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妻
休妻
这天下午,少一妇上街打醋,路过一个测字摊。她心想,我倒不如上前问问先生,看丈夫现在何处?
少一妇到了测字摊上,朝旁边一站,说道:请问先生,我丈夫出去三年没回来,你可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不识字。”少一妇说。
测字先生心想这女人也怪,测字测字,不识字,又不拿字,我怎么测?眼睛一转,心里话,我替你找个字吧,抬头一看,见有个大虫子,直向对面门里飞去,便说:“啊,大一嫂,你家丈夫,在福建闽县!”
少一妇一听,蛮高兴,又问:“请问先生,我丈夫在福建闽县于什么呢?”
先生一看,少一妇追着问,真的惹了麻烦。不答又不行,怎么答呢?就望着那个虫动脑筋。晓得虫子飞到大i]底下,人家用鸡一毛一掉子一掸,不给虫子进去。虫子被撞了出来,直往天上飞,先生就说:“你丈夫在福建闽县养蚕。”
先生顿时又不知该怎么讲才好,他看见她手上拿了一瓶酸醋,没有瓶塞子,瓶口还 是坏的,醋味溢出来,闻到一股酸溜溜的味儿,他就把醋字拆开来,瞎扯说:“你丈夫甘一日酉时就回来了。‘醋’字拆开来,不是‘甘一日酉’吗?”
少一妇听后哈哈大笑,高兴了,三年没有见到丈夫,马上要回来,怎能不高兴?身一子一晃,倚在一根木头上。
先生一看,突然又叫道:“哎哟不好,大一嫂,你的大祸就要临头了!你丈夫回来要休你。”木字加个单人旁,不是“休”宇吗?
乖乖,女的一听,打了几个寒噤,心想;我在家里很守本分,为什么他要回来休我呢2她想不通,也不相信,给了钱,就回家了。
到了甘一日这天,早上,她就上街办了几样小菜,摆了一席酒,两双杯筷,等她丈夫回来享用。
无巧不成书,甘一日下午西时,丈夫真的回来了。回来以后,看见桌上一席酒,两双杯筷,心里真犯嘀咕。一脸不快活。他等着妻子从厨房进屋,就问:“我家丈人。丈母一娘一来了?”
“没有。”
“大兄弟、二兄弟、大妹妹来了?”
“都没有。”
丈夫马上说:“这样子,你代我去把他们请来,路不远,二三里路,我等他们来吃。”丈夫就写了一封信,叫妻子送去。
女人想想真高兴,难得丈夫这么孝心,三年不在家来,刚到家,还 想到丈人、丈母一娘一,早把“休妻”的事忘到脑勺后头去了,就带了书信回到家。
到家,老丈人把书信一拆,看着看着,老头子把眼翻起来了,看着看着,老头子把眉头皱起来了,看着看着,老头子的一胡一子翘一起来了,看着看着,大喊一声:“不好!”
女儿问:“什么事呀?”
老头子对女儿讲:“他不是来请我们去吃饭的,是体书呀!”
女的一听,忙哭着说:“爹爹,你要为女儿作主。他出去三年,女儿在家,你应该知道女儿的品一性一如何。”
老头子一听,女婿要休这么好的媳妇,肯定是在外头找了他人了。于是,他就写了一张状子,告到县衙。
到了县里,马上就传,原告被告都来了。
“来啊,我问你,为什么回来就要休你的妻子,你在外头是不是又攀亲了。”
“没得,为什么要休她,你叫她自己讲。”
“你先自己讲。”
“我回来了,我是高高兴兴的。她在家请客,我丈人、丈母一娘一都没请,大舅子、小一姨子都没请。她一个人在家为什么要摆两双杯筷一席酒,你问她陪的是什么人?乖乖,一听到这个话,这个少一妇晓得丈夫是误会了,就讲:“哎呀,原来是为这个。”她就把前天拆字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县老爷一听,忙喊:“来人!”
“有。
“替一我把拆字老头抓来。”
“好的。”
拆字老头就抓来了。
“来,我问你,你替这个女人拆字是怎么拆的?”
“以字断事。”
“细细讲来。”
“我叫她拿字拆,她说不识字,不拿,我看见虫子飞到大门框里头,门字里头有一个虫字,不是闽字吗。福建不是有个闽县吗?”
县官转头问被告:“来哎,你在哪块工作呀?”
“当时,虫子让人家掸出来,飞上天了,它不能飞到.天外头去,天字底下一个虫子,不是蚕字吗?我就说他在福建闽县养蚕。”
“我做蚕茧生意。”
“我看见她手上拎了个酸醋瓶,我就把醋字拆开来了。”
“她当时一高兴,靠在木头上,木字加个单人旁,不是个体字吗?”
“嗅,原来如此。”县太爷叫个差人,对着耳朵,如此这般叽咕了几句,叫他到后头去准备准备。
差人到后门屋檐下抓了一只燕子,不声不响一交一给了县官。
县官连忙把扇子一撒,挡住燕子,说:“来,你反正一天到晚在瞎说,讲出纸漏来也不要负责任。现在大老爷扇子后面一个东西,你说是什么?你能说出来,我判你无罪,他们夫妻一团一圆。”
这个先生还 真有本事,他一看这苗头,心里就在盘算:房子是个户字头,户字底下有羽一毛一,肯定是个雀子。什么雀子呢?在屋檐下做窝的只有燕子,便说:“嗅,大老爷,你扇子后面肯定是个小燕子。”
乖乖,这个大老爷连打了三个寒噤,他晓得我手上抓的是小燕子,又问:“来,我再问你,是活的,还 是死的?”
测字先生可一精一透了,他装得可怜巴巴地说:“大老爷,你手一操一生杀大权,我说是活的,燕子很小,你手一用劲,就捏死了;我说是死的,你手一松,飞掉了。大老爷手掌生杀大权,小人不敢乱答。”
“好好好,你们统统无罪,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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