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走,你会以自己为荣
昨天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在高考的考场上考数学,打结束铃了,而我的答案还没有填写到答题卡上面。此时,以前高中的班主任笑脸嘻嘻地出现了,收走了我空白的答题卡,容不得我和他说一句话。
可是我真的很焦急,是高考耶,肯定连大学也上不了了。周围围着一群人,他们看着我,像是看马戏团的小丑一样。可是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伏在桌子上很丧心病狂地哭。一哭就醒来了。好在醒来后发现只是个梦,只是,为何一摸脸上,满是泪痕?
现在的我早已明白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但是我知道,梦里面那种无助的感觉,那种说不出的孤独真的存在过好长一段时间。那时明明才十八岁啊,正值青春,笑靥如花的年纪,可是我却想过,死是不是能真的解决问题。
只有经历过才会懂。直到现在,每当身边的小伙伴聊到以前高中是如何如何,眼睛里仿佛都发着光。而我,很少会谈起以前我高中怎样怎样,总感觉那些回忆在脑海里面是黑暗的,一丝光亮都透不进去。只有和比较熟,玩得比较开的小伙伴们在一起时,才能笑料般地讲起以前是如何渣,那些考得可怜的分数有多么囧。
唯独那铺天盖地的无助感,能致人死地的孤独,我是从来没有提起过。
我经做梦回到校园,有好几次都梦见做课间操的时候,女生们都手挽着手,结伴而行,开开心心下楼去了。仿佛没有一个人记起我,说咱们一起走吧。等到教室里人都空了,我,还留在原地。
记得很清楚,在高三那年,我坐在后排。那时发下质检试卷,课间问前桌一个数学题,他随便几句话讲了几下,我还是没有弄懂,就继续问,可能是我问的题目太没水平,他看了一下我的成绩,开玩笑说怎么还是考了这么一点分,让我不要太在意细节,说就是这样子,没有为什么。让我好好把基础题做好。周围同学听到和他对视笑出来了。我慌乱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胡乱的上课铃声也打响了,又是连堂的数学课,老师在黑板上连篇大论地解答某个大题,声音是那么地缥缈,我听着又走神了。
可是我就是很在意啊,很在意你们相视一笑那嘲笑的眼神啊!在意为什么就是这样我还是算不出答案,明明课后花了时间在数学上,错题本也做了,经典题也整理了,可是就算这样,我的成绩永远是那样糟糕。
于是在一叠厚厚的书后面,我低着头,盯着试卷,眼眶里面就蓄满了泪,我拼命不让眼泪掉下来,可是眼泪还是一滴滴打下来,落在草稿纸上。我又马上用手抹去,草稿上的笔墨一圈圈散开。
我拼命控制住自己不发出抽搐的声音,头埋得更低了,假装自己很认真研究题目的样子。事实是眼泪怎么抹也抹不掉。
大概和我这样的白痴的人讨论问题很丢脸吧。
在成绩各方面优优异的优等生里面,我是最差的。因为即使是全班的理综平均分突破200了,我还是可怜地不及格。即使是大家数学都能轻轻松松上120了,我的成绩还是可怜的两位数。可是我并不是个坏学生啊,我语文和英语在班上也是排前面的,有时候作文还会被老师点名表扬,可这并没有给我一丝丝的自信。
每次质检成绩出来后,老师都要打印一张成绩表。同学们都关注自己的名次,关注考前面的是哪些同学呀,总分到多少了呀。身边的黑马也一匹匹地出现。而我,仿佛习惯了从后面开始数我的名次,只关注还有多少人和我一样,考了差不多的分数,寻求最后一道心里安慰。
终于有一次,我的名字排到了最后。
学校里,家里仿佛关注的都是我的成绩成绩成绩。和家里的矛盾也越来越大,那时也有一个月没和我爸讲过话了,两个人也是挺倔强的,在家也不说一话,连我妈都看了尴尬。有次我妈还说:\\"你能不能不这样,整天一副谁欠了你的样子,你爸说现在都不想回家吃饭了。\\"
到底是有多深仇大恨,彼此亲近的人可以讲出这么狠毒的话来。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的内心已经变得越来越压抑,也越来越疲惫,越来越沉默了,也变得越来越敏感,越来越没有安全感,有时候经常看着书,眼泪就顺着脸颊留下来,再打在书上,那时候心里面别提有多难过了。
我真得想过死掉是不是就可以解脱了!
有一天,语文老师走过来和我聊天,说她看到了我最近学语文的状态都越来越不好,她说她看出来我被理科拖得很惨,希望我别把成绩看得太重,安慰我,女孩子的话,能上个二本就可以了。让我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压抑地那么重,到时候都没有学习的兴趣了,更不用说进步了。
现在想起来还是会不停地抹眼泪,因为那时候我连自己都不相信我能考上二本。我也不知道我每天这样挣扎着有什么意义。
像是在漆黑的夜里,看不到一丝光亮,我站在一片冰凉海水之中动弹不了,海水逐渐涌上来,压迫到我的胸口,直到呼吸困难,我好想呼喊求救,可是又会有谁会来救我呢,直到被翻滚地海水卷走。
好几次做这样的梦都是黑压压一片,记不清为何老是如此仓皇!总觉得有人在追我,从操场躲到天台,再跑到荒无人烟的地方,一刻也不敢停留。
而每次都会一脸惶恐地醒来,而眼睛里都是泪。
可能每个人都有一段不能提起的过去,就像一道深入骨髓的伤疤,揭开一次痛一次。还好,那些藏在我心里面最阴暗的角落现在也能照进阳光了,也学着如何把这些伤痛变成催化剂。有时我会想起来,安慰自己说,好在那些已经过去了,那些好的,坏的,都已经成就了现在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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