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也许是同一本书、
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也许是同一本书、同一个视频,不同的读者也能获得不同的阅读感受。下面,我爱学习网为大家带来“你别无选择读后感”,更多内容尽在我爱学习网,欢迎大家的阅读。
你别无选择读后感1
王蒙在为刘索拉的小说集《你别无选择》作的序里这样说:“刘索拉的小说在1985年出现是一个先锋性的,并非偶然的现象。它的内容与形式都具有一种不满足的、勇敢探索的深长意味”。这种评价恰如其分。《你别无选择》一出现就引起广泛注意,正在于其内容与形式上的先锋性。内容上的先锋性是指作者敏锐地感受、把握住了当代青年大学生独特的内心世界和精神风貌,并且真实地把它表现出来:自信与自卑,追求与迷惘,无所畏惧与无可奈何,奉献精神与放诞的人生态度,……这是一种时代情绪,它不仅仅属于那群大学生,而且属于一代中国青年。刘索拉意识到了这一点,并且给自己笔下的那些人物、那种生存方式以充分的理解。
小说人物形象的塑造正是与对当代青年独特精神面貌的表现紧密结合在一起的。贾教授和金教授这两个形象代表了两种不同的社会力量。以正人君子自居的贾教授代表保守、顽固的传统势力,才思敏捷、风度潇洒的金教授代表宽容与探索的现代精神。这二者的对立与统一构成了那一群青年的生存背景。在这个背景上,不同的青年形象体现了当代青年精神面貌的不同侧面,李鸣、马力的无聊;森森、孟野的反常规与追求超越;小个子的由认真、刻苦到失望;石白带有神经质的固执;董客古怪的思路与争取参赛资格时的庸俗;等等。而他们作为一个群体,则比较完整地展示出当代青年大学生的精神风貌。
小说最后让森森在国际作曲比赛中获奖、得到世界的承认,让贾教授的门生石白转而倾向于森森和孟野,让无聊透顶的李鸣决心不再钻回被窝,都体现了作家的思想倾向和价值观念,说明作家对自己这一代,对未来充满信心。小说形式上的先锋性并不在于那种打破时空界限、轻松自如、意识流式的叙述方式(这对于当时的读者来说已经不新鲜),而主要在于具体描写中的变形与夸张,以及嘲讽、揶揄、幽默的笔调。
当然,这两方面往往统一在一起。变形与夸张的描写俯拾即是:金教授讲课吃花生米,却往嘴里扔进粉笔头。因为马力听他弹琴时打了个哈欠,他就站起来满面笑容对马力鞠躬:“祝您健康!”教钢琴的教授老太太给“懵懂”讲弹钢琴的“力度”时一连打了“懵懂”五拳,“懵懂”忍不住回敬一拳之后,她便认为“懵懂”理解了“力度”。马力给自己买来的书画藏书章还附上借书卡。董客经常发那些没有逻辑性又似乎很有逻辑性的高论。……
所有这些描写用现实生活的尺度来衡量都很难说是真实的,但从艺术的角度来看却又是最深刻意义上的“真实”。正是这种夸张与变形才把两位教授的独特个性和青年学生那种独有的苦闷、无聊、莫名其妙的情绪生动传神地表现出来。“真实”往往通过“不真实”来表现,这是艺术的辩证法。
小说特有的那种引人发笑而又耐人寻味的魅力,主要来源于这种变形与夸张。嘲讽、揶揄、幽默的笔调一方面来自于某些带有“恶作剧”色彩的描绘——比如写李鸣只做两分钟的习题“就想去上厕所或喝水”,说石白学了七年和声学但其和声“用在作曲上听起来像大便干燥”;另一方面来自于叙述语言的机智与俏皮——比如:“你再干也是白费,也超不过巴赫。超不过巴赫你就成不了大师,成不了大师你就超不过巴赫。超不过巴赫你只有惭愧,你只有惭愧但不能超过巴赫”,“你认为的创新只不过是西方玩儿剩下的东西,玩儿剩下的东西再玩儿就未免太可笑,玩儿没玩儿过的又玩儿不出来”,等等。
嘲讽、揶揄、幽默的笔调本质上是小说总体情绪的直接显现,同时又增添了小说的艺术魅力。
你别无选择读后感2
可能要过很长一段时间,人们才会充分地意识到刘索拉的中篇小说《你别无选择》在艺术思想和审美观念上给人们带来的影响。最为触目的是它艺术形式上的大胆。但这远不是最重要的。冲破陈旧的观念直截了当地向艺术法则中的常规和正统发起挑战,这才是小说的灵魂。
小说描写的生活领域是特殊而又狭小的:这似乎只是音乐学院作曲系一群学生和教师的一段狂放、幽默,甚至有点滑稽和胡闹的生活。有日常的学习,也有突来的考试,罕遇的国际比赛;有对艺术事业的执着追求与厌倦,也有对艺术法则的泥守与背叛;有婚姻的悲剧,友谊的真挚和深沉;……这一切,按说也没有什么大不寻常。在相当多的当代青年题材的小说中,它们不是已经千遍百遍地被写腻了吗?
然而刘索拉却自有她的新意。作为一个艺术叛徒,她的思路的猛锐、大胆,她在艺术处理上表现出的独特的选择力,自能使读者注目。
我说刘索拉是艺术叛徒,是因为她笔下处处闪露着对我们的文学艺术教育和文学评论中的陈规旧范的批判锋芒。她的批判是毫不妥协、毫无回旋余地的。她借着对贾教授的形象和作曲系整个学院氛围的辛辣讽刺,把我们艺术教育中某些陈旧的内容与僵化的形式,把青年学生的心理,用最无讳饰的方式表现出来。
贾教授的形象是相当漫画化的。但这是准确、简练、深刻的漫画化。我们惯于把漫画化视为文学中性格描绘的粗陋形式。其实,对于象贾教授和他的风纪问题、方向问题这一类在现实生活中本来就相当漫画化的现象,难道庄重严谨的笔调能够得其风神吗?从执拗地召开文艺方向问题的讨论会,到主持累死人的刻板而又莫名其妙的考试,一直到选拔学生参加国际比赛前后的表演,贾教授一切活动的目的就是防范二十世纪现代派作曲技法的渗入,固守他那些据说是万世不变的艺术法则绝不松手。他一生平庸,所以就特别恨别人创新;他自视神圣,所以毫不怀疑任何与他不同的研究都是堕落;象套中人一样刻板和拘谨的外形,包裹着一颗小器、敏感的心。虽说有些学究气,但却也不乏政治适应性。假手石白,把孟野的创新之作上纲为“法西斯音乐”这一手,就不是一介书生做得出来的。至于那种“不仅担心自己的金字塔,而且担心全国、全世界都必堕落无疑”的真诚和义愤,那种“一匡天下,舍我其谁”的幻觉,更是活画出了一副闭目塞听者的面孔。
使我们为艺术创新者的命运深感悲哀的是,贾教授阻遏创新的能量并不全是他的个性或品质带来的,更多地是借助弥漫于全社会的因循守旧的习惯和惰性。对于贾教授来说,无个性即是他唯一引人注目的个性。所以作者并不过多地在没有个性的地方寻找个性,她注意的是这个人物的社会思想和艺术观念在周围造成的氛围。她几乎是把这个人物当作无所不在的幽灵来写,几乎是从其他一切人的行为和心理中来发掘他的存在:作为一种顽固而狡猾的历史惰性力的存在。刘索拉用贾教授这个人物的塑造,使我多少有些相信现代小说的写法有时是不必倾注全力于人物的个性描绘而能使人物获得某种典型性的。
你可以看到贾教授的阴影怎样遮住了石白生命中一切创造活力的亮点的闪动。在不可企及的巴哈面前,石白把创新的无效性看得透透的,于是弄得他只好背诵和模仿巴哈,甚至被利用去做对创新者进行方向性抨击的枪手。这是信守贾氏规范者的悲剧。
你还可以看到贾教授的阴影怎样隔断了孟野走向成功的创造之路。嫉恨和干预别人私生活的习惯和一听到“法西斯音乐”的恶谥便“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的政治警惕性,都以一种无法抵御的行政力量出现,终于把孟野逐出了校门。这是反叛贾式规范者的悲剧。
甚至在终于成功的艺术叛徒森森的灵魂中,你也可以看到他的创新冲动与贾教授的阴影的痛苦而又紧张的搏斗。在形形色色的贾教授们的造说和设计下,无法超越的贝多芬,“他的力度征服了世界,在地球上竖起了一座可怕的大峰,靠着顽固与年岁,罩住了所有后来者的光彩”。这是想寻找自己民族灵魂的森森最感悲哀的。贝多芬令人肃然起敬,但他不应该使后来者束手无为。贝多芬之所以对创新者产生精神压力,其罪不在贝多芬,而在那些骸骨之迷恋者与贩卖者。
在这种紧张的内心搏斗中,森森冲破贾氏规范奋然前进了。尽管贝多芬矗立在那儿,他“更觉得有许多事情得做”。终于毅然到异域去别寻艺术创造的新途的小个子对森森说的“去找找看”,成了森森的箴言,激动着他去寻找自己的音响,自己的力度。终于,他以自己的声音被世界所知了。这是一个艺术叛徒庄严而悲壮的求索过程。
展开一群年轻活泼的生命怎样投入这一场冲破艺术藩篱而走上真正的创造之路的求索,使得刘索拉的夸张的描绘中充满了率真,嬉闹的场面中充满了激情,跳跃的叙述节奏中充满了活力,荒诞的生活氛围中充满了庄严,流动着不羁的野气的语言中搏跳着青春的旋律。在尽情地嘲弄了贾教授和他的规范之后,刘索拉也尽情地宣泄了艺术创新者灵魂中渴望未来的追求,走向世界的信念。
在这一群年轻的艺术探索者的形象中,除了森森和孟野这两个“音乐世界的大破坏者”被置于革新与守旧的漩涡中心之外,最发人深思的就是李鸣的形象了。李鸣是被老师认为是有才能,有气质,富于乐感的学生,但是他在小说中一出现,就“不止一次想过退学这件事了”。退学这个念头一直粘附在李鸣头脑中,他也似乎一直呆在被窝里消极地观望着学院的生活。一直到森森在国际比赛中获奖,才使他从被窝中钻出来,并且再也不打算钻进去了。可以说,李鸣内心的思想矛盾及其解决,是贯穿小说始终的一条主线。王教授在李鸣准备打报告要求退学时对他说的话:“你别无选择”,被作者用来作为小说的标题,这也足见李鸣这一形象在小说中的特殊位置。初读这篇小说,我曾觉得刘索拉这个新手在文坛上的别具一格的出场主要地表现在:她和那些在作品中强烈地留下自我形影的女作家不同,似乎一开始就打算把自我深藏起来,以一种冷静客观的笔调来叙述。但是,细细品味李鸣这一形象,我发现作者是以李鸣的视角为自己的叙事角度的。她把自己对生活的思索放到李鸣身上去了。——尽管很隐蔽、巧妙。
事实上,真正对贾教授的那一套,对我们艺术教育中(当然,聪明的读者会从艺术教育联想到更广泛、更普遍的生活)现存的使人无可奈何的格局进行了批判性的思考的,不是敢于与贾教授公开争执的森森,也不是受到压制、打击最沉重的孟野,而是这个似乎要消极遁世的李鸣。他以躺在被窝里这个奇特反常的举动,来表示他对这样的学习生活的厌倦和失望。为了抗议贾教授呼吁进行的“对学生从生活到学习的一切正统教育”,他撕毁了作业本;而在累死人的考试中,他在一瞬间看透了“根本无所谓对错,反正你永远也无法让贾教授说对”,从而在感觉上完全泯灭了受教者的求知欲;最后,他对自己“身体太健康、神经太健全”的症状的绝妙分析和对小个子抄的“准则”的绝妙思考,以一种冷嘲的调子宣示了他与贾教授式的教学内容的完全诀别。在他看来,贾教授奉为神圣的那些准则“从第一次出现时就已经走了样,反复出现后已经面目全非”,有什么必要去背诵和实行呢?“所以他想永远这么躺着,那怕躺到毕业,躺到老,躺到死。”
由此看来,躺在床上的李鸣在外观上和躺在床上的俯懒、空想、生命力已经蚀空了的奥勃洛摩夫相似,而在精神上却相反。他对事业的厌倦是他追求真正的艺术创造事业的消极形式。他的生命力的沉寂是他等待真正的人生升华的过渡形式。他的苦闷是由于他太清醒、太富有悟性。小个子悲哀地说出的“我在这儿什么也找不到”,又何尝不是李鸣的心声呢!李鸣,他不是一个人,他几乎是青年学生中一种情绪的概括。这种消极冷漠的情绪,最准确无误地测出了贾教授们的准则和做法的荒谬性。在小说中,真正与贾教授遇遥成为对峙的两极的,就是李鸣。真正显示着小说的思想深度的形象,就是李鸣。
那些着墨不多,但精妙传神的女性形象也是值得一提的:单纯而热情,爱哭又爱叫,优雅而俏皮的“猫”;在漫不经心中自有关切和深情,在突发的大哭中泄露了内心的痛苦的“懵懂”;刻板、认真但也不乏随和、温柔,有时也会爆出义愤的火星的“时间”;忠实而执拗的莉莉;——这些年轻活泼的女性形象也各各参与着献身艺术探索的生活进程。活跃在这个进程中的还有戴齐、马力、小个子、聂风……除了那个用莫名其艰深的晦涩来掩盖自私的董客之外,这年轻的一群是那样富有朝气和活力,他们敢说敢做敢怒敢骂敢歌敢哭,他们有血有肉有灵有性有声有色。在这生命群体的映照下,贾教授的枯瘠抽象的存在,如果没有社会因袭的行政力量的支撑,那还剩下什么呢?
现代的美学潮流,不管人们的主观意愿如何,总要在生活中开辟自己的前进道路的。“你别无选择”,这是历史老人对把生命供奉在艺术祭坛上的一代年轻的探索者发出的威严的声音。这声音穿透刘索拉奏出的这部不协和的、狂热而怪诞的交响乐,撞击着人们的心灵。
他们正在别无选择地朝艺术创新的荆棘之路闯去。
让我们象胸怀开阔、视野高远的金教授那样呼吁:
“让世界知道他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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