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后感灵活多样,可以是受书中的内容启发而引起的思
读后感灵活多样,可以是受书中的内容启发而引起的思考与联想,可以是因读书而激发的决心和理想,也可以是因读书而引起的对社会上某些丑恶现象的抨击、讽刺。下面是我爱学习网小编带来的《看见》读后感范文,欢迎阅读参考。
《看见》读后感(一)
《看见》讲述了柴静这十年一个人目力所及的一切,但最重要的,还是人。柴静说十年前,陈虻问她喜欢新闻的什么,她说喜欢新闻中的人。直到今天仍未改变。在柴静看来,“人”常常被有意无意地忽略,被概念化,被模式化,被无知和偏见遮蔽。要想“看见”,就要从蒙昧中睁开眼。
《看见》中的柴静,从不逃避自己的软弱、失败。她在书中回忆了第一次采访时的溃败,仓皇逃跑甚至连采访本都忘了拿。写了刚进《时空连线》栏目组连话都不会说、字都不会写的黑暗时期,2006年采访“两会”的不适应,也写了对故乡山西经济发展与环境恶化之间的无奈。柴静说,很多时候,采访对象正是因为她的弱点才信任了她,接受了访问。比如卢安克,比如虐猫事件的拍摄者,比如李阳的妻子Kim。她说,或许当一个人能袒露弱点的时候,也更容易被人理解。
作为记者,柴静经常提醒自己要客观、克制,可天生的感性、敏感,还是会让她在采访中作出一些“出格”的举动。《双城的创伤》中,她给小孩擦眼泪的动作引起很大争议,有人讨论她是否是“表演性主持”。做药家鑫案,采访张妙的父亲时,听到张妙的母亲在房间里哭泣,她也会忍不住停下采访,去房间安慰、陪伴张母。过去,柴静也会反思这样的行为,认为自己不够冷静和专业,如今,逐渐摆脱外界和内在束缚的她反而觉得:“太固执于一个律条,觉得记者就应该怎么样,非要夸张或者非要掩饰,都是一种姿态,是一种对自己的过于在意。”
从湖南卫视到央视,柴静在书中写道,是因为一个人——陈虻。2000年的一天,一个突然的电话打给她,陈虻找她合作个节目。在梅地亚酒店见面时,对方第一句话是,“你对成名有心理准备吗?”但是才二十出头的柴静说自己很不知道天高地厚,“如果成名是一种心理感受的话,我20岁的时候就已经有过了。”对方说,“我说的是家喻户晓式的成名。”柴静应道,“我知道我能达到的高度。”“你再说一遍?”……
当陈虻说让她来央视,她第一反应是,“我不去。”原因是“体制里的工作干不了”。结果那年陈虻邀请柴静参加新闻评论部的活动,让她对这个地方有了改观,陈虻拿了一张破纸,让她在上面签个字:“你就算进中央台了。”她狐疑地看了一眼。这连个合同都不是,也没有记者证,没有工作证,没有工资卡,连个进台证都没有。“我们看中了你,这就够了。”陈虻说。
当时招柴静进来是想给白岩松找个搭档,柴静记得第一次见白岩松,一屋子一屋子男同志,挺像面试。后来才知道,白岩松这个人什么都彪悍,就是不习惯跟女生单独讲话。但是没想到第一期节目就是惨败,“每天节目结尾主持人都要评论,我别扭坏了。按我原来花里胡哨的文艺路子,肯定是不行的,按节目的习惯写,我又写不来。一遍又一遍,都过不了关,到后来有一次没办法,白岩松递给我一张纸,是他替我写的。”
独立思考,真诚对待自己及他人,是柴静为人处世的准则。“导师”陈虻直到生命的最后,才说起当初他选柴静入央视的原因:不人云亦云。在《看见》的序言中,柴静最后写道:“十年已至,如他(陈虻)所说,不要因为走得太远,忘了我们为什么出发。”
《看见》读后感(二)
一天照旧在微博上瞎逛,忽然看到柴静即将来深圳签名售书的消息,心里一动。几个月以前,我读过她写的一篇博客《日暮乡关何处是》,写的是作家野夫,一个孤怀激愤、大山一般的男人。我读完几乎不能安静下来,印象里写得出这样文字的女子,似乎只有章诒和,那种满纸淡墨中的丰厚,有些唐传奇的味道,令我悠然神往。
我决定去看看她。可惜,虽然提前了半小时来到深圳中心书城,还是晚了。全是人,所有能看见讲台的缝隙都没堵得严严实实。我买了一本书,在人群外四处游走了一番,恨恨而去——第一次追星就此以失败告终。
回家马上看书,感想很多,趁着冷却之前决定捋一捋。
封面是柴静采访中的照片,几位满脸皱纹的老农笑着围坐在一起,一个小朋友也毫不怯场地在大家面前玩耍。我知道,在农村能让老人和小孩如此放松地出现在摄像机前,那绝不是容易的事情。翻过来是柴静的简介,寥寥几句写完了她的工作简历,不像许多名人出书,会在简介一栏写满各类获奖信息或头衔。
书名《看见》,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但仔细揣摩,其实大不简单,因为这至少要回答三个问题:为什么看?看什么?如何看?我将这本书粗读了一篇,又细读了一篇,深深感到,柴静整本书都是在回答这几个问题。她在那么多的采访手记里,留下了许多片段式的思考,这些思考如同散落的珍珠,不着痕迹、自然而然地“长”了出来,而实际上它们是有一根线串在一起的。
首先说说为什么看和看什么。如果说早期柴静是出于一个新闻人的职业操守和使命感去“看”的话,那后期则完全是出于一个“人”的内心呼唤。在许多作品获奖之后,她却说:“我心里清清楚楚,这些不是我打心眼里有欲望的题,它们不会触动我”。她评价自己是个不爱扎堆的人,似乎与新闻人的要求背道而驰。但是,她清楚自己想做什么,当看到一个老师带着艾滋病孤儿的事,了解到那么多女子会杀夫入狱,她知道,这些都是她想“看见”的;后来报道“两会”的时候,她也决定告别惯例,从采访自己家的小区居民入手。可以说,看什么和看的角度,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柴静后继采访的成功,有内心的驱动力,你才会穷根溯源,不辞辛苦。
其次是如何看。我觉得,柴静对于这些超出她经验和认识范围之外的事情,从开始的好奇和预设答案到后期的仅仅只是去理解和呈现,这个认识发生了质的变化。早期柴静的问题,其实是所有未经过生活摔打的理想主义者的通病;以理想横扫一切,以道德审视一切;拒绝对复杂性的体认,追求捷径或一个一劳永逸的解决办法;不讲逻辑,不追求精确性。说到底是一种惰性,毕竟追求准确是一件耗时耗神的事情。
所幸,柴静迅速成长起来了,她越来越精准地界定了自己的角色,那就是去理解,去呈现,不要预设答案,不要高高在上带着道德优越感,不要自命正直,不要爱惜自己的羽毛而给自己很多“为民请命”的由头,不要为了感动自己或别人而在涕泪交加中失去真相,这一切都没必要,观众自会做是非对错的判断,要做的只是准确地呈现,按照事物发展本身的逻辑去步步为营地呈现,就像一首歌唱的“你是我的眼”就足够了,“你”不必成为“我”的心和“我”的脑。
进一步地,甚至可以不要那么多“形容词”,“真实自有千钧之力”,“事物自会折射出它本身蕴含的感情”。这一切成长靠的是什么?是经验。就像她尊敬的钱刚说的:清水里呛呛,血水里泡泡,咸水里滚滚。只有在长天大地尽情摔打过,只有对世态炎凉人情冷暖有了切身体会,你才有足够的经验以及由经验升华出来的智慧和直觉去做最准确的判断。也许这么说不够形象,还是用钱刚的话吧,他说:你只管用力把一个人一件事吃透了,后面的就知道了。
表面看来,柴静写的是一个新闻人的进阶之路,实际上,她写的是一个人回归理性、回归生命不言自明的本真状态的过程,或者更简单地说,就是回归“寻常”,就像她的同事评价她的那句“你就是平常说话”。无论是擦去失去表姐的痛苦小男孩的眼泪,还是要求地震中失去孩子的父亲不要喝酒吸烟以准备再次怀孕,虽然看起来违背新闻人的职业准则,但它是对一个正常人情感的回归。正是基于这种回归,她会拥抱失去妻子的孤独走在奥运村的德国奥运冠军,她也会被听到她忠言相告的陌生小男孩拥抱。无他,唯诚而已,一种基于理解而不是任何其他东西的真诚而已。这种理解不是刻意的,而是真正认识到我们每个人其实都是相似的,不同的只是有些人的恶深藏了、抑制了,而有的人的恶却机缘巧合迸发出来了,所以采访就是“病友间的相互探问”,大家都有病,不要五十步笑百步,也不要问丧钟为谁而鸣,“我们终将浑然难分,像水溶于水中”。
我认为,所有的章节里,《无能的力量》是核心,读明白了这一篇,能找到所有问题的答案。我读完这一章只有两个感受:第一,为什么我们要历经千辛万苦的思考、要遇到合适的人读到合适的书才会形成的一些观念,在一个德国人卢安克的世界里竟是如此稀松平常和理所当然。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外,他就自然而然地那样想,也那样做了,他们觉得寻常的事情,到了我们这里为何如此之难?看来,我们对于“寻常”的理解,早就错位到一种离谱的程度了;第二,任何事情都是共通的,就像新闻和教育。既不可为了印证自己想好的主题去采访,也不要想象孩子应该怎么样就拿这个去“规范”孩子的发展;新闻归根结底是人,是活生生的人性,教育也是为了让人的心活得更生猛活泼而不是像我们现在做的那样“让心死去”。
现实有些残酷,中国的事情就像柴静引用的里尔克的诗:哪有什么胜利可言,挺住意味着一切。能怎么办?柴静隐隐约约、断断续续地给出了一些答案:要么像钱刚说的“让问题浮出水面,自会一步步解决”;要么像卢安克说的,不带着任何目的去做事,不想着自己能改变什么,先把自己的事情做好。但首先要做的是不屈服,不要像陈丹青说的那样从内心深处“认了”,觉得事已至此,一切都是徒劳。柴静举出的例子很多,美国民权之母帕克斯说“我只是讨厌屈服”,中国的胡适说“要独立不盲从,不受欺骗,不依赖门户,不依赖别人”,而眼下她的采访对象、为一瓶矿泉水要发票的郝劲松说:我要宪法赋予我的那个世界。
我觉得,柴静是个决绝的人,人性的柔韧度似乎是她可望不可即的,至少暂时是。她关心“弱势群体”和发自内心地羡慕卢安克都可以说明这一点。她渴望像卢安克一样思考和看待问题,可那是另一种社会情境和价值体系下发生滋长出来的思维方式和行为方式,就像卢安克说的:德国都已经完成了,中国才刚刚开始。她还需要继续上路,修行,我们更应该如此。
最后要说的是,柴静和她的同事们(也是朋友)的故事也非常感人,也直接从侧面说明柴静能做到这样的成绩绝不是偶然,因为根本上,镜头前和镜头下的她是同样一个血肉丰满的人。陈虻表面精明、尖锐,时常语不惊人死不休,可内心却憨厚、寂寞;崔永元曾经的心如死灰和再一次的死灰复燃,让人心痛也让人心折;她,老范和老郝组成的三驾马车,彼此观察打量,彼此默默扶持,彼此理解和爱。老范中途出事离开,柴静第一次感到决定自己悲欢的人就是身边的几个人,在难得的重聚后,三人喝醉了把脑袋堆在一起说:以后哪儿也不去了,好歹在一块吧。可惜离别还是会发生,柴静告别了新闻调查,老郝自此再没和别的出镜记者合作,宁愿万水千山独自一人。
这似乎也违背了职业精神,但管它呢,谁让她们相互之间如此眷恋,谁让她们有过这样一段无与伦比的骄傲的旅程。
《看见》读后感(三)
从没有看过柴静的节目,但是在好多人的推荐之下,看了柴静的这本《看见》。她的好是内容,文字细密,信息量大,像个电影里的长镜头,从从容容地白描。你以为演完了,才不是,她换个角度喘口气接着来,又是一个新层次,一些更深的东西。
书里讲她的采访故事,讲她怎么一点点理解、探索新闻的价值观,深深吸引我、打动我。她的字是煽情的,可情绪激发全在事实陈述之后,水到渠成,没有强迫感,同时她对自己也是非常不客气的。书的第一章《别当了主持人就不是人了》,一开始愣是没有读通这个标题,但是在行文之中,慢慢理解了柴静要讲的是什么。刚从文艺范儿转到中央台来做新闻,柴静心高气傲,一直强调自己关心新闻当中的人,但是周围的人一再地提醒她节目中没有人味。直到一年后她去了新疆地震灾区,接过地气之后,做出来的节目才有些味道,有些细节了。
从“人”到人的转变,这是一种历练。在演播室里做节目的时候,只想到节目要怎么吸引观众的目光,怎么结束这次的节目,那只是工作,只是在为制片人、奖金、虚荣心,为恐惧而工作,但是却少了最简单的东西,那东西不在腔子里了。她去新疆采访完,刚才在向全国人民说孩子们已经背着书包开始高高兴兴地上学了的时候,零下十二度的天气里,一对双胞胎姐妹只住在空地上,连个铺的毡都没有,她,五味杂陈。做到有人味儿已经不容易,她还得摆脱轻慢、偏见、思维定势,接受真实的复杂无解的事件,做这些事都特别不容易,因为除了她自己真没人逼她必须成为一种什么形象,她跟自己较劲是在追求一些别的东西。
“当一个人关心别人的时候,才会忘记自己。”那是在非典的时候,柴静的感慨。非典那会儿我还小,已经不记得当时的情形了。柴静在那会儿,从原来以为的每天想着怎么把每一个问题问好,把衣服穿对,每天走过熟悉又局促的街道,就这样到死,到“欲望”将她笼罩,迫使她追求真相。接触的多了才会有感受,如果只是坐在演播厅里,指手画脚的对事件对出评论,那不是做新闻,是作秀。她不仅是一个记者,更是真相的揭示者,大家伙都告诉她做记者怎么能有情绪,采访过后都以泪洗面那怎么行?但是这就是柴静的血性,一个人该有的反应,有血有肉。虽然专业是记者的职业操守,但是观众要的不是一个堆积品,而是真实的报道、真正能感动人心的故事。就像做研究,只是在一边闷头查资料,没有实际的经验的话,怎么写得出好的想法,要下去多看多思才会更加了解,否则只是浮在面上。
第五章《我们终将浑然难分,像水溶于水中》,她写吸毒的妓女,写滥交的同性恋,她说“知道和感觉到,是两回事。”第六章《沉默在尖叫》,她采访因家暴而杀死丈夫的女囚,总结出“采访是生命间的往来,认识自己越深,认识他人越深,反之亦然。”又写“他人经受的,我必经受。”第九章《许多事情,是有人相信,才会存在》,柴静反思她在采访两会期间顺口用“万人空巷”这样的空词、假词,坦白思维定势之深,“光靠自己靠不住”。第十章《真相常流失于涕泪交加中》她直面“煽情”,把自己将偏见美化为趣味的姿态心理一一曝光,追问记者的职业要求究竟是迎合大众的情绪表现,还是客观的探索,甚至提出了一个更根本的“重建”问题——“一个世界如果只按强弱黑白两分,它很有可能只是一个立方体,你把它推倒,另一面朝上,原状存在。”她要新思维的萌芽,她要“让人‘明白’”。
但是年轻时的她太过用力,一位医生朋友曾经这样对柴静说,“像我们在急诊室,实习的医生都很同情受伤的人,会陪着他们难受,但是如果一个医生只是握着病人的胳膊,泪水涟涟,这帮不了他们,冷静询问才能求解。”年轻时的柴静就是如此,但是在这本书里我看到的是一个人,一个人的成长。这跟中央台的宏大背景无关,跟著名记者的光环无关,跟那些传播率极高的新闻节目无关,我能看到的,是一位女性,从年轻气盛,到平淡如水。
《看见》读后感(四)
最近,我看了柴静的《看见》,这本是,我是在新华书店闲逛时买的。
书名《看见》,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但仔细揣摩,其实大不简单,因为这至少要回答三个问题:为什么看?看什么?如何看?我将这本书粗读了一篇,又细读了一篇,深深感到,柴静整本书都是在回答这几个问题。她在那么多的采访手记里,留下了许多片段式的思考,这些思考如同散落的珍珠,不着痕迹、自然而然地“长”了出来,而实际上它们是有一根线串在一起的。
首先说说为什么看和看什么。如果说早期柴静是出于一个新闻人的职业操守和使命感去“看”的话,那后期则完全是出于一个“人”的内心呼唤。在许多作品获奖之后,她却说:“我心里清清楚楚,这些不是我打心眼里有欲望的题,它们不会触动我”。她评价自己是个不爱扎堆的人,似乎与新闻人的要求背道而驰。但是,她清楚自己想做什么,当看到一个老师带着艾滋病孤儿的事,了解到那么多女子会杀夫入狱,她知道,这些都是她想“看见”的;后来报道“两会”的时候,她也决定告别惯例,从采访自己家的小区居民入手。可以说,看什么和看的角度,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柴静后继采访的成功,有内心的驱动力,你才会穷根溯源,不辞辛苦。
其次是如何看。我觉得,柴静对于这些超出她经验和认识范围之外的事情,从开始的好奇和预设答案到后期的仅仅只是去理解和呈现,这个认识发生了质的变化。早期柴静的问题,其实是所有未经过生活摔打的理想主义者的通病;以理想横扫一切,以道德审视一切;拒绝对复杂性的体认,追求捷径或一个一劳永逸的解决办法;不讲逻辑,不追求精确性。说到底是一种惰性,毕竟追求准确是一件耗时耗神的事情。所幸,柴静迅速成长起来了,她越来越精准地界定了自己的角色,那就是去理解,去呈现,不要预设答案,不要高高在上带着道德优越感,不要自命正直(因为这只会带来冷酷),不要爱惜自己的羽毛而给自己很多“为民请命”的由头,不要为了感动自己或别人而在涕泪交加中失去真相,这一切都没必要,观众自会做是非对错的判断,要做的只是准确地呈现,按照事物发展本身的逻辑去步步为营地呈现,就像一首歌唱的“你是我的眼”就足够了,“你”不必成为“我”的心和“我”的脑。
进一步地,甚至可以不要那么多“形容词”,“真实自有千钧之力”,“事物自会折射出它本身蕴含的感情”。这一切成长靠的是什么?是经验。就像她尊敬的钱刚说的:清水里呛呛,血水里泡泡,咸水里滚滚。只有在长天大地尽情摔打过,只有对世态炎凉人情冷暖有了切身体会,你才有足够的经验以及由经验升华出来的智慧和直觉去做最准确的判断。也许这么说不够形象,还是用钱刚的话吧,他说:你只管用力把一个人一件事吃透了,后面的就知道了。
表面看来,柴静写的是一个新闻人的进阶之路,实际上,她写的是一个人回归理性、回归生命不言自明的本真状态的过程,或者更简单地说,就是回归“寻常”,就像她的同事评价她的那句“你就是平常说话”。无论是擦去失去表姐的痛苦小男孩的眼泪,还是要求地震中失去孩子的父亲不要喝酒吸烟以准备再次怀孕,虽然看起来违背新闻人的职业准则,但它是对一个正常人情感的回归。正是基于这种回归,她会拥抱失去妻子的孤独走在奥运村的德国奥运冠军,她也会被听到她忠言相告的陌生小男孩拥抱。
无他,唯诚而已,一种基于理解而不是任何其他东西的真诚而已。这种理解不是刻意的,而是真正认识到我们每个人其实都是相似的,不同的只是有些人的恶深藏了、抑制了,而有的人的恶却机缘巧合迸发出来了,所以采访就是“病友间的相互探问”,大家都有病,不要五十步笑百步,也不要问丧钟为谁而鸣,“我们终将浑然难分,像水溶于水中”。
我认为,所有的章节里,《无能的力量》是核心,读明白了这一篇,能找到所有问题的答案。我读完这一章只有两个感受:第一,为什么我们要历经千辛万苦的思考、要遇到合适的人读到合适的书才会形成的一些观念,在一个德国人卢安克的世界里竟是如此稀松平常和理所当然。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外,他就自然而然地那样想,也那样做了,他们觉得寻常的事情,到了我们这里为何如此之难?看来,我们对于“寻常”的理解,早就错位到一种离谱的程度了;第二,任何事情都是共通的,就像新闻和教育。既不可为了印证自己想好的主题去采访,也不要想象孩子应该怎么样就拿这个去“规范”孩子的发展;新闻归根结底是人,是活生生的人性,教育也是为了让人的心活得更生猛活泼而不是像我们现在做的那样“让心死去”。
现实有些残酷,中国的事情就像柴静引用的里尔克的诗:哪有什么胜利可言,挺住意味着一切。能怎么办?柴静隐隐约约、断断续续地给出了一些答案:要么像钱刚说的“让问题浮出水面,自会一步步解决”;要么像卢安克说的,不带着任何目的去做事,不想着自己能改变什么,先把自己的事情做好。但首先要做的是不屈服,不要像陈丹青说的那样从内心深处“认了”,觉得事已至此,一切都是徒劳。柴静举出的例子很多,美国民权之母帕克斯说“我只是讨厌屈服”,中国的胡适说“要独立不盲从,不受欺骗,不依赖门户,不依赖别人”,而眼下她的采访对象、为一瓶矿泉水要发票的郝劲松说:我要宪法赋予我的那个世界。
我觉得,柴静是个决绝的人,人性的柔韧度似乎是她可望不可即的,至少暂时是。她关心“弱势群体”和发自内心地羡慕卢安克都可以说明这一点。她渴望像卢安克一样思考和看待问题,可那是另一种社会情境和价值体系下发生滋长出来的思维方式和行为方式,就像卢安克说的:德国都已经完成了,中国才刚刚开始。她还需要继续上路,修行,我们更应该如此。
最后要说的是,柴静和她的同事们(也是朋友)的故事也非常感人,也直接从侧面说明柴静能做到这样的成绩绝不是偶然,因为根本上,镜头前和镜头下的她是同样一个血肉丰满的人。陈虻表面精明、尖锐,时常语不惊人死不休,可内心却憨厚、寂寞;崔永元曾经的心如死灰和再一次的死灰复燃,让人心痛也让人心折;她,老范和老郝组成的三驾马车,彼此观察打量,彼此默默扶持,彼此理解和爱。老范中途出事离开,柴静第一次感到决定自己悲欢的人就是身边的几个人,在难得的重聚后,三人喝醉了把脑袋堆在一起说:以后哪儿也不去了,好歹在一块吧。可惜离别还是会发生,柴静告别了新闻调查,老郝自此再没和别的出镜记者合作,宁愿万水千山独自一人。
这似乎也违背了职业精神,但管它呢,谁让她们相互之间如此眷恋,谁让她们有过这样一段无与伦比的骄傲的旅程。
《看见》读后感(五)
我试着尽可能诚实地写下这不断犯错、不断推翻、不断疑问、不断重建的事实和因果,一个国家由人构成,一个人也由无数他人构成,你想如何报道一个国家,就要如何报道自已。--柴静
《看见》是柴静讲述当记者的十年历程的自传性作品,既是柴静个人的成长告白书,亦可视作中国社会十年变迁的备忘录,因为它记录了她十年内采访的点点滴滴。
十年前她被选择成为国家电视台新闻主播,却因毫无经验而遭遇挫败,非典时期成为现场记者后,现实生活犬牙交错的切肤之感,让她一点一滴脱离外在与自我的束缚,对生活与人性有了更为宽广与深厚的理解。十年之间,非典、汶川地震、两会报道、北京奥运……在每个重大事件现场,几乎都能发现柴静的身影,而如华南虎照、征地等刚性的调查报道她也多有制作。在书中,她记录下淹没在宏大叙事中的动人细节,为时代留下私人的注脚。一如既往,柴静看见并记录下新闻中给她留下强烈生命印象的个人,每个人都深嵌在世界之中,没有人可以只是一个旁观者,他人经受的,我必经受。书中记录下的人与事,是他们的生活,也是你和我的生活。
看完这本书,我的心里一直在重复着两个字--独立。独立地思考,意味着不从众不偏颇。摆脱任何别人的影响,听从自己内心的声音。而更难的,是摆脱“自我”的影响。像“金刚经”里所说的,“念起即觉,觉即不随”。察觉自己的每一个念头,看住他而不是跟随他。在“自我”的影响下,依然保持独立的思考,这才是真正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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