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指一挥,廿三光阴
酒意微醺,似乎又有了些许心情。
春天真的来了,桃花开始凋萎,是城市专供观赏用的变异品种,看不到花凋后路出的粒粒青果。有点难习惯这中无果的桃花飘零,父母房门前的那桃树上应该是缀满青果了。
接到父亲电话的时候,正在玩碰碰车,偌大的场地就我和三个年龄10岁左右的孩子,或许因为我年长,三个小家伙商量好一般一起向我进攻,我纵有万变机智,也是徒劳。
父亲说,人生苦短,这话很小的时候就听他说过,离家后,越发明白起来。
父亲说,今天已经廿三,转眼再看就是不惑,像他,似乎走过廿三时日不多,却已是天命之年。听着不禁伤感起来,父亲左手端杯右手捧书的身影在记忆中慢慢沧桑起来。
到小城的第一个生日,同事叔叔阿姨们说要给我庆祝。第一次在母难日这么张扬的庆祝,似乎在那杯盏间,我还有一点青春在张扬----面对平均年龄已愈不惑的同事。
不知道应该庆幸自己的年轻,还是该感叹时光的流逝。
辣辣的白酒顺着喉咙流下,暖暖的,只是知道自己在这么一天天过着自己的生活。
曾经在那美丽的小村庄,每年农历的这一天,母亲会早早的起床准备好长寿面。她是个不会表达自己的女子,很贤惠的过着夫唱妇随的生活,表达她的心意的时候,她用的是行为。
很喜欢看母亲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她的表情是喜悦而幸福的,也很喜欢母亲在父亲的书桌旁凝望的表情,她那时候看父亲的目光是欣赏而真挚的。母亲的表情永远是那么恬淡,她没有太多语言,只是默默做自己的事,恬淡的生活。
当远远的离开那小小的村庄,不再在那书房的窗前用眼睛看着父亲母亲,也不再看那村庄的美丽,我知道,我记忆里的怀念会永恒。
在电话里,告诉父亲,我从小就是个安静听话的孩子,以后我依旧会如此安静听话的生活,或许不多时日,我会像母亲一般,带着恬淡的表情洗衣做饭带孩子。
和父亲说那话的时候,突然想,或许眨眼间,我就会是一个早早起床给孩子做长寿面的母亲,这过程似乎并不遥远。
酒精很容易让人想起许多东西,却无法让人去找回一些东西,比如时光。
父亲双鬓已经斑白,他说,从年轻到不再年轻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还在感觉着年轻就是昨日的事的时候,抬头看去却是夕阳红。
从母亲一碗碗的长寿面,到离家后的独居,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走了过来。无法忘记儿时在这么一天,父亲会允许下楼,母亲会准备吃食,也无法忘记一个人的日子,有些思念在心里蔓延,更不能忘记,从医院走出的日子,觉察着,自己又过了一年。
我是个早慧的孩子,父亲不曾觉察过我的早慧,于是我只是很安静很乖的一个孩子。
和阳阳说,要准备洗衣做饭带孩子,做个恬淡安静的妇人,不再做安静的孩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现,眉眼间,少却了许多稚气,多出了些许和年龄不称的沧桑,但是,我的表情还是恬淡的,只是不如母亲那般幸福自得的恬淡。
春意开始暖了起来,母亲说,我出生的时候正好是桃花盛开,所以祖父在门口栽下了那么一株桃树,那桃树花开花落已经许多年了。
看看从自己身边淡去的时光,想起父亲挂断电话前说的,不要因为还年轻,就是在这以为还年轻的时候,廿三就到了天命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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