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魇
起床的时候有些沮丧。很清淡,却足够让我意兴阑珊。最近总是这样。校园里忽然多了很多花,杏花,樱花,还有玉兰。合肥多的就是玉兰花,恬不知耻地肆意绽放,象一个爱着的女子一下子拿出了那么多的爱情。并不讨喜,可是有浓酽的香,浓得化不开。如我先前所写的文字。给你的,从2004年的冬天。
《冬夜,有这样一种心情》、《说好春天来看你》、《永不永不说别离》、《昧昧我思之》、《若是无雪》。说好了,一个季节写一篇,给你,给我,给我们自己。还有一篇加进了咱们的名字《你认识**和**吗》,却不敢写出了。因为会暴露太多的东西。也许一切都不该说的。怕话一出口,所有的浓情蜜意已被妒忌的精灵所伤,会把人呛出满脸的泪。于是最透明和简单的我也学着隐藏,隐藏,和背负。
春天的吟唱越来越响了。亲爱的,我说我仍然很冷。是真的冷。我发紫的手可以做证。太阳明亮,暖意却那么薄浅,是离地球太远了吗?让这纤软小春如何应付残冬遗留的冷涩!
很久很久没用这个号发帖子。翻一下以前的文字一如触摸旧日的爱饰——以前带着的时候是什么模样?还有没有人记得?
抽屉里不知是些什么东西,不舍得丢,不舍得丢,便都在一起了。背负着。再也轻盈不起来,飞舞不起来。我保持这个姿势也很久了。一日日,惊慌失措的小鼹鼠试图收集阳光过冬般收集你给我的温暖和一片片的爱。他们都说很多了,要我不要太贪心。我也知道很多了,可是仍然仓皇四顾。唐晓芙说,我爱的人,我要占领他整个世界。你的世界,不在这儿。我知道的太确切。是对自己的凌迟。
我不知道缘何写了这个名字,本来我要写的是《春靥》,写去年的春天初初牵手,有花光照眼、花香染袖、花底醉游人,是樱唇柳眼眉腮、娇羞不怕人猜、小艳疏香最娇软……可是都写不出了。穿着与照片上同样的揉蓝衫子杏黄裙,一些心情也寻不回了。
你帮我拍的照片。我最爱的一张放在前面。去年的风仍在发际萦绕。禅室之内,红尘以外,澹宕春光隐在眼底。我笑得好安静。他们都说好安静。好安静。好安静。让这所有的一切都静止吧,我与你在佛前深深跪拜。
我说要拍一张你最丑的样子,那张照片洗出来,果然虔诚到木木呆呆。可是我拜下去的那一张底片却是空白。那么多的底片,一张张,毫发毕现,偏那一张,完完全全的空白。春天的风夹着那么多的尘埃,我也没哭。我不爱与命运与自己为难。空白便是空白,可你伸出手的时候,我的的确确过去了,相信这些,足以,填补那空白。
人薄了。影子恍也变瘦了。你说我,你这矫情的小孩。是啊,我这矫情的小孩。矫情到临水照花已不能够,偏想试着于金光璨眼的水面拈起一枚闪烁的光斑。怎么能够?怎么能够?这一切怎么能够?春日午后,有伤感便也浅的,你只当我在矫情在混沌在一场梦魇。梦醒看到春天,或我仍会一袭白衣出现在你面前,想你是否仍会,一如当初,爱怜地抱一下,抱一下你的白色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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