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千世界茶感觉
说起茶来,我其实不太讲究,青茶、绿茶、花茶、红茶、黄茶、乌龙茶,但有便喝。爱喝茶,却很懒,每泡一杯茶,泡了便喝,喝了再加,从来不讲究茶道茶艺,从早喝到晚,也不换茶叶,那怕淡若无味,看见杯中的茶叶感觉茶还是茶,远胜于凉白开。后来才知道老舍先生跟我一个毛病。
一次,老舍先生到莫斯科开会,苏联人知道中国人爱喝茶,特意给他预备了一个热水壶。可是,他刚沏了一杯茶,还没喝几口,一转脸,服务员就给倒了。老舍先生很愤慨地说:“他妈的!他不知道中国人喝茶是一天喝到晚的。”茶一天喝到晚,也许只有中国人如此。外国人喝茶都是论“顿”的,难怪那位服务员看到多半杯茶放在那里,以为老舍先生已经喝完不要了。
中国人有句话:“酒要满,茶要浅”,是指招待宾客斟酒要斟满,斟茶斟七分,茶斟得太满是对客人不敬。轮到我喝茶则懒而为之,不讲礼数,将茶倒得快溢出杯口。
我不喜欢喝太烫的茶,也许跟先天口腔里的“天花板”怕烫皮有关系。据茶界一朋友说泡茶水温不宜烫,要用80℃左右的水冲泡。
以前最常喝的是茉莉花茶,我不太爱喝也无从选择,家里只有这种茶。再后来喝青茶,那种大叶的,据说清热败火解暑,看在其功能上曾大饮特饮。
等到朋友开了茶馆,喝茶也讲究了一点。功夫茶是用像酒盅一样大小的杯子喝,茶具象“过家家”似的一大堆,要经过:濯器、炽炭、注水、淋壶、筛茶后才能喝。我这粗人看着有些急,耐不住性子,茶艺小姐也解释,经常有象我这样的客人,不但急而且要求换大杯子。看来我们来此目的只是喝茶,不是品茶艺。
我曾在一家咖啡馆喝过中西结合的茶,名字起得是西方人讲究的星座,十二个星座十二种配方,品过几种以甜味居多,以玫瑰花提出香气。而且茶经过研碎,看不出原形。杯子和我们普通茶杯大小相似,中间多一个漏斗状的滤器。
碧螺春以龚定庵为天下第一,不过茶是泡在大碗里的,碧螺春就是讲究用大碗喝的。
昆明的烤茶是把茶叶放在粗陶烤茶罐里,在炭火上烤得半焦,倾入滚水,茶香扑人。
我见过的苦丁茶是那种很大的象麻绳一样打成结状,不知道味道是不是象名字一样很苦。
蒙古族的砖茶粗枝大叶,色重苦香,用大锅熬煮,也可制成奶茶。
白族是一个知礼好客的民族,以“三道茶”敬客。三道茶的形成出于一个富有哲理的传说:一位老木匠教徒弟多年,临出师前带徒弟去苍山伐树锯板,干了一天活,徒弟口渴难熬,随手抓了把鲜树叶放入口中咀嚼,苦涩得皱眉咂舌。师傅说:“要学好手艺,不先吃苦头是不行的!”等把木板锯好,师傅给徒弟一块红糖,郑重地说:“这叫先苦后甜!”待徒弟出师临别时,师傅递上一碗茶,放上蜂蜜和花椒叶,让徒弟喝下。徒弟咂舌品味道:“有苦、有甜、还有麻辣,真叫人回味。”老木匠高兴地说:“对了!一苦二甜三回味,学手艺和做人的道理都在这里。”从此,白族兴开了“三道茶”,成为喜庆迎客的茶道礼俗。第一道茶,选取较粗、较苦的茶叶装进小砂罐用文火烘烤,再冲滚烫的开水。此茶虽香,却也很苦,称之为“清苦之茶”。第二道茶,加进红糖、乳酸、核桃仁、芝麻,香甜可口,叫做“甜茶”。第三道茶用蜂蜜和4至6粒花椒调拌,甜中有苦,苦中有甜,还夹带一丝麻辣味道,便是“回味茶”。至今,三道茶以其独特的魅力成为白族人民迎接海内外宾客的传统礼俗。
生活不富有,但却很讲究味道的人会买一种叫高碎的茶,“高碎”就是上好的茶叶卖到最后剩下的碎末末儿,味道不受影响,可价钱却便宜多了。
中国是茶的故乡,是茶树的原生地,是人类茶文化的摇篮,是世界上最早发现茶的功用价值,最早把茶引进人类社会物质与文化生活领域的国家。千百年来,茶道、茶艺、茶文化显示了一种永恒的生命力,把人类的名饮文化生活带到了一个更高的艺术和精神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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