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感写苔藓的散文随笔:苔痕深深,岁月悠悠
第一范文网:苔藓是自然之物,因阴雨而生于路和墙头,同时它也是岁月的印痕。下面让我们一起来阅读《苔痕深深,岁月悠悠》这篇文章吧!
"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是刘禹锡《陋室铭》里的句子,意思是碧绿色的苔藓在门前的石阶上映出淡淡的痕迹,透过珠帘向外可以看到青青的草色。
这不一定是写春色的。阴雨下得多了,来往的行人少之又少,台阶自然在久雨中生出苔藓,苔藓的绿和草的绿是不一样的。苔藓属于阴天,是那种长不大的植物,天晴了,看似干枯,但似乎并未失去生命。我没有仔细研究它的兴趣,但看到这诗句,就自然想起老家墙头上的苔藓。
老家的院墙是用黄土夯筑而成的。墙筑成后在上面并不用砖瓦之类在外面保护,直接裸露,接受风吹日晒。奇怪的就是,自我记事起,墙那么高,那个样,伴我长大,墙似乎也变化不大,还是那个样子。小时候,妈妈上工出门,奶奶又不在,无人照顾我们时,妈妈便用一把锁把我们锁在院子里。我可没有姐姐妹妹她们省事,在用泥土草棍玩到一点兴趣皆无的时候,就喊邻居比我小的两兄弟。你呼我应,端来高凳就爬上墙,要么去他家,要么来我家,有时干脆爬在墙上,你一句我一句乱侃,或者一同上墙,骑在墙头或在墙上乱跑。其实有时奶奶在家,大门也未锁,我们出入的地方也是墙头,奶奶颤着一双小脚,拐棍拿起,追赶我们,我们在墙上乱窜,奶奶顾了这头,顾不了那头,我们在墙头嘻嘻哈哈,奶奶在院里气喘吁吁,最后在无奈之中喊:"等你妈回来剥你皮!"当然妈妈上工回来,忙里忙外,奶奶很少告状,就是告状,妈妈也没时间去管她那淘气的儿子。奇怪的是,这土墙并没有因为我们的爬上爬下而倒塌,搬离几十年了,现在依然那样。只是岁月匆匆,留在墙头的苔藓更厚更密。这厚而密的苔藓保护了土墙,使土墙不被雨涮,不被风蚀,日久天长,岁月斑驳,而土墙屹立不倒。
写苔藓,叶绍翁的《游园不值》最为巧妙,诗句是"应怜屐齿印苍苔"。这苔藓应是江南绵绵春雨后,路上所生之苔。苔之所以"苍",说明"苔"的密和老。通过"苔"这一意象及"苍"的修饰,诗人所造访者无疑被笼上了神秘神彩,主人不出外,外人亦不来搅扰,有一种怡然自得的乐趣。而诗人看到这苔藓,也不忍心将脚踩上去,着一"印"字,小心奕奕,但又不得不踩的心疼便跃然纸上。
其实这苔藓在墙上时间久了,便扎根于墙皮,密密厚实,要弄下来,除非连同这一层土,揭下厚厚的一层。下雨的时候,润湿而光滑,雨水滴落在上面,又滚落下去,不是连阴若干天的雨,这土墙是湿不了的。你知道这茸茸的苔藓像什么?小时候见过有老头用水烟锅抽水烟。那是用铜特制的水烟锅,里面灌上水,烟锅头用以放烟丝。抽水烟的时候,先点燃油灯,准备好金针(黄花菜)杆,烟丝捻好放进烟锅,把金针杆点着点着烟丝,人在烟嘴吸,水烟锅发出"呼噜噜"的声响,吸烟人显出悠闲而享受的样子。曾有次,老人吸过,我吸了一口,全是水,苦得要命。而这干苔藓,正好像水烟金黄的烟丝,我们又叫它雀烟。可能是麻雀常落墙头,等待觅食,麻雀的爪子一直踩在这苔藓上,有时也用嘴啄这苔藓的缘故。
苔藓本是自然之物,因阴雨而生于路和墙头,不只是阴雨连绵,也是人迹罕至;"苔痕上阶绿",那就告诉人们,居处主人隐者的身份,以及不被外界搅扰的安闲;而家乡墙头的苔藓,则是岁月的印痕和童年的记忆。岁月老了,童心不眠,记忆永存!
徐竑
公众号:前沿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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