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徽因写给徐志摩的分手信:火,会将我们两人都烧死的
林徽因写给徐志摩的分手信:火,会将我们两人都烧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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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0年4月1日,林徽因随父亲林长民乘船由上海出发,漂泊36天后,于5月7日抵达法国马赛,5月9日抵达伦敦。林长民此行赴英,是因其代表中国参加“国际联盟协会”的会议。
徐志摩于1920年9月24日离美赴英,10月上旬入伦敦大学政治经济学院读博士学位。安顿下来后,徐志摩就写信回国,催促结发妻子张幼仪赴英团聚。1921年初,张幼仪来到英国,两人暂住中国同学会。
1921年1月,在伦敦召开的“国际联盟协会”会议上,徐志摩遇见了改变他命运的两个人,一个是狄更生,另一个就是林徽因。
狄更生当时在剑桥大学国王学院主讲政治学和国际关系,他不存种族文化偏见,热爱东方和中国文化。徐志摩很快与他成为忘年之交。 1921年春天,经狄更生介绍,徐志摩成了剑桥大学国王学院特别生,他与张幼仪一起住在剑桥附近沙士敦乡下。
徐志摩与林徽因一见钟情,自从第一次见面后,再也忘不掉对方。1921年6月,林长民游历欧洲,林徽因独自留在伦敦。孤独的林徽因与浪漫的徐志摩书信往来于伦敦和剑桥之间,互吐相思。从春天徐志摩到康桥,到林徽因独居伦敦,最后回国,这半年多的一段时间,两个年轻人坠入爱河,飞鸿不断,相见恨晚。
值得一提的是,正是因为与林徽因的相识相恋,徐志摩才开始了他的诗歌创作。林徽因曾说:志摩为了一种特异的境遇,一时特异的感动,从此在生命途中冒险,从此抛弃所有的旧业,只是尝试写几行新诗……这些,还有许多,都不是我们寻常能够轻易了解的神秘。
在剑桥那段日子,徐志摩的妻子张幼仪,对徐林二人的关系一直蒙在鼓里。据说,那时,徐志摩利用附近的理发店,频繁地寄信、收信。张幼仪晚年回忆时说,她是几年之后,才得知徐志摩之所以每天早上赶忙出去,的确是因为要和住在伦敦的女朋友林徽因联络。
对于林徽因而言,她时刻都在情感与理智的漩涡中纠结,以致不能自拔。思来想去,最后,她决定与徐志摩分手。
于是,她狠下心来,写了这封信。这一年,林徽因17岁,徐志摩24岁。
志摩:
我走了,带着记忆的锦盒,里面藏着我们的情,我们的谊,已经说出和还没有说出的话走了。
我回国了,伦敦使我痛苦。我知道您一从柏林回来就会打火车站直接来我家的。我怕,怕您那沸腾的热情,也怕我自己心头绞痛着的感情,火,会将我们两人都烧死的。
原谅我的怯懦,我还是个未成熟的少女,我不敢将自己一下子投进那危险的旋涡,引起亲友的误解和指责,社会的喧嚣与诽难,我还不具有抗争这一切的勇气和力量。我也还不能过早的失去父亲的宠爱和那由学校和艺术带给我的安宁生活。
我降下了帆,拒绝大海的诱惑,逃避那浪涛的拍打……
我说过,看了太多的小说我已经不再惊异人生的遭遇。不过这是诳语,一个自大者的诳语。实际上,我很脆弱,脆弱得像一支暮夏的柳条,经不住什么风雨。
我忘不了,也受不了那双眼睛。上次您和幼仪去德国,我、爸爸、西滢兄在送别你们时,火车启动的那一瞬间,您和幼仪把头伸出窗外,在您的面孔旁边,她张着一双哀怨、绝望、祈求和嫉意的眼睛定定地望着我。
我颤抖了。那目光直透我心灵的底蕴,那里藏着我的知晓的秘密,她全看见了。
其实,在您陪着她来向我们辞行时,听说她要单身离你去德国,我就明白你们两人的关系起了变故。起因是什么我不明白,但不会和我无关。
我真佩服幼仪的镇定自若,从容裕如的风度,做到这一点不是件易事,我就永远也做不到。她待我那么亲切,当然不是装假的,你们走后我哭了一个通宵,多半是为了她。
志摩,我理解您对真正爱情幸福的追求,这原也无可厚非;我但恳求您理解我对幼仪悲苦的理解。她待您委实是好的,您说过这不是真正的爱情,但获得了这种真切的情分,志摩,您已经大大有福了。
尽管幼仪不记恨于我,但是我不愿意被理解为拆散你们的主要根源。她的出走使我不能再在伦敦居住下去。我要逃避,逃得远远的,逃回我的故乡,让那里浓荫如盖的棕榈、幽深的古宅来庇护我,庇护我这颗不安宁的心。
我不能等您回来后再做这个决定。那样,也许这个决定永远也无法做出了。
我对爸爸说,我很想家,想故乡,想马上回国。他没问什么,但是我知道他一切都清楚,他了解我,他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
他同意了。正好他收到一封国内的来信,也有回国一次的意向,就这样,我们就离开了这留着我的眼泪多于微笑的雾都。
我不能明智如哪个摔破瓦盆头也不回的阿拉伯人,我是女人,总免不了拖泥带水,对“过去”要投去留恋的一瞥。我留下这一封最后的紫信——紫色,这个我喜欢的哀愁、忧郁、悲剧性的颜色,就是我们生命邂逅的象征吧。
走了,可我又真的走了吗?我又真的收回留在您生命里一切吗?又真的奉还了您留在我生命里的一切吗?
我们还会重逢吗?还会继续那残断的梦吗?
我说不清。一切都交给那三个纺线的老婆子吧(希腊神话中的命运女神),听任她们神秘的手将我们生命之线拉扯的怎样,也许,也许……只是,我不期待,不祈求。
徽 徽
又及,这一段时间您也没好好念书,从今您该平静下来,发愤用功,希望您尽早用智慧的光芒照亮那灰暗的文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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