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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神记》卷四原文及译文

发布时间:2021-02-03 栏目:阅读 投稿:包容的黄蜂

以下是我爱学习网编辑为您整理的《搜神记》卷四原文及译文,供您参考,更多国学经典请点击国学频道(https://www.52xx.cn/guoxue/)查看。

卷四

原文

作者:干宝

风伯,雨师,星也。风伯者,箕星也。雨师者,毕星也。郑玄谓:司中、司命,文星第四,第五星也。雨师:一曰屏翳,一曰号屏,一曰玄冥。蜀郡张宽,字叔文,汉武帝时为侍中。从祀甘泉,至渭桥,有女子浴于渭水,乳长七尺。上怪其异,遣问之。女曰:“帝后第七车者知我。”所来时,宽在第七车。对曰:“天星。主祭祀者,斋戒不洁,则女人见。”文王以太公望为灌坛令,期年,风不鸣条。文王梦一妇人,甚丽,当道而哭。问其故。曰:“吾泰山之女,嫁为东海妇,欲归,今为灌坛令当道有德,废我行;我行,必有大风疾雨,大风疾雨,是毁其德也。”文王觉,召太公问之。是日果有疾雨暴风,从太公邑外而过。文王乃拜太公为大司马。

胡母班,字季友,泰山人也。曾至泰山之侧,忽于树间,逢一绛衣驺呼班云:“泰山府君召。”班惊楞,逡巡未答。复有一驺出,呼之。遂随行数十步,驺请班暂瞑,少顷,便见宫室,威仪甚严。班乃入阁拜谒,主为设食,语班曰:“欲见君,无他,欲附书与女婿耳。”班问:“女郎何在?”曰:“女为河伯妇。”班曰:“辄当奉书,不知缘何得达?”答曰:“今适河中流,便扣舟呼青衣,当自有取书者。”班乃辞出。昔驺复令闭目,有顷,忽如故道。遂西行,如神言而呼青衣。须臾,果有一女仆出,取书而没。少顷,复出。云:“河伯欲暂见君。”婢亦请瞑目。遂拜谒河伯。河伯乃大设酒食,词旨殷勤。临去,谓班曰:“感君远为致书,无物相奉。”于是命左右:“取吾青丝履来!”以贻班。班出,瞑然忽得还舟。遂于长安经年而还。至泰山侧,不敢潜过,遂扣树自称姓名,从长安还,欲启消息。须臾,昔驺出,引班如向法而进。因致书焉。府君请曰:“当别。”再报班,语讫,如厕,忽见其父着械徒,作此辈数百人。班进拜流涕问:“大人何因及此?”父云:“吾死不幸,见遣三年,今已二年矣。困苦不可处。知汝今为明府所识,可为吾陈之。乞免此役。便欲得社公耳。”班乃依教,叩头陈乞。府君曰:“生死异路,不可相近,身无所惜。”班苦请,方许之。于是辞出,还家。岁余,儿子死亡略尽。班惶惧,复诣泰山,扣树求见。昔驺遂迎之而见。班乃自说:“昔辞旷拙,及还家,儿死亡至尽。今恐祸故未已,辄来启白,幸蒙哀救。”府君拊掌大笑曰:“昔语君:死生异路,不可相近故也。”即敕外召班父。须臾至,庭中问之:“昔求还里社,当为门户作福,而孙息死亡至尽,何也?”答云:“久别乡里,自忻得还,又遇酒食充足,实念诸孙,召之。”于是代之。父涕泣而出。班遂还。后有儿皆无恙。宋时弘农冯夷,华阴潼乡堤首人也。以八月上庚日渡河,溺死。天帝署为河伯。又五行书曰:“河伯以庚辰日死,不可治船远行,溺没不返。”吴余杭县南,有上湖,湖中央作塘。有一人乘马看戏,将三四人,至岑村饮酒,小醉,暮还时,炎热,因下马,入水中枕石眠。马断走归,从人悉追马,至暮不返。眠觉,日已向晡,不见人马。见一妇来,年可十六七,云:“女郎再拜,日既向暮,此间大可畏,君作何计?”因问:“女郎何姓?那得忽相闻?”复有一少年,年十三四,甚了了,乘新车,车后二十人至,呼上车,云:“大人暂欲相见。”因回车而去。道中绎络,把火见城郭邑居。既入城,进厅事,上有信幡,题云:“河伯信。”俄见一人,年三十许,颜色如画,侍卫烦多,相对欣然,敕行酒,笑云:“仆有小女,颇聪明,欲以给君箕帚。”此人知神,不敢拒逆。便敕:备办会就郎中婚。承白:已办。遂以丝布单衣,及纱袷绢裙,纱衫裈履屐,皆精好。又给十小吏,青衣数十人。妇年可十八九,姿容婉媚,便成。三日,经大会客拜阁,四日,云:“礼既有限,发遣去。”妇以金瓯麝香囊与婿别,涕泣而分。又与钱十万,药方三卷,云:“可以施功布德。”复云:“十年当相迎。”此人归家,遂不肯别婚,辞亲出家作道人。所得三卷方:一卷脉经,一卷汤方,一卷丸方。周行救疗,皆致神验。后母老,兄丧,因还婚宦。

秦始皇三十六年,使者郑容从关东来,将入函关,西至华阴,望见素车白马,从华山上下。疑其非人,道住止而待之。遂至,问郑容曰:“安之?”答曰:“之咸阳。”车上人曰:“吾华山使也。愿托一牍书,致镐池君所。子之咸阳,道过镐池,见一大梓,有文石,取款梓,当有应者。”即以书与之。容如其言,以石款梓树,果有人来取书。明年,祖龙死。张璞,字公直,不知何许人也。为吴郡太守,征还,道由庐山,子女观于祠室,婢使指像人以戏曰:“以此配汝。”其夜,璞妻梦庐君致聘曰:“鄙男不肖,感垂采择,用致微意。”妻觉怪之。婢言其情。于是妻惧,催璞速发。中流,舟不为行。阖船震恐。乃皆投物于水,船犹不行。或曰:“投女。”则船为进。皆曰:“神意已可知也。以一女而灭一门,奈何?”璞曰:“吾不忍见之。”乃上飞庐,卧,使妻沈女于水。妻因以璞亡兄孤女代之。置席水中,女坐其上,船乃得去。璞见女之在也,怒曰:“吾何面目于当世也。”乃复投己女。及得渡,遥见二女在下。有吏立于岸侧,曰:“吾庐君主簿也。庐君谢君。知鬼神非匹。又敬君之义,故悉还二女。”后问女。言:“但见好屋,吏卒,不觉在水中也。”

建康小吏曹着,为庐山使所迎,配以女婉。着形意不安,屡屡求请退。婉潜然垂涕,赋诗序别。幷赠织成裈衫。

宫亭湖孤石庙,尝有估客下都,经其庙下,见二女子,云:“可为买两量丝履,自相厚报。”估客至都,市好丝履,幷箱盛之,自市书刀,亦内箱中。既还,以箱及香置庙中而去,忘取书刀。至河中流,忽有鲤鱼跳入船内,破鱼腹,得书刀焉。

南州人有遣吏献犀簪于孙权者,舟过宫亭庙而乞灵焉。神忽下教曰:“须汝犀簪。”吏惶遽不敢应。俄而犀簪已前列矣。神复下教曰:“俟汝至石头城,返汝簪。”吏不得已,遂行,自分失簪,且得死罪。比达石头,忽有大鲤鱼,长三尺,跃入舟。剖之,得簪。

郭璞过江,宣城太守殷佑,引为参军。时有一物,大如水牛,灰色,卑脚,脚类象,胸前尾上皆白,大力而迟钝,来到城下,众咸怪焉。佑使人伏而取之。令璞作卦,遇遯之蛊,名曰“驴鼠。”卜适了,伏者以戟刺,深尺余。郡纪纲上祠请杀之。巫云:“庙神不悦。此是郱(幷改共)亭驴山君使。至荆山,暂来过我,不须触之。”遂去,不复见。

庐陵欧明,从贾客,道经彭泽湖,每以舟中所有多少投湖中,云:“以为礼。”积数年后,复过,忽见湖中有大道,上多风尘,有数吏,乘车马来候明,云:“是青洪君使要。”须臾,达见,有府舍,门下吏卒。明甚怖。吏曰:“无可怖!青洪君感君前后有礼,故要君,必有重遗君者。君勿取,独求‘如愿’耳。”明既见青洪君,乃求“如愿。”使逐明去。如愿者,青洪君婢也。明将归,所愿辄得,数年,大富。

益州之西,云南之东,有神祠,克山石为室,下有神,奉祠之,自称黄公。因言:此神,张良所受黄石公之灵也。清净不宰杀。诸祈祷者,持一百钱,一双笔,一丸墨,置石室中,前请乞,先闻石室中有声,须臾,问:“来人何欲?”既言,便具语吉凶,不见其形。至今如此。

永嘉中,有神见兖州,自称樊道基。有妪,号成夫人。夫人好音乐,能弹箜篌,闻人弦歌,辄便起舞。

沛国戴文谋,隐居阳城山中,曾于客堂,食际,忽闻有神呼曰:“我天帝使者,欲下凭君,可乎?”文闻甚惊。又曰:“君疑我也。”文乃跪曰:“居贫,恐不足降下耳。”既而洒扫设位,朝夕进食,甚谨。后于室内窃言之。妇曰:“此恐是妖魅凭依耳。”文曰:“我亦疑之。”及祠飨之时,神乃言曰:“吾相从方欲相利,不意有疑心异议。”文辞谢之际,忽堂上如数十人呼声,出视之,见一大鸟,五色,白鸠数十随之,东北入云而去,遂不见。

麋竺,字子仲,东海朐人也。祖世货殖,家赀巨万。常从洛归,未至家数十里,见路次有一好新妇,从竺求寄载。行可二十余里,新妇谢去,谓竺曰:“我天使也。当往烧东海麋竺家,感君见载,故以相语。”竺因私请之。妇曰:“不可得不烧。如此,君可快去。我当缓行,日中,必火发。”竺乃急行归,达家,便移出财物。日中,而火大发。

汉宣帝时,南阳阴子方者,性至孝。积恩,好施。喜祀灶。腊日,晨炊,而灶神形见。子方再拜受庆,家有黄羊,因以祀之。自是已后,暴至巨富。田七百余顷,舆马仆隶,比于邦君。子方尝言:我子孙必将强大,至识三世,而遂繁昌。家凡四侯,牧守数十。故后子孙尝以腊日祀灶,而荐黄羊焉。

吴县张成,夜起,忽见一妇人立于宅南角,举手招成曰:“此是君家之蚕室。我即此地之神。明年正月十五,宜作白粥,泛膏于上。”以后年年大得蚕。今之作膏糜像此。

豫章有戴氏女,久病不差,见一小石形像偶人,女谓曰:“尔有人形,岂神?能差我宿疾者,吾将重汝。”其夜,梦有人告之:“吾将佑汝。”自后疾渐差。遂为立祠山下。戴氏为巫,故名戴侯祠。

汉阳羡长刘(王巳)尝言:“我死当为神。”一夕,饮醉,无病而卒。风雨,失其柩。夜闻荆山有数千人噉声,乡民往视之,则棺已成冢。遂改为君山,因立祠祀之。

译文

风伯、雨师,都是星宿。风伯,是箕星,雨师,是毕星。郑玄说司中、司命是文昌宫的第四、第五星。雨师又叫屏翳,又叫屏号,又叫玄冥。

蜀郡的张宽,字叔文,汉武帝的时候曾在皇宫里做待中。他跟随皇帝到甘泉官祭祀,经过渭桥,看见有一个妇女在渭水中洗澡,她的乳房有七尺长。

皇上对她生得这样特别而感到奇怪,就派人去问她,这位妇女说:“皇帝后面第七辆车中的人,知道我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当时张宽在第七辆车中,他回答说:“(这是)天上管祭祀的星宿。祭祀前身心不整洁,那么这女人就出现了。”

周文王任命吕尚为主管在祭坛上酌酒灌地来降神的灌坛令。一周年后,太平得连风吹树枝都不发出声响。周文王梦见一个妇女,长得很漂亮,挡住了他的去路在哭。问她哭的原因,他说:“我是泰山神女,嫁给东海龙王做媳妇。我想回家,现在被灌坛令挡住了去路,他有德行,但妨碍了我走路。

我走过一定会有狂风暴雨。有狂风暴雨,这是毁坏他的德行呀。”周文王醒来,召见吕尚询问这件事。那一天果然有暴风骤雨,但只从吕尚住的城外经过。周文王于是就任命吕尚为大司马。

胡母班,字季友,是泰山郡人。有一次他走过泰山的旁边,忽然在树林里碰上一个穿红衣服的骑士,招呼胡母班说:“泰山府君(召收魂魄的神)召见仿。”胡母班惊呆了,正在犹豫不决还没回答的时候,又有一个骑士出来,呼唤他。于是胡母班就跟着他们走了几十步,骑士就请胡母班暂时闭上眼睛。一会儿,他看见宫殿房屋,仪仗非常威严。胡母班就进府拜见了泰山府君泰山府君让人给他端上饭菜,对胡母班说:“我想见您,没有别的事情,只是想请您捎封信给我女婿罢了。”胡母班问:“您女儿在哪里?”泰山府君说:“我女儿是河伯的妻子。”胡母班说:“我立即就拿信送去,不知道沿着什么路走才能到她那里?”泰山府君回答说:“您一到黄河的中央,就敲打着船呼唤奴婢,自会有取信的人出来。”胡母班就告辞了出来,刚才那骑士又让他闭上眼睛,一会儿,他忽然又来到了原来的路上。

胡母班就向西去了,象泰山府君所说的那样呼唤奴婢。一会儿,果然有一个婢女出来,拿了信就又潜到水中去了。过了一会儿,这婢女又冒出水面,说:“河伯想见您一下。”这婢女也请他闭上眼睛。不一会儿胡母班便拜见了河伯。河伯则大摆酒宴,说话也十分热情。临走时,他对胡母班说:“感激您老远给我送来信,我也没有什么东西奉送给您。”于是就命令身边的侍从:“把我的青丝鞋拿来。”于是就把这鞋子赠送给了胡母班

胡母班出来时,也闭上眼睛,忽然又回到了船上。胡母班在长安过了一年就回家去了。他走到泰山旁边,不敢偷偷地经过,就敲着树干,自报姓名:

“我胡母班从长安回来,想报告一下消息。”一会儿,从前的那骑士出来,带着胡母班按照过去的方法进了泰山于是胡母班就向泰山府君报告了送信的经过。泰山府君请求说:“我会在其他方面再报答您。”胡母班说罢,上厕所去。忽然看见他父亲带着刑具在于犯人所服的劳役,这种人有几百个。

胡母班上前拜见父亲,流着泪问:“大人为什么落到这个地步?”他父亲说:

“我死了后很不幸,被惩罚三年,现在已经二年了,苦得不能再呆下去了

知道您现在被府君所赏识,你可以给我向他诉说一下,求他免除这劳役,我只是想当一个土地神罢了。”胡母班就依照父亲教给他的话,向府君磕头求情。府君说:“活人和死人属于不同的世界,不可以互相接近。我自己倒没有什么吝惜的。”胡母班苦苦哀求,府君才答应了他的请求。于是胡母班告辞出来,回家去了

过了一年多,胡母班的儿子几乎死光了。胡母班很恐惧,又来到泰山,敲树求见。过去的骑士就迎接他去见府君胡母班就自己先说道:“我过去说话粗疏,等到我回家后,我的儿子都快死光了,现在恐怕祸事还没完,所以马上来禀告给您,希望得到您的怜悯和拯救。”府君拍手大笑说:“这就是我过去对你所说的‘活人和死人属于不同的世界,不可以互相接近’的缘故啊。”就传令外边召见胡母班的父亲。一会儿胡母班的父亲来到厅堂上,府君就问他:“过去你请求回到家乡当个土地神,本当为家族造福,可是你的孙儿快死光了,这是为什么呢?”胡母班的父亲回答说:“我离开家乡很久了,十分高兴能回家,又碰上吃的喝的十分丰盛,实在想念孙儿们,所以就召见了他们。”于是府君便撤换了胡母班的父亲。他父亲痛哭流涕地出去了胡母班回家去了,后来又有了儿子,都平安无事。

宋朝时候,弘农郡的冯夷,是华阴县潼乡河堤边上的人。

他在八月上旬的庚日横渡黄河时被淹死了,天帝安排他当河伯。另外,《五行书》也说:“河伯死在庚辰日。这一天不可以开船到远处去,如果去,就会沉没回不来。”

吴郡余杭县南边有个上湖,这湖的中央筑有堤坝。有一个人骑着马去看戏,带了三四个人到岑村喝酒,喝得稍微有点醉了,看看太阳已歪西,他就和随从一起回家去。当时天气十分炎热,因而他就下了马跳到湖里,把头枕在石头上睡着了。哪知他的马却扯断了缰绳跑回家去了,随从们都去追马,到天黑也没回来。

他一觉醒来,时间已快下午三、四点了,一看人与马都不见了。只见一个女子走来,年纪大约有十六七岁,对他说:“小女子我向您多多拜上,天已经快黑了,这儿太可怕了,您打算怎么办?”他就问:“姑娘您姓什么?怎么会一下子知道我在这儿呢?”这时又有一个少年,年纪在十三四岁,生得聪明伶俐,坐了一辆新车,车后跟着二十个人,来到这儿.招呼他上车,对他说:“我家大人想见您一下。”(坐稳后)这少年便掉转车头回去了。只见路上火把接连不断,一会儿便望见那城墙房屋。

进了城,来到官府公堂上,只见有一面信旗,上面写着“河伯信”。一会儿看见一个人,年纪在三十岁左右,面色就象图画上画的一样,待从很多。河伯对他的来临感到很高兴,就让侍从给他斟酒端肉,并对他说:“我有个女儿,很聪明,我想把她嫁给您。”这个人知道河伯是神,所以不敢拒绝。河伯就命令部下去准备,让女儿与他结婚。承办的小吏汇报说已办妥,河伯就拿丝绸单衣以及纱夹衣、绸缎裙子、纱短衫裤、鞋子等给了他,这些东西都很精美。又给了他十个小吏,几十个婢女。那女子年龄大约在十八九岁,身材苗条,容貌妩媚。于是他们成了婚。婚后三天,举行了盛大的宴会,宾客云集,女婿拜门。第四天,河伯说:“婚礼有限,要打发他走了。”这个人的妻子便拿了黄金酒器、麝香袋和丈夫告别,痛哭流涕地和他分手。另外,还给了他十万铜钱、三卷药方,对他说:“这些东西可以用来为百姓做好事布施恩德。”又说:“再过十年,你要来接我。”这个人回家后,就不肯再与别人结婚了;他辞别了父母亲,出家做了道士。他得到的三卷药方:一卷是脉经,一卷是汤剂单方,一卷是丸药单方。

他四出奔走,救死扶伤,这些药方都取得了神奇的效果。后来他母亲老了哥哥死了,就又回家结了婚做了官。

秦始皇三十六年(公元前211 年),使者郑容从关东过来,将要进函谷关去。他向西走到华阴县,远远望见白车白马从华山顶上下来。他怀疑那车中坐的不是人,就在路上停住了,呆在那里等车马过来。一会儿那车子就到了他眼前,里面的人问郑容道:“你到哪里去?”郑容回答说:“到咸阳。”车上的人说:“我是华山神的使者。我想托你带一封信,送到镐池君那里。

您到咸阳,将路过镐池,在镐池你会看见一棵大梓树,那树下有一块带有花纹的石头,你拿它敲梓树,就会有接应的人出来,你就把信交给他。”郑容按照他的话,用那石头敲那棵梓树,果然有人来拿信。明年,秦始皇便死了。

张璞,字公直,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人。他任吴郡太守的时候,被征召回朝,路过庐山。他的儿女游览祠堂,婢女指着那泥菩萨和他女儿开玩笑说:

“让它和你配夫妻。”那天夜里,张璞的妻子梦见庐山神送上聘礼说:“我的儿子不成器,感谢您肯低就,选择了我儿子做女婿,我拿这些东西来表示我一点小小的心意。”张璞的妻子醒来后,感到这事很奇怪。那婢女便说出了开玩笑的事情,于是妻子很害怕,催促张璞赶快出发。谁知道船刚行到江心,却不能再前进了。全船的人都十分惊惧,就一起向江中扔东西,但是船还是不动。这时有人说:“把女孩扔到江中,船就能前进了。”大家也都附和着说:“山神的用意已经可以明白了。因为舍不得一个女儿而使一家都遭殃,这怎么行呢?”张璞说:“我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女儿被扔进江中。”于是他就登上船的顶楼去睡了,让妻子把女儿沉到江中去。他的妻子使用张璞已故兄长的孤女代替了自己的女儿,把席子放在水面上,让女孩坐在上面,这样,船才开走了。张璞下来看见自己的女儿还在船上,生气地说:“我还有什么面子活在世上!”就又把自己的女儿扔进水里。等他们渡到对岸的时候,远远望见两个女孩站在岸下。有个小吏站在岸边,对张璞说:“我是庐山神的主簿。庐山神向您拜谢道歉,他知道鬼神不能和您女儿婚配,又钦佩您的道义,所以把两个女孩全部送回来了。”后来张璞问女儿女儿说:“我当时只看见漂亮的房屋和官吏士兵,没感觉到自己是在水中。”

建康郡的小吏曹著,被庐山之神的使者接了去,庐山神把女儿名叫婉的嫁给了他。曹著老是心神不定,多次请求下山。婉儿泪流满面,做了一首诗和他告别.并把高级丝织品所做的裤子衣衫赠给了他。

宫亭湖(即彭泽湖)畔有座孤石庙,曾经有一个贩运货物的商人到都城去,经过这庙下的时候看见两位姑娘对他说:“希望您能给我们买两双丝鞋来,我们一定会重谢您。”这商人到了都城,买好丝鞋,把它们合装在一只箱子里,他自己买了一把写字时用来削改竹简的书刀也放纳在箱子里。既已返回,他就把箱子和线香放在庙里走了,却忘了取出书刀。他的船刚行到河中央,忽然有一条鲤鱼跳进船舱里。他把鱼肚子剖开,竟从那里面得到了书刀。

南州有个人派小吏给孙权进献犀牛角制成的簪子,船经过彭泽湖边的宫亭庙,这小吏就到庙中乞求神灵保佑。可那神灵忽然传话说:“我要你的犀牛角簪子。”这小吏惊恐万状,不敢答应。过了一会儿,他已经把犀牛角簪子放到神象的前面了,那神灵又传话说:“等你到了石头城,我把簪子还给你。”这小吏也无可奈何,就怏怏不乐地走了。他自料丢了这簪子,将会被判处死刑。哪知等他的到了石头城,忽然有一条大鲤鱼,长三尺,跳进船里。他把鱼肚剖开,使得到了这簪子。

郭璞过了长江,宣城郡太守殷佑推荐他当了参军。当时有一个怪物,象水牛一样大,灰颜色,矮脚,脚与象相似,胸口前面以及尾巴上面都是白颜色,力气很大,但行动迟钝,来到宣城郡城下。老百姓看见了这怪物都觉得很奇怪。殷佑派人埋伏下来把它逮住了,让郭璞算卦,碰到的是“遁”卦与“蛊”卦,原来这怪物叫做“驴鼠”。卦刚算完,埋伏的人就用戟刺这怪物,刺进去有一尺多深。宣城郡的主簿到祠庙里去请求把它杀了。庙里的巫婆说:

“庙里的神灵对你们的做法很恼火。这是宫亭湖畔庐山神的使者,它要到荆山去,暂时来拜访我一下。你们不必去碰它。”这怪物就走了,从此再也没有人看见过它。

庐陵郡的欧明,跟随贩运货物的商人路过彭泽猢,总是把船里的东西或多或少地丢一点到湖里,说:“把它作为我的礼物吧。”这样一直过了几年,后来他又经过彭泽湖,忽然看见湖中有一条大路,路上尘土很多。有几个小吏,乘着车、骑着马来迎接欧明,说是青洪君派他们来邀请他的一会儿欧明便到了那里边,只看见有官府房屋,门口还有差役把持,欧明很害怕。那小吏说:“没有什么可害怕的。青洪君感激您前前后后赠送礼品,所以邀请您。他肯定有贵重的物品送给您,可您别拿,独独求个如愿就行了。”欧明见了青洪君,就向他要如愿。青洪君就让如愿跟着欧明走了。如愿,是青洪君的婢女。欧明带着如愿回家他的愿望总是能实现,几年下来,他就极其富裕了。

益州的西面,云南的东面,有一座神庙。在山崖上凿个洞作为供奉神灵的宝殿,宝殿下有个得道成仙的人敬奉祭祀庙中的神灵,他自称黄公,因而说这庙的神灵,是张良所就学过的黄石公的灵魂,喜欢清静素洁,不主张宰杀牲畜来祭他。来祈祷的人们,只要拿一百张纸、两支笔、一块墨放在那石洞中,便可以走上前去乞求了。先可以听见石洞中发出声音,过了一会儿,里边就问来祈祷的人有什么要求。等祈祷的人说完,他就一一告诉其中的吉凶,但看不见他的形体。这情况直到今天还是这样。

永嘉年间(公元307—312 年),有个神仙出现在兖州,自称是樊道基。

有个妇女,号称成夫人。成夫人喜欢音乐,会弹箜篌,她听见别人奏乐歌唱,马上就跳起舞来了。

沛国的戴文谋,隐居在阳城山中。有一次他在客厅吃饭的时候忽然听见有个神仙对他说:“我是天帝的使者,想下凡来依靠您,可以吗?”戴文谋听了后十分吃惊,那神仙又说:“您怀疑我吗?”戴文谋便跪下来说:“我很穷,恐怕不值得您下凡依靠罢了。”接着戴文谋就把家中打扫干净,设立了这神仙的牌位,天天进献食物,十分谨慎。后来他在房间里偷偷地把这件事告诉了妻子,他妻子说:“这恐怕是妖怪想依靠我们吧。”戴文谋说:“我也怀疑他。”等到他再进献祭品的时候,那神仙便对他说:“我跟随你,刚想帮你的忙,想不到你对我还有疑心,还说我的鬼话。”戴文谋正在向他道歉的时候,厅堂上忽然发出象几十个人在呼叫的声音。他出去一看,只见一只五色大鸟,有几十只白鸠跟随着它,飞进东北方的云中去了,从此就看不见什么了。

麋竺。字子仲,东海郡朐县人。他祖祖辈辈经商,家中有财产几万万。

有一次他从洛阳回家,在离家还有几十里的地方,在路上碰到一个漂亮的新娘,向他请求搭车。麋竺让她上车后,走了大约二十多里,新娘向他告别,对麋竺说:“我是天使,要去烧掉东海郡麋竺的家。感激您让我搭了车,所以把这个消息告诉你。”麋竺听了后就向她求情:那新娘说:“不烧是不可能的。这样吧,你可以赶快回去,我就慢慢地走来,但到中午一定要烧起来了。”麋竺就急忙赶回家,到家后,就搬出所有的财物。到了中午,大火就熊熊地燃烧起来了。

汉宣帝的时候,南阳郡有个叫阴子方的人,本性极其孝顺,他积聚恩德,爱好施舍,喜欢祭灶。腊日那天做早饭的时候,灶神现出了原形,阴子方虔诚地向灶神拜了两次。请求能受到灶神的福佑。他家里有条黄羊,就用它来祭灶。打这以后,他一下子变成了大富翁,拥有耕田七百多顷,车马仆人,与国君一样多。阴子方曾经说:“我的子孙一定会强大的。”到第三代阴识的时候,阴家就已繁荣了。家里共有四个人被封侯,做州郡一级的官有几十个。所以后来他的子孙常常在腊日祭灶,井献上黄羊作祭品。

吴县的张成,有一天夜里起床,忽然看见一个女子站在他住宅的南边,挥着手招呼张成说:“这是你们家的养蚕房,我就是这里的神仙。明年正月十五,你应该煮一些白米粥,在这养蚕房上涂一层米膏。”以后张成每年都在那里获得很多的蚕。现在人们做糯米膏也象这样。

豫章郡有一个姓戴的女子,病了很久不痊愈。一次她看见一块小石头,形状象个木偶人。这女子就对它说:“你有人的形状,是否是神仙呢?你如果能使我这老病痊愈,我一定会从重酬谢你的。”那天夜里,这女子梦见有人告诉她:”我将保佑你。”从此以后她的毛病就渐渐好了。于是她就在山下为这小石头建造了一座庙宇,这姓戴的女子做了里面的巫婆,所以这庙取名为戴侯祠。

汉朝阳羡县县令刘曾经说:“我死了会成仙。”一天晚上他喝醉了,没生什么病就死了。当时风雨大作,把他的棺材刮走了。那天夜里人们听见荆山上有几千个人的喊声,乡里的老百姓赶去一看,那棺材早就已经埋在坟墓中了。于是人们便将荆山改称为君山,同时建造了庙宇来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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