳光透过,这时(52xx.cn温馨提示:注意用眼,休息一下眼睛吧!)的荷叶已不是碧绿的颜色,而是宛如被墨汁浇灌过的墨绿色。满池墨叶观赏起来又有另一番韵味,满眼的绿让人心旷神怡。在一个地方坐下,没想到,我的心竟是嚷着吵着再也不愿离开了,那么,就让我在这里徜徉吧。微风过处,满塘的荷叶微微摇曳,一丝若有若无的清香渗入鼻息,沁人心脾。轻嗅着荷香,我似乎渐渐地体会到古人那份盛夏里泛舟采莲的闲情逸致了。
难怪北宋周敦颐独爱莲,难怪朱自清在荷塘月色中重获宁静,难怪余秋雨为一朵雨中红莲惊愕驻足;难怪苏辙写出了“开花浊水中,抱性一何洁”的铿锵名句,难怪杨万里的“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流传千古。如此清新、恬静、淡雅、可爱的荷,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有着一切美好的品德,还有着一颗淡泊名利、不受世俗羁绊纷扰的心。这样的荷,不仅仅是荷花,连带着荷叶,也我见犹怜。余秋雨说,一株荷花,是那么的唯我而又忘我。我知道,在它的花瓣的层层掩盖下,那里藏着一个完美自足的世界。
我宁做一株世间独一无二的荷花,尽管不如荷花般恬淡、雅洁,但也要拥用一颗与荷花相同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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