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需要什么样的人生伴侣?
文/董明明
一个人的生命长度有多长?我曾经以为很久,觉得一年12个月日子好漫长,后来仔细算了一算,就算我们活到100岁也不过就三万多天罢了,跟时间的长河一比较实在是不值一提。
10年前的时候,我憧憬过未来的日子是什么样子,那时候觉得结婚成家立业离我好遥远。10年后的今天,看到朋友圈里的同学们、朋友们在晒婚纱照、孩子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我们确实到了承担家庭责任的年龄了。就如同大家坐在一间教室里考试做题,一心想着要交头卷,后来想再等等看吧,看到有人陆续交卷子,我们心里开始发慌了,后来想要不随随便便写完交卷子得了。
看到和我们同龄的人步入结婚殿堂,开始幸福甜蜜的二人世界,或许我们还没有做好准备,闲暇之余我把《傅雷家书》重新读了读。
一代大翻译家傅雷对留学国外的学音乐的儿子傅聪关于爱情、婚姻的教导让我明白爱情和婚姻这东西着急不得,万不可马虎大意。
傅雷教导儿子关于婚姻爱情这样说道:“对终身伴侣的要求,正如对人生一切的要求一样不能太苛刻。
事情总有正反两面:追得你太迫切了,你觉得负担重;追得不紧了,又觉得不够热烈。
温柔的人有时会显得懦弱,刚强了又近乎专制。幻想多了未免不切实际,能干的管家太太又觉得俗气。只有长处没有短处的人在哪儿呢?
世界上究竟有没有十全十美的人或事物呢?抚躬自问,自己又完美到什么程度呢?
有了这三样,其他都可以逐渐培养;而且有了这三样,将来即使遇到大大小小的风波也不致变成悲剧。”
当时读这段话年纪尚小不理解,如今经历多了才觉得说到心坎里了。
我们需要什么样的人生伴侣?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说我们为什么需要人生伴侣?
在我们的童年,青少年有父母亲人的陪伴,可是当父母离开我们后,我们一个人孤单的生活,会觉得寂寞。我们需要一个情投意合的伴侣在以后的人生路途中陪伴我们,相互鼓励和温暖彼此。
什么样的人生伴侣才是我们需要的呢?在这个物质至上的浮躁时代,感情也是快餐化、物质化。
我想一个真诚以待相濡以沫的人正是我们所需要的。夫妻之间时间久了从爱情慢慢地变成亲情,时间久了谁也离不开谁。
上周六和朋友去八达岭长城游玩,在长城的垛口处吹着冷风,我在想那些常年戍边的士兵他们也是普通人,恐怕在无尽的漫漫长夜里也很渴望一位相知的伴侣陪伴左右。
可是陪伴他们的却是塞北的寒风和漫漫黄沙,他们的心里肯定失望过,挣扎过,等到他们年纪大了回到家乡,故土的妻子已然去世,家里的院落破败无人,野草丛生,他们那些从十几岁就去戍边的士兵到老回到家乡看到如此的场景心里会如何想?
汉代的乐府诗《十五从军征》很深刻地描绘出他们的心情写照,诗文里说道:“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道逢乡里人:家中有阿谁?
遥看是君家,松柏冢累累。兔从狗窦入,雉从梁上飞。中庭生旅谷,井上生旅葵。舂谷持作饭,采葵持作羹。
羹饭一时熟,不知贻阿谁?出门东向看,泪落沾我衣。”
这位年轻时去戍边的老人回顾过往的岁月,如果他的妻子还能活着,我想他会深情地说道:“曾经,有一份真挚的爱情摆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到我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我的妻子说三个字:我爱你。
“如果非要在这份爱上加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可是如今他的妻子不在了,院落荒芜的家里只有他孤单一人,做好的饭不知道喊谁来吃?真是欲哭无泪何其悲凉。
人这一辈子从孩童起父母陪伴我们,父母老了后有伴侣陪伴我们,当伴侣离开时就剩下我们一个人孤单地在世上行走。
正如我在一篇文章《存在和虚无》里说的那样:“人的一辈子就是在不同的时期给自己设定目标,然后每天努力生活完成它,最后伴随着一个个目标的完成,我们的生命也逐渐走到了尽头,生活本身是没有意义的,有意义的是我们可以给生活设定目标,活得充实而快乐。”
法国哲学家布莱兹·帕斯卡尔有句话说得好,“人是一株有思想的芦苇”,如果我们人类没有了思想,每天除了吃喝拉撒外什么都不想,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们作为万物灵长的人类有思维,不像枯木和石头一样,它们尽管经历了上万年的时间,可是存在有什么意义?
它们没有思维,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何在,我们人类纵然存在世间只有短短的几十年,但是我们可以纵情享受生活,我们并非孤单的一个人活着,年轻时有父母的陪伴,年龄大了有人生的伴侣相伴,最后他们都不在了,只好我们独自走到人生的尽头。
我承认在时间面前,我们无能为力,但是在我们走向人生尽头的旅途中,一位性情相投的人生伴侣是我们不可缺少的,正如傅雷说的那样:“本质的善良,天性的温厚,开阔的胸襟”,这才是让我们内心觉得温暖幸福的所在。
人的一辈子本身就是个无解的方程式,我们结婚生子后慢慢变老,孩子长大继续我们走过的路,我们老了疾病缠身饱受折磨,其实那样活着真的好吗?
对于我来说,我不想活得太久,我觉得在一个恰到好处的年龄死去是再好不过的了,那样我不会让子孙们嫌弃,自己也不饱受疾病的折磨,古话说得好:“久病床前无孝子”,趁年轻还是好好地享受生活。
钱钟书和杨绛那样的伉俪年轻时是让人很羡慕的,可是幸福的日子总有尽头,到了丈夫钱钟书和女儿钱瑗都离开世间的时候,留下杨绛先生这样一位百岁老人孤独地生活,用平和朴素的语言风格回忆他们一家三口的幸福日子,可是她内心的伤痛可以向谁述说呢?
每每想到此,我都对生活的意义和存在表示怀疑和困惑,会时常翻看法国哲学家萨特的哲学名著《存在和虚无》,期望从书中可以找到我需要的答案来。
生而为人来到世间,本身就是一个矛盾体存在着,我们恐惧死亡,可是面对时间的流逝我们却无动于衷,觉得活在当下是最好的,一句诗“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是我们内心的真实写照。
不管如何,人生在世,如果一个人行走世间觉得孤单的话,寻找一位性情相投可以相濡以沫的人生伴侣还是很有必要的。
纵然我们知道会有结束相互陪伴的那一天,至少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心灵上得到许多慰藉,生活也会过得舒服很多,我想生活贵在一种经历,结果大家都一样(死亡),就看谁可以纵情享受过程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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