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去的美丽作文
细数桥头那一堆木头的年轮,一圈又一圈,一年又一年。
耳边夹着一支铅笔的舅舅把一根粗壮的木头架在机器上,三点一线:眼睛,木头,锯齿。木头上长满了讨人喜爱的黑木耳,带着婴儿般的细小绒毛。倏地打开开关,我还没反应过来,“轰轰”的声响传来。我顿时怜惜起了木头。舅舅又向前慢慢推动木头,在飞速旋转的齿轮上,木头被分开了身体,喷出的两路木屑像喷泉一般源源不断,原木的清香弥漫在小屋。
舅舅是当地有名的木匠,整天乐乐呵呵地在木头上下功夫。衣服上总是吸满了木屑,有时头发上也会夹杂着刨花儿,也许外人看来脏兮兮的,但我却认为那是木工身份的表现。
舅舅把大家伙分成长条,又把它们做成不同的形状:桌腿、扶手、靠背……他拿出了一块木头,让它静静地躺在长椅上,又去取下墙上的锯子。他用粗铅笔在木头上描好形状,量好长度,像在作画般精益求精。他一脚踩在木头上,一手用锯子一前一后地锯着,“吱呀吱呀……”声音悠然。木屑像细小的粉末状的白屑飘飞。舅舅贴近木头,轻轻吹去木屑,就像给孩子吹伤口,仔细、认真。
天色渐晚,最后一缕晚霞送走了夕阳。清风徐徐,屋后的白杨刷刷地叫喊着。舅舅在屋檐下挂上刺眼的白炽灯,依旧忙碌着,乐此不疲。
做好家具,有的还要雕上花纹。按照买主的选择,在木头上精心设计出图案,用刻刀在木头上飞舞。刻刀竖着,上下划动,像是在画一幅工笔画;斜着,用刀尖细细地点上一点,蜻蜓点水般轻柔。钓上花纹做出的家具,有很多寓意,如“福寿安康”,“百年好合”等,充满了人情味儿。
然而如今,年轻人追求木屑压板做成的家具,只图表面光亮而不图内在的质量。
就在去年,舅舅被迫改行,我看到舅舅失魂落魄地盯着木头发呆。我也只能留恋,我坚定地认为,像舅舅做的那些手工家具的美是永恒的。
溶溶月,淡淡风,犹如那花开风飘万里,却总有散去的那一刻……
收音机
“爷爷,爷爷,我要听收音机!”坐在夕阳余晖下的爷爷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好咧,乖孙女,快过来。”我便用我小小的身躯挤在爷爷的睡椅旁。“东风吹,过山梁,我们老百姓……”渐渐的,我便在这京调中睡着了。被冻醒后,才发现了被树叶落了一身的爷爷也正安恬入梦。我便关掉收音机,轻轻地放在爷爷的手旁。
长大后,收音机变成了电视机,睡椅换成了沙发,憨笑变成了沉默。
耕牛
“爷爷,爷爷,我也要骑牛儿玩呢。”爷爷在麦田里指挥牛儿耕地。挥挥手,“过来,丫头。牛儿是用来耕地的,你骑它,它会顶你咧。”“不,我就要。”爷爷捏捏我的小鼻子,亲昵地笑。没等爷爷吱声,我已爬到牛背上……“哎哟”,滚个猪啃泥,疼的我哇哇大叫。爷爷心疼地迅速抱起我,坐到大榆树下,我呜咽着,爷爷拍着,嗔怪着,安慰着,作势去打耕牛,我便开心地笑了。我舒服地坐在爷爷的怀里,看那耕牛在那片被夕阳余晖染得透黄的麦田里走来走去。
不知何时,那头牛被卖了,田野上只有冷硬的拖拉机……
春联
爷爷带着老花镜,手持一支破旧但依然干练的大毛笔在吃饭的大圆桌上写对联。门外鞭炮轰轰的响,“爷爷,爷爷,我也要写。我要写一张贴在大门上的对联……”“丫头,等你10岁以后才可以给你写咧。现在你还小,手是拿不动大笔的呀!”我撅起小嘴,在一旁默默地看着爷爷的大笔在纸上来回挥动。那张光光的红纸,一会便被飘逸的大黑字占满,我屋里屋外将对联送进又送出,和奶奶一起用浆糊贴对联,我站在小凳子上,晃荡晃荡……
现在,电脑打印的发达,已将其换为花边打印联,但却少了年味。
收音机、耕牛、春联已淡淡消失,消失的不仅是物,更有那埋藏在心底的美好过往。
我愿将这逝去的美好封存在记忆中,让它沉淀……
时隔多年,我却依然清楚地记得那个美丽的女店主为我织起的一个五彩斑斓的童年。
妈妈对着弟弟毛衣上的洞叹气道:“这买的毛衣怎么这么不结实?”我笑道:“隔壁街上不是有个女店主会织毛衣吗?请她织一件啊。”妈妈摇了摇头:“她早就不开了!”话里是满满的惋惜。
我的心像是一团棉花被重拳击了一下,温暖而甜蜜的回忆一点一点渗了进来。
小时候,隔壁街上有家毛衣店,店主是个面容姣好的女子,凭着一双巧手将店开得红红火火。(52xx.cn温馨提示:注意用眼,休息一下眼睛吧!)快过年时,妈妈便牵着我去店中选毛线,再请她织成毛衣。她总是笑着摸摸我的头发:“又长高了!”妈妈一边选毛线一边说:“长大也没用,这么大的人了,穿毛衣袖口上全是洞!”女店主回答道:“孩子吗,总是调皮的。”
她接过选好的水绿色毛线,给我量了尺寸,让我一星期之后来取。我在家中焦急地等待着,日子一到,拉着妈妈就冲进店里。店里的人比去年少了很多。女店主端坐在柜台前,手边放着几根银白色的织衣针,我对她这似乎与生俱来的气质感到好奇,也忍不住为之赞叹。
女店主从柜中抽出我的新毛衣,绿得像春天一样,妈妈连连赞叹她心灵手巧。我接过毛衣,很是温暖。
忽然,我发现袖口处有一排米黄色的花,在绿色的背景下绽放开来。我像发现了宝贝一样惊叫着:“妈妈,你看你看!”
女店主嘴角轻扬,柔声道:“给你绣了一排小花,不但好看,而且袖口也不容易坏了。”
那天妈妈随口的一句话,竟然被她牢记在心。我抚摸着袖口处的花朵,暗想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才能绣出一个春天?
妈妈将钱递给她,环顾了一下四周:“你这个店,最近冷清了不少啊!”女店主不动声色地拿起手边尚未完工的毛衣,银白色的织衣针飞快地来回穿梭。半晌,她答:“我织得慢啊。”
后来每次将这件毛衣穿出去,大家都会称赞一番。偶尔有细心的人发现了袖口处的玄机,更是大为惊奇:“哎呀,这个织毛衣的人心思真是细啊,看看这衣服织的,多好看哟!”我乐滋滋地点头,心里满是得意:“对呀对呀!”
那件毛衣,直到现在都没有坏。可是为什么能把一个春天都送给我的女店主,不将店开下去了呢?然而不管怎样,如果有机会再见到她,我一定要和她说声谢谢。谢谢你曾经送我一个五彩斑斓的童年,哪怕已经逝去,却依然美丽,不减当年。
“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一弯似蹙非蹙罥烟眉。”扬州女子的柔情似水的美在你的身上挥洒得淋漓尽致:“泪光点点,娇喘微微。”
是你的美惊心动魄了凡尘,怨不得宝哥哥初见你便失了心魄。
“世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你也亦然,世上怎有如此俊俏的公子?只见他“眉如刀裁,鬓如墨画。”“面若桃瓣,目送秋波。”只一眼,你便知,他知你,情难自禁,一眼万年。
你寄居贾府,自知为客,步步留心,时时在意。你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着自己,却隔断不了一颗萌动的心。
你在贾府无人陪玩,他陪你玩笑;遇到了你爱吃的东西,他准是干干净净地收着留给你;你俩吵架,他总会低头向你赔罪……这样的公子你怎能不爱?
芳心暗寄,美好如斯。
翻过了一页又一页。心中隐隐地担心,担心你的美丽会被人夺取光彩。果然,宝姐姐来了。
她,美丽聪慧,气度不凡;又深谙世事,颇得人心。府里上下没有不称赞的。众人开始说你小心眼,说你尖酸……再加上她背后还有皇商薛家在撑腰,寄人篱下的你又怎是对手?你的满腹心酸却无人能诉,只能暗自垂泪,独自心伤。还好,有他视你为自己,独独待你与众不同,他变成了你的全部。
带着满腹心事你叩响了怡红院的大门,却不想晴雯不愿开门。我想那时的你一定很绝望,因为连他也抛弃你了。
于是你看到地上的残花,就像看到了自己。你亲手埋葬了他们,却不知他日的自己在哪里。“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是你心底最痛的哀音。
宝哥哥还是爱你的,他终究找到了你。他看着你,让你放心。你羞得逃走,心里却又一次为他敞开。
也罢了,你对他又何曾狠得下心?
最不愿翻到最后的章节,你吐血焚稿,泪流不止。颦儿,你是那么的纯真美丽,然而却又那么的小心谨慎,惹人怜爱。
你心爱的人另娶他人,你便不再对世界抱有希望。这个世界,你不再留恋。
“一入侯门深似海。”颦儿,身处侯门中,爱上错的人,便注定了你的结局。
我想你是知道的,只是一直不愿承认罢了。你只是想,或许有可能呢?
其实有些事是命中注定,无可更改。
合上书,我闭上眼,眼中心里只有一个你。
烟花再美终将落幕,而你的美万世不灭。
我心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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