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亡者鞠躬
早上刚到办公室,便有几个比较相熟的当地居士匆匆找来。她们用着悲沉的音调告诉我,吕姨在昨晚过世了。
吕姨,一个有着一颗善良心的农村妇女。认识她的时候是在两年前的一次为老人院募捐的慈善活动中。记得当时吕姨把她当日卖菜所得的五十块全部捐献出来。后来每次我们搞一些慈善活动时,吕姨都会出现,我与她也日渐熟悉起来。如今这个女人却一声不响地撒手而去,走得那么的突然,试问我们又怎么不伤感悲痛呢。
“我们去送她老人家一程吧。”我边说边简单地向同事交待工作,便与这几个居士开车赶往吕姨的家。
其实因为自己上段时间放了一个月的长假,那些堆积下来的工作,还得让自己忙上一些时间的。可是出于对亡者的尊重与不舍,在这个时分我们去送她老人家一程,对我们对吕姨的在天之灵应该都是一种安慰吧。
吕姨所在的村子与我们城里相隔半个小时的车程。一路上,我们一行五人都没有说话,心情十分沉重。人生的无常让我们不得不各自陷在沉思中。吕姨的突然离世,让我们真真切切地感到了生命的脆弱与渺小。
刚停下车,远远便听到撕心裂肺,肆无忌惮的哭声。本来就沉重无比的心在这一刻更是悲痛不已。
吕姨的唯一儿子,我叫他做伟哥的人,身穿麻布,手执哭丧棍跪在灵枢前,见到我们进来便站了起来。痛失母亲的哀伤填塞着他瘦弱的身躯,以致他向我们走近时脚步都显得那么蹒跚无力。
吕姨在世时,每次到城里参与慈善活动都是伟哥开着摩托车带着来的。我常被这个相貌平平的男人感动着,毕竟在当今社会象他这样有着孝心的人很少了。
伟哥的眼睛藏不住悲痛,闪烁着满满的故作坚强的泪水。在死别面前,一切语言都显得那么苍白而空洞。我用力地握了握伟哥的手臂,迅速别过脸,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满屋子白的灵屋里,吕姨的遗体安安静静地停放在中间。我们缓慢而又肃穆地走上前,与她老人家作着最后的告别。
深知道生死是最自然不过的事,但面对一个生命的消逝,我们又怎能故作淡漠而没有丝毫的悲痛呢?!我们面对小说中那些生离死别的片段尚且为之动容,尚且感到悲伤和凄惶,更何况我们现在面对的是一个有着一颗善心的同修呢!
我不想理会死者有没有感知,这个鞠躬是我对一个生命的敬意,对一个亡灵最深的悼念。
现在夜已深,写到这里时,伟哥的令人心碎哭声仍然回荡在耳边。“死者长已矣,生者长恻恻”失去亲人的彻骨苦痛是旁人无法体会的,但庆幸我们都是有着思想有着感情的万物之首。我们都懂得尊重别人的生命,同情别人的痛苦。死者一生已划上了终止号,但悲伤与思念却留给了自己的亲人……我们,将会用一生的时间来铭记来缅怀这个善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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