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维子芳的男友(2)
珠珠说,维子芳大约从寻呼台辞职有半年了吧,正在北华大学的一个播音主持人班学习播音与主持专业,将来她就是一个女主持人了,真好,那我就可以有一个主持人朋友了,要知道,1998年我为情所困,曾写信给一个电台的女主持人,没想到她回信了,并且没有使用我的随信寄去的邮票,我感动,我知道不可能和她成为朋友,也不能再打扰她的工作……
我又收到了维子芳的信,她竟然感叹,像你这样“二十三岁的大男生依然喜欢风花雪月!”
我并不介意维子芳说这些,不过,我却发现,她真的是很抠门儿,竟然用“压滤工序管理记录”(大概是她爸爸公司的)纸的背面给我写信!
信中,没有提到维子芳辞职的真正原因,我还以为她是爱好播音专业或者想跳槽了。珠珠说,是因为她对干哥失恋了,确切地说,是大失所望。维子芳并不希罕干哥的英俊帅气,也不在乎他还会不会骑摩托接她下班,只想换个环境忙起来,冲淡一切伤感的故事。
事实证明,维子芳选择播音与主持专业是正确的,后来在电台工作,已经彻底走出了那片阴影。
而我呢?一次又一次把维子芳的手轻轻地搭在我右臂上走过光滑如镜或车流如水的马路,当成自然而然的亲近;读到“别去喜欢任何与你通信的女孩子,书信本身就是屏障,”我还以为自己和维子芳是例外;直到她在信上说“我们是和珠珠那样子的好朋友、好姐妹、好兄弟,我们可以一起喝酒、一起聊天、一起逛街,我有困难你来帮我,你有困难我去帮你,多好,如果你愿意这样,一切如常,如果不愿意,我非常理解,没有怨言”,这时我才有所醒悟……
1999年初冬从天津回来,我损失惨重,约会在阳光广场,珠珠和维子芳都来了,最后,珠珠赶时间上班去了,于是我送维子芳回家,一路向北推着自行车走过好几个车站,初冬的晚风有些冷了,维子芳的下巴埋在大衣领里,痴痴地说:“等你以后陪我走路走多了,给你买双鞋!”
我一时不知说什么,心跳却有点儿加速了,今年我在工作方面有损失,但有份爱在向我靠近,也算是一大成功了吧……
很快,我找到一个新的工作机会,一家商贸公司正在企划社区小型超市,很有市场前景的,于是我整天都在接受理货员培训,直到这天晚上才有时间过去给维子芳送东西,我有幸第一次见她长发披肩,好不迷人。
我说:“我也有可能去外地发展,比如长春吧。”
“行,到时我去找你,”维子芳说,“给碗饭吃没问题吧?”
“你可以去吉林市的人才市场啊。”
“你看你,一下子把我支到人才市场去了,再者说我还不知道人才市场在哪儿呢!”
过了几日,我带维子芳去人才市场,算是体验了一回应聘。
一路上踏着厚雪,我拎着熊宝宝,这是送她的一份生日礼物,接下来买了肉串,到肯德基我请维子芳吃薯条,她说没吃饱,还想去河南街的一家串店。
走了一段儿路,我说:“我还能请你吃六串。”
“为什么。”维子芳问。
“我还剩下两块钱了!”
又走了几步,维子芳说:“算了,改天再聚吧——知道现在要做什么吗?”
“做什么?”
“回家,走吧——你这个人太深沉,让人看不到你的底!”
送维子芳上了巴士,我才感觉到,她今天除了乘车的月票,可能是一块钱也没带。后来真的做了电台主持人的维子芳还记不记得那个冬天里我和她吃串的尴尬故事?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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