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夜·爱情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失眠越来越严重,对于夜晚越来越怕。你不会知道躺在床上,说什么也睡不着的滋味,而白天却起不来,这严重影响了我的生活。
朋友说,这和你是一个心思沉重且细密有很大的关系,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我骂,见你的鬼,我像是心理有问题的吗。
很多个夜里,我泡在网上,给自己取名查无此缘,和很多人胡乱聊天。会有阿猫阿狗的在屏幕上打出一句话:你寂寞吗?我说:是的。我寂寞。
看完了83版的《射雕英雄传》84版的《鹿鼎记》后,便没有任何我能想起的事情可以打发漫长的夜,于是进各种聊天室,和不同的人聊天,和不同的人打情骂俏,和不同的人谈性的认识。到最后,他们会问,你寂寞吗?我说,是的,我寂寞。然后为自己点上一支烟,520的那种。我喜欢这种牌子的烟,过滤嘴里边有一颗红色心形,特美。
他走的那时。秋天。清晨。月台。他抱着我说,小猪,少抽点烟,我点头。他吻我的时候,我看到他眼中流出一种液体。我丢掉手中未抽完的半支烟,抬起头缓慢的迎接他的吻。
列车跑出去老远,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我是一个反应迟钝的人,对感情亦是如此。地上,是那未抽完的半支烟。半支烟,孤零零的落在一边,让人想起,没到终点的爱情。
有人说:烟是女人最后的情人。女子的烟,只抽到一半就抛到一边。我的,总是抽到过滤嘴,直至燃烧那颗红色的心。
这一天,我把饭煮成了粥。最后我边吃泡面边流泪边骂,该死的家伙,你不知道我不会做饭不会知道红枣饨排骨该放多少盐多少醋,不知道我每天晚上都要搂着你的胳膊玩你的胳支窝才能入睡吗。
醒来时,阳光白得刺眼,用力排打着快要炸开的脑袋,一种烟与酒味参合的压迫感,想呕。跑进卫生间时差点摔倒,镜子里披头散发满脸晦气的疯女人吓的。
最惨的是我们曾经的窝,报纸杂志易拉罐烟头方便面盒一夜之间全跑出来开大会。
一分钟,我坐在乱七八糟的地上骂他混蛋,你在我就不用吃泡面,不用喝醉发酒疯,不用把东西翻得到处都是。
两分钟,我在想如果他在,窝里永远在我睁开眼睛伸懒腰之前已整齐干净。
三分钟过去时,我终于开始收拾“狗窝”,却不知道报纸杂志如何归类整理。
手袋里的电话响了很久,但我赖得去理会,我知道是他打来的,小气的男人。火车快开时还丢下一句,如果你要我留下来,我会的,但你没有。算什么男人,这也要和女子赌气。不说你留下来你就可以走了,我又凭什么要接你的电话。
张爱玲说:男子对女子的最佳赞美就是向她求婚。
但凡男人,都是野心家,他总是以为事业有成了才能娶你过门,而事实是:他事业有成了娶的人未必是你,除非你够完美,但那个时候在他眼中你已经不够完美。一事无成呢,也不一定会是你,那时候的他觉得自己配不上你,因为你对于这时的他来说一定是完美的。
就在他走之前的那些日子,我们都在同一个城市混了几年。我问,你会娶我吗?他说,会,成就事业的时候我们就结婚。
我幻想着:做了一个很漂亮的头化了很漂亮的装穿着很漂亮的婚纱。与他。手挽手走进那个神圣的地方。身旁,是一双双羡慕的目光……
我搬了家,带着我的被褥和几套衣服,我租下一间十几平米的小屋,一张单人床一张腐朽了的桌子。常常去朋友那蹭吃蹭喝。听蔡琴的《被遗忘的时光》。写浪漫得一塌糊涂的文字,算是糊口。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四季如春的城市今年冬天特别的冷,我卷缩在没有暧气的屋子里,牙齿在激烈地战斗。
给他打电话,想对他说你不再不回来我就快死了。
他问有事吗。
我噎住。没事。
我继续喝醉,继续把520牌香烟抽到尽头,在夜里嘤嘤哭泣。朋友说,你现在也许应该有个男人陪在你的身边。我置若罔闻。共2页,当前第1页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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