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发的牵挂
母亲一头银发,颇有光泽感。脸盘似方似圆的,看上去神采的眼神,透出几分洞察力。
母亲的身份是家庭主妇。早年家里有台上海蝴蝶牌缝纫机,是母亲的工作台,她缝补衣服,自己学做裤子。我们小时候的衣服差不多都是母亲的手艺。
劳累是母亲毕生的写照。日常买菜做饭操持家务,至今依然如故。在我的脑海里,母亲最抹不掉的心思便是牵挂,就像一个时钟永远在嘀嗒作响。
那时候,靠父亲一个人工作,月薪六十多快,养育五个孩子。母亲有时也会反复说:“哎呀,烦死啦,你们赶快长大都走吧。”
孩子五个拉扯大了,都独立工作了,做母亲开始牵挂孩子的成家。看着孩子一个一个离开家,自立门户,又是高兴又是舍不得。当奶奶当外婆的日子,又劳累忙碌起来,带孩子,买菜做饭洗尿布,辛苦并快乐着。
等到外甥外甥女孙子孙女背着书包上学了,我的母亲又牵挂起他们的学习成绩。每次过年给压岁钱,总要附带说上一句:“好好学习,考上大学。”
等到孙辈们上大学去了,母亲又时常念叨离家路途远近的。没事的时候想起从小带起来的孙辈们,母亲嘴巴里会情不自禁嘀咕:“怎么去那么远的地方读书。”
放假了等待着孩子们回家的时刻,心情挺激动的,脸上挂着喜色,在家采购和储备儿孙喜欢吃的食物。
没回上学的孩子放假归来,父母不顾年老体弱的非要到火车站去迎接,想早看上一眼心里也是满足的。
孙女大学毕业就业了,春节归来晚一日来家,母亲心里就叽咕,就叨叨个不停。孙儿大学临将毕业了在公司试用,每走一步都惦记着。每次听到一点消息,母亲脸上就出现欣喜的样子。平日里,几天没有听到外地儿子的电话声就心急如焚。老二离婚了,老人也唠叨个没完。“唉,就这个命。”
我有一次病倒了,我差不多好了才对母亲说,生怕她又多了几分记挂。可是母亲还是到市场上割点肉,包了一大碗馄炖悄悄地送到我家里。我吃在嘴里眼睛里涨涨的想掉泪。
母亲心里搁得最多的是对儿女的无尽牵挂,挂念这个牵挂那个。大事小事琐碎之事,搁不下的,放不下的,无不记惦无不念叨,反反复复,一次又一次,直到有着落了才会心安下来。母亲的操心远远超过体力上的操劳,这种看不见的心理活动让母亲心力过早的憔悴,这种时时刻刻离不开儿女的关注心情超出了俺做儿女的想象力。
我感觉到了自己母亲的一颗心,我也体验到了做父母的心。把孩子抚养成人,看到孩子成家立业,只是完成了人生的阶段性任务,只要活着,惦记牵挂孩子的心就不会停止。
我时有劝说母亲平日里开心些,不要老是去想一些儿女的破事。人各有命嘛,想多了心累,过好自己的生活才是。父母过得幸福了,儿女们才会轻松愉快;儿女们让父母省心了,父母才会安享晚年。父母牵挂儿女,儿女享受牵挂。
母亲的牵挂,是天然的本性,是母爱的火热,是母性的精深,也是天下母亲无私情怀如泉般的自然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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