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筑·居·思》有感
读《筑·居·思》有感
文/陈培航
一。感悟
首先,我们并不是筑造然后栖居这样简单的先后关系,也并不是只有通过筑造才能获得栖居。“并非所有的建筑物都是居所。”那么什么样的建筑才是居所?我们中国人都十分重视“家”,这个家在实体上表现为一种建筑,但是它的意义却远远超出了这个建筑。“家”不仅能安置我们的肉身,而且能安置我们的灵魂。安置肉身的地方有很多,如今大多数年轻人都有过在网吧,旅馆、酒店等地方过夜的经历,但没人把那些地方叫做“家”。流浪汉之所以叫做流浪汉,原因在于他们是无家可归之人。难道他们没有安置肉身的地方?桥洞,公园的长凳,几乎都能看见他们的身影。但是真正无家可归的在于他们的灵魂,在于他们的精神的迷惘。因此,只有能安置身体和灵魂的建筑才能算居所。
那么,筑造和栖居又是什么关系?是因为要栖居,所以才筑造。从简单的逻辑上看,似乎有其道理。“然而,只要我们仅仅持这种看法,我们就把栖居和筑造看作两种分离的活动,从中表象出某种正确的东西。但同时,我们通过目的——手段的模式把本质性的关联伪装起来了。” “筑造不只是获得栖居的手段和途径,筑造本身就已经是一种栖居”。关于栖居与筑造的目的—手段联系仅仅是表象,其本质联系是筑造本身就是一种“去栖居的”的状态或者说活动。在我看来,可能与我平时所用的语言不同,我平时为什么会用“栖居”和“筑造”两个词,把二者看做两个有联系但是独立的活动或者说状态,而在海德格尔看来,以我的理解是栖居是一个大的总的活动,而“栖居”是在栖居,“筑造”是去栖居,其实都是包含于栖居。
那么,我们之前谈过的那些不属于居所的建筑物是什么?可能我的理解与《筑居思》有所不同,毕竟我也许并没有读懂其中深意,但终归读后引发了些许思考。我认为那些不属于居所的建筑物同样是栖居。毕竟如果按照之前的理解,我们似乎没有必要去筑造那些非居所的建筑物,可能我此处又有些陷入“目的—手段”模式了。我认为我们去筑造那些非居所的建筑物,同样是栖居,是更好地栖居。存在是一种栖居吗?我认为不是,流浪汉存在吗?存在。但是流浪汉并不栖居。他们的灵魂无处安置,精神是迷惘的。当人的精神不在迷惘之后就是栖居,栖居是栖居,筑造居所是栖居,筑造非居所的建筑物也是栖居,筑造本身就是栖居。可能我还是习惯于用马克思的观点来看待一些问题,当人们看是劳动,开始创造价值,其精神不在迷惘之后那就是栖居,而后更好的栖居。所谓“巧者劳而知者忧,无能者无所求。”物质上无家可归的人反而会激发他们去努力栖居,真正可怕的是不自知的人,精神迷惘的人如何做到栖居。
二。问题
“无疑地,时下在全球范围内喧嚣着一种放纵而又圆滑的关于被言说的东西的说、写和播。人的所作所为俨然他就是语言的构成者和主人,而实际上,语言才是人的主人。”以我理解,海德格尔大概是认为在当代社会语言已被人们肆意扭曲,把语言作为一种单纯的传播技巧,而往往失去了语言的本质。此处我无法理解或者赞同这个观点,但我似乎理解为什么海德格尔要说这句话,因为在《筑居思》中,海德格尔多次以古语来解释诸多如“栖居”,“筑造”等词,因此为了让人信服,他又抛出了这个观点“语言才是人的主人”。但是,在我看来语言怎么可能成为人的主人?语言就是人认识世界的一种工具,我最近在思考关于老子所说的“道可道,非常道”,我们人在认识世界的过程中,总是习惯于用语言去界定和表达一种事物,进而去表达整个世界。于是,人活在两个世界之中,一个是自我构建的世界,类似于观念的世界,一个是现实的世界。比如一棵树,在自我构建的世界里,它是树。而在现实世界里,它是一个被我们称之为树的事物。而两个世界是有联系的,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是重合的,但也不完全是,这取决与我们自我构建的世界到了什么程度,就如同井底之蛙。接着,让我们回到语言的问题上,比如“树”这个字为什么是这样写的,大概是由于象形字的演化,那么“树”为什么是这样读的?因为我们总要去表达,我们不得不找一个能认识它,将它表达出来的方法,于是有了文字,语言。而在语言和文字的演化过程中,出现了许多新的文字,因为我们需要构建更大的自我世界,可能如果我们生活在井里,我们只需要去界定表达井里的世界,当我们在不断认识现实世界的过程中,我们就需要更多的语言文字来构建自我世界。那么超出自我构建的世界之外的事物存在吗?当然有人认为不存在,我认为存在,这使得我们从井里跳出来,如同现代科学对宇宙的探索。不过那些已经超出了语言文字,直到我们认识,而后来构建自我的世界。总之,语言就是人认识世界,构建自我世界的工具,我们甚至无法确定我们是否真正叫出了现实世界的“树”的真正名字,也许那不叫“树”,如同老子所说的“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关于“天地人神”的整体性,在我的理解看来,似乎是一个相对的问题,我们生活在大地上,自然处在天空下,但是我无法理解的是“神”,为什么要有“神”,中国古代有“天地人”三才,却没有“神”。难道是因为海德格尔把人称为“终有一死者”,于是要有一个不死的“神”。
其次,何为“纯朴性”与“四重体”?虽然看了其中的论述,我还是无法理解其意思。海德格尔以“桥”来论述将天地万物聚集到一起,“桥以其方式把天、地、神、人聚集于自身。”这几段话颇为形象,似乎很好理解。而其后,我却在太多的文字中沦陷,所得之物太过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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