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老屋散文随笔:老屋的燕子
编者按：如果有一天，真的翻盖了老屋，燕子还会回来吗?下面我们一起看看这篇《老屋的燕子》。
大概是要下雨的缘故吧，许多燕子在楼前盘旋，车上落了一些鸟屎，人们有拍照的，有埋怨的。
不由得想起老家的老屋，那时年年都有燕子在房梁上做窝，有时还有两个。燕子飞进飞出，忙忙碌碌，分不清是几只，因为在我的眼里，它们都是一样的黑翅膀、白肚皮、长尾巴。每当这时，父亲总仰头看着它们，高兴地说：燕子不住愁人家。母亲却在一旁微笑地看着他。我们一家人围着方桌吃饭，还要特意躲开鸟窝下面，因为常有鸟屎落下来，偶尔还会落在父亲光滑滑、汗渍渍、健壮挺拔的背上。父亲非但不恼，还笑嘻嘻地说：像这种往屋里拉屎的是假燕子，真燕子会自己把屎叼出去。但无论真假，他从不让把鸟窝弄下来。仿佛它们就是我们家中的成员。
在我眼里这些燕子也便成了有灵性的东西，也习惯了它们的冬去春来。有一次黄昏，我一个人在家做饭，一只小燕子落在我的灶台前，踉踉跄跄地飞了几次没飞起来，我凑过去、伸手，它跌跌撞撞地嘶叫着冲出门外。一会儿，院子里盘旋着的，晒衣绳上站着的，叫着，得有几十只吧。这是它的兄弟姐妹、父老乡亲?这一刻，仿佛我是一个闯入它们世界里的一个怪兽，惊扰了它们的生活。太不可思议了。
也就是那些年，可能是父亲最骄傲的日子吧，家庭和睦，孩子乖巧，他自己年轻力壮，又不怕吃苦，以他自己话说，日子过得是个“小肉头户”。后来我们姐弟几个又相继考上了大学，父亲更是扬眉吐气了一番。
多少年过去了，老屋实在是老得不成样子了，弟媳们又都贤惠得很，在我们小辈人的坚持下，父母便离开了老屋，住进了新房。后来，母亲也去世了。但父亲始终对老屋情有独钟，时不时的对老屋进行修缮，舍不得让摇摇欲坠的它趴下。父亲唯一的愿望就是翻盖老屋，每当他流露此意，我便埋怨为什么他没有个小点儿的愿望好让我来帮他实现，同时也更深刻得体会到钱的重要性。但是有多少钱后我们才会拿出其中的一部分用到这个老屋上呢?我们有着太多的欲望需要用钱来实现。只有在父亲心里老屋是第一位的，只有他会不遗余力的把钱和精力用在老屋上。老屋承载了他的生活轨迹，老屋的燕子见证了他的春夏秋冬。
父亲还会在院子里种上各种蔬菜。我也就偶尔去一趟摘摘菜，但从来没注意过那房梁上是否还有燕子窝，是否还有燕子出入。如果有一天，真的翻盖了老屋，燕子还会回来吗?
作者：多海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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