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学习网 52xx.cn我爱学习网菜单按钮
  • 搜索
当前位置:首页 > 专题 > 散文 > 经典散文

关于烧烤的散文随笔作品

发布时间:2020-06-20 栏目:专题 投稿:粗心的小甜瓜

烧烤可能是人类最原始的烹调方式,是以燃料加热和干燥空气,并把食物放置于热干空气中一个比较接近热源的位置来加热食物。下面是第一范文网小编给大家带来的关于烧烤的散文随笔作品,供大家欣赏。

关于烧烤的散文随笔作品:烧 烤

还不会写“烧烤”这个词汇,我就已吃过许多烧烤出来的美味了。

在我五岁之前,为了养家糊口,父亲远赴海南岛弹棉花,母亲一天到晚下地做活摸黑才回家,重男轻女的爷爷奶奶对我不闻不问。只有那未曾成家的大爷爷带着我,每天在熬猪食的灶膛里,为我烤两只红皮黄心的红薯。

“家和尚,好不好吃?”,老迈的大爷爷摸着我毛茸茸的小脑袋笑着问道。

“好吃,流口水。”,童稚的我,嘴里啃着这绵软温香的食物,一面给那白发苍苍的老人一个圆润笑容,一个沾着草木灰的亲吻。

大爷爷更开心了,笑得脸上每条皱纹都像溪水般律动起来,腿脚蹒跚地走到里屋,拿出一包小小白糖来,这糖是他织鸡笼卖钱后从集上供销社买的。他慢腾腾拿小勺舀出一点白糖,均匀抹在红薯上,说:“家和尚,吃吧。”

我舍不得先吃,举着小手把红薯送到他嘴边,他每次都笑着说:“爷爷老了,不能再吃糖了,再吃牙齿就掉光了。”

后来,受不了奶奶对他的恶语诟诼,大爷爷用一条长毛巾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幼小的我摇着他枯瘦的胳膊大喊大叫,可他再也没有醒过来。

那热热烫烫、甜甜软软的烤红薯,那笑容可掬的大爷爷,曾经给我幼小的身心带来了多少温暖和抚慰啊。我人生最初的记忆,就是一个衣裳褴褛的老人,坐在一张小板凳上,在火塘边,从从容容,烤着一个胖胖的红薯。

到我快上小学时,一家人搬离了我出生的小村庄,父亲在连通湘桂两省的公路边开了一个砖瓦厂,那附近的大片荒坡,成了我和弟弟们的巨大烧烤场。

不用上学时,我们就选一块有高低落差的地方,凿一口“小窑”:先拿铁钎子在平面凿出一个小土洞,再在立面凿出一个小门,一个烧烤用的窑就备好了。我们偷偷摸摸从家里带出鸡蛋、青椒、牛肉、猪肉、黄豆、蚕豆、麦子等等可以吃的东西,当然还有一口小铁锅,一把铁铲,几只瓷碗。大家齐心合力砍来黄荆、割来茅草、捡来松枝,在小窑里点起火来。鸡蛋用湿泥包裹了,放到火堆里烧,过几分钟后,“啪”的一声脆响,火星跳跃,灰堆炸开,鸡蛋的香味飘出,引得我们几个垂涎三尺,大家都不怕烫,捡起来剥了皮,飞快吞下肚去;青椒的皮烤出一个个泡泡后,再拿木槌在小碗里捣烂,拌上一点点盐和油,香香辣辣,吃得额上直冒汗;猪肉,牛肉,则用树棍叉着,在火上翻来覆去地烤;由于掌握不了火候,有时东西没烤熟,啃了一嘴生味;有时烤焦了,吃得满面乌黑。

到了该做菜时,母亲到处找不到锅,远远看见野地里有烟雾升腾,于是提了一条小竹竿,嘴里大叫着我们的乳名,跑向我们的所在。我和弟弟们此刻正吃着滚烫的黄豆、蚕豆、麦子等物,躺在草地上看天。听见母亲气喘吁吁奔来,几个顽劣小家伙赶忙四处逃窜。母亲也没有空追赶,做事的工人还等着吃饭。看她拿了铁锅、铲子和瓷碗,嘴里发狠离去,我们坐在山坡上笑得东倒西歪,心儿比那蓝天上啼叫不休的云雀还要欢欣,因为兜里香脆的炒豆子还够我们嚼好几天呢。

傍晚回到家里,我们乌七八糟的脸孔、烧焦的头发、烧破的衣裤都令母亲生气,而父亲却吃着弟弟给的豆子笑着为我们求情。

有时因为母亲防备得紧,铁锅偷不出来,我们就捡一块废弃铁皮当锅,或者用泥坯做一口锅在父亲的大窑里烧制了,继续在野地里过无拘无束、自由嬉闹的生活

即便要上学,没有时间去野地里胡闹,我仍然有地方烧烤东西吃。去乡村小学的路上,到处都有农人铲在一堆,点火沤肥的草皮,对我而言,这再好不过。去上学时,我经常悄悄地把鸡蛋、红薯、肉骨头等物埋在那温厚灰堆里,放学时再拿树枝扒出,小猫般刁馋的嘴巴就塞满了这种香气四溢的美味;有时,事情做得不很机密,烤的东西为别的小孩先行一步扒去了,我不过伤心几分钟,继续在小路边寻找别种乐趣;有时,运气不好,烤的食物和灰堆一起被农人挑到田里作了肥料,种了作物,我却为那未经人的心与口好好欣赏赞叹的美味难过好几天。

我的行为,母亲很无奈,说我是“野人”。我听了这个称谓却笑了,多么自由不羁的名字啊。

到了夏天,外公种的玉米熟了,我和弟弟及表弟表妹们像一群猴子在地里来来回回掰玉米。驼背外公在地上生起一堆火,拿棍子叉着一个个饱满圆滚带皮的玉米棒子慢慢烘烤,烤熟了递给我们吃时,他脸上的汗珠比玉米粒还要密,还要晶莹。

到了冬天,外婆养的猪也肥了,要杀年猪过春节。她把我们接到家中,在填满红红火星的炭盆里给我们烤新做的红薯粉条和新鲜猪肝,一群小孩子挤在一起,感到一种无比的安全和温馨。

吃了无数次烧烤,烧秃了好几次眉毛,在温热火堆的熏烤中,我长大了,上了城里的中学,要住校,我和弟弟们的野地烧烤生涯,永久结束了。

学校实行军事化管理,各种苛刻校规把我这个活泼好动的少年拘禁得失魂落魄,只有一件事,使我现在想起来还忍不住开怀大笑。

那是初三的一次春游,全班出动,到宜山岭烧烤野炊。一大群少男少女,携锅带碗,在老师的带领下,经过五六个小时艰难攀登,终于爬到了巍峨大山顶部。大家笑着闹着,用石头垒起了灶台,在气势磅礴的峰巅,在连绵青山的黛色里,生火,烧鱼,烤肉。有一个同学甚至还用木桶装了淤泥养着泥鳅鱼,带到山上准备烤了吃,结果在山顶小溪里清洗泥沙时,那些灵巧小鱼都游走了,投入了大自然宽广的怀抱。这件事引得同学们说了好几天,成了大家青春记忆里共同的欢乐和笑料。

站在山头,望着山脚下的潇水河奔流浩浩,望着山谷里的云雾缭绕,望着那悬崖峭壁的鬼斧神工,望着那坡地上红红的清明花如火如荼盛放,我第一次知道,这生我养我的土地是如此壮丽与妖娆,我所有的性灵,都来自这土地的深厚和美好……

多少年过去了,在幽淡夜幕中,在闪烁星空下,我和先生忙中偷闲,在阳台上用自助烤炉烧烤食物。在扑鼻香味中,那些与烧烤有关的故事,泉水般流出我的心胸,令我泪眼朦胧。

保重呀,我的故乡,我的亲人,我的师友。

关于烧烤的散文随笔作品:记忆中的烧烤

随着小麦逐渐成熟,再不能做烧烤原料了,而另一种独具特色的新烧烤原料又展示在了我们眼前,那就是蚕豆,由于蚕豆荚这时尚处于灌浆末期,所以不好烧烤,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伙伴们第一天把蚕豆蔓子揪起来,放在太阳下面晾晒,第二天,蔓子微干,豆荚微皱,正好烧烤。在我们童年的岁月里,烧烤我们生活常态,不但烤过小麦、蚕豆玉米山药、豌豆、大豆,我们还烤过刺猬、麻雀、鸽子、布布呲、蚂蚱和鱼……

现在,大街小巷遍地都是烧烤摊,吃烧烤成为河套人的最爱,每每坐在烧烤摊或看见烧烤摊前川流不息的人群,便不由忆起小时候在农村吃过的烧烤

那是上世纪七十年代,进入七月中旬,学校放暑假了,我们参加队里的劳动,一般是放牲口,牲口在草摊上吃草,我们便进入队里的麦田,把灌浆饱满的、穗子大的小麦穗揪下来,用麦秆捆成一把,在滩里捡些木柴棍子点着,待烟散尽,把麦穗架在红红的柴禾上烤,一边看着火候,一连旋转着,和现在木炭上烧烤没有两样。一群小伙伴围在一起,重复着同一个动作,但产生的效果却截然不同,由于火候掌握不好,有的伙伴烤熟的小麦晶黄晶黄,有的却“黑糊画脸”。烧烤烤好,搓出香喷喷的麦仁,一口捂进嘴里,咀嚼着,越嚼越香,这是属于我们童年的独家味道。我们队里烧烤的技术数二厚生最好,为了吃上晶黄晶黄的小麦,伙伴们想方设法巴结二厚生,或为二厚生放牲口,或为二厚生捡柴禾,目的就是让二厚生能给自己烧烤小麦穗。

吃完烧烤好的小麦穗,肚子不饿了,可脸上、嘴上、手上都成了“花狸猫”,大家相互看着,笑了起来,笑声响彻农村上空。

每天烤得吃小麦穗,总有腻味的时候,于是,小伙伴们遍地寻“青稞”穗,因为青稞是夹杂进小麦里的种子,数量很少,寻找起来十分困难,很长时间才能揪一把,虽然揪青稞穗难,但青稞好吃,所以烤好后伙伴们像“狗啃烂皮袄”一样抢起了青稞,吃进胃里的青稞不多,而带来的欢乐却不少。

随着小麦逐渐成熟,再不能做烧烤原料了,而另一种独具特色的新烧烤原料又展示在了我们眼前,那就是蚕豆,由于蚕豆荚这时尚处于灌浆末期,所以不好烧烤,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伙伴们第一天把蚕豆蔓子揪起来,放在太阳下面晾晒,第二天,蔓子微干,豆荚微皱,正好烧烤。如果蔓子和豆荚晒干,点火烧烤,极容易烧糊,伙伴们把捡好的树枝放在大树荫凉下,把蚕豆蔓子搁在上面,火点着后,随着树枝烧红,蚕豆蔓子烧着,豆荚逐渐受热,忽然“嘭”的一声,蚕豆爆裂了,紧接着“嘭嘭”的声音就像放爆竹一样激烈,随着“嘭嘭”声,爆裂的蚕豆会突然飞溅到人的面前,于是,小伙伴们不顾蚕豆烫手,抢起蚕豆在裤腿上擦擦,便扔进了嘴里,那新鲜香酥,甜盈盈的味道是世间最美的味道。

蚕豆烤熟了,小伙伴们手持一根木棍把余火熄灭,然后两手举起褂子,在蚕豆堆中猛扇,不一会儿,一滩蚕豆便呈现在了我们眼前,当然,这堆蚕豆有生的、有熟的、有糊的,伙伴们狼吞虎咽吃着黄橙橙的蚕豆,吃完,便轮二厚生放的牲口打扫战场了,这家伙可不管好赖,通通笑纳,一会儿便把一滩剩余的蚕豆吃光了,而其它牲口只有看的份儿,而我们都爬在渠边喝渠里的水,水卫生与否大家可不管这些。

放牲口挣不了几分工,但却为家里省下不少的饭,带给大家的欢乐,更是无以言表。

一天,我们正在烤蚕豆,突然一个小伙伴发现渠里有鱼,于是,大家放弃了烤蚕豆,都跳进渠里逮鱼,经过艰苦的努力,十几条鱼被我们扎在木棍上烤熟了,虽然野滩里没有咸盐等烧烤的佐料,但烤出的鱼却外黄里嫩,令人垂涎欲滴。在那个生活拮据的年代,能吃上烤鱼,那是何等的美味啊!

从这天起,我们只要路过水渠,大家总是瞅渠水里是否有鱼,只要发现了鱼,鱼便成为我们舌尖上的美味,逃跑的鱼是极少数的。

我们放牲口,总爱到南沙湾去,因为南沙湾有绵延一里多的沙窝,沙窝旁边又有一个海子,伙伴们在海子里耍水,耍完水便躺在沙子上晒太阳。一天,一位小伙伴忽然发现一个刺猬从洞里跑出,大家一涌而上,追刺猬,那刺猬在沙窝里快速如飞,眨眼间便没了踪影。虽然我们没有逮住刺猬,但我们发现了刺猬的老家。第二天我们带上套鸽子的网罩,直奔南沙湾,几个铲子齐上阵,不大一会儿便将刺猬挖出来套在了网罩里,两个刺猬受到惊吓,缩成两个园球,米粒般的小眼睛滴溜溜看着我们这些将要结束它生命的家伙。我们把和好的红胶泥抹在刺猬身上,顿时两个红泥园球呈现在我们眼前。当刺猬我们架在烧着的柴禾上时,红泥和刺猬受热,刺猬越缩越紧,直到夫妻双双葬身在了熊熊火焰之中,等到烤熟刺猬伙伴们纷纷上手,三下五除二便把两个刺猬送到胃里。现在想起烤刺猬的事情,还隐隐感到歉疚,对不起那对恩爱的夫妻。

九月一号开学了,放牲口的日子告一段落,而我们烧烤的岁月仍在继续。那时候上学是一放学,下午我们的工作是掏苦菜,在离开家的时候总有人会偷上家里的火柴,为烧烤做准备。

箩头里的苦菜掏满了,大家把箩头一字排开,便探头探脑进入了队里的玉米地,各自瞅自己心仪的玉米掰下来,用木棍串好,在点着的柴火堆上烤玉米。烤玉米不同烤小麦和蚕豆好烤,烤玉米需要很长的时间,所以,玉米要离开火堆一定的距离,如果近了,没等玉米烤熟,玉米表面便烤糊了,所以,烤玉米也是一个很辛苦的活儿,但我们坚信好吃不怕时间长的真理,并有往年烤玉米的经验,总能把玉米烤的外焦里嫩,香甜可口。吃完玉米,太阳也偏西了,大家在渠里洗洗黑手、黑脸、黑嘴唇,唱着歌唱毛主席的歌曲,挂着箩头回家了。

人是杂食性动物,每天烤玉米心里总有不舒服的时候,于是,潜入队里山药地,用铲子挖出大山药,扔掉小山药,用掛子

兜着来到排干背上再烤山药。烤山药也有其特有的办法,不能用棍扎着烤,而是先把捡来的木柴烧过火,待这些木棍没有火苗的时候,把山药埋进火堆里,一个小伙伴负责烧烤山药,而我们在排干背上玩“压骡骡”、“拱猪”、“打四角”。直到山药烤熟,吃饱在渠里洗干净再回家。

当然,烧烤的时候,总要小心队长,生怕他看见,一但发现队长的身影,大家便纷纷骑着牲口逃之夭夭了。后来我们长大了,队长也老了,走在一起,说起烧烤的事情,老队长感叹:唉!那时候生活穷,娃娃们也真不容易,我每每看见你们在滩里偷的烧烤,我都躲开了。听了老队长的话,我们纷纷向老队长投去敬佩的目光。

我们童年的岁月里,烧烤我们生活常态,不但烤过小麦、蚕豆玉米山药、豌豆、大豆,我们还烤过刺猬、麻雀、鸽子、布布呲、蚂蚱和鱼……“布布呲”烤熟了,还未吃到嘴里,一股臭味便扑鼻而来,于是,谁也不敢吃了,把“布布呲”扔掉,辛苦也白费了,这是我们烧烤生活中唯一的一次失败。

几十年过去了,许多事情消逝在人生的长河中,而烧烤的事情却永远镶嵌进了我的脑海里,是那么清晰,每每忆起,就像发生在昨天,甜蜜感充斥于心。

关于烧烤的散文随笔作品:烧烤生活

腊月二十一日晚上六点半,我和儿子去新市场吃烧烤。是那家我们很熟悉的“双学烧烤店”。十年前,我们就是他们的顾客了。

“一定是那个男人叫双学,所以他为自己的店取了这个名字吧……”我总是爱做这样幼稚的猜想,来打发等待的时光。其实我的许多时光,也都在这样的猜想中打发掉了吧?时光的小钟摆,一晃,又一晃,二十年过去了,三十年过去了……

十年前,那个瘦小戴眼镜的男子,在刚刚修成的新市场落户,他还不曾拥有自己的店面。一个烧烤箱,一块烟熏火燎的破布,一个戴眼镜的在极力躲避着浓浓的烟味的男子,这副样子,让他在一排排的烧烤摊子里有点特别。从他简短的问话答话里,听得出他是古浪人。在我们这个小县城里,有许多生意人是古浪人。这是个不排外的县城,也是个贪图美食、美酒的县城。但他像是有点不情愿,总是紧紧地闭着嘴。

肮脏的玻璃门里射进来昏黄的路灯光线,外面深红色的瓷砖在灯光里明明灭灭,对面的楼房商铺也明明灭灭灭,似是下过雨一样的迷离却又明晰。而这是冬天,与夏日黄昏里暴雨后那些暧昧的景色毫不相干。行人匆匆走过,向东的也匆匆,向西的也匆匆。快要进入年关了!我托定了腮,只是呆呆地看着他们的忙碌和辛苦,却无法与他们一起感知那种愈逼愈近的年味儿。

玻璃门真是神奇呀,外面的人哪里会知道,里面正有一些等待中的人在看着他们来打发时光呢?

玻璃们不断地被推开,风裹挟着淡淡的烧烤味儿不断地涌进来。儿子很有耐心地在等待。他就是这样一个安静的孩子,尤其是在外面。也许,生活早早让他知道了要懂事、要内敛,也或许,他天性如此谨慎和安静吧?在我发呆后的间隙里,我发现我忽略了他,转头去看他,他也在看我。他问我:“你在想什么?”我微笑了,想什么呢?我常常这样胡思乱想罢了,能具体地想什么呢?我随便敷衍了他一句,他用不相信的眼光看着我,嘲笑我的敷衍。十五岁的孩子了,真的无法敷衍了事。我求饶地看着他,他也笑了。

他忽然轻声地说起小时候的一件事,与我们的伤感有关的一件往事,也与这家烧烤店有关。我心里疼了一下,想阻止他说下去,却没有。我听他说完了,把自己的手塞进他的大手里,也轻轻地说,现在,我们无须再为此而伤心了,因为我们对此已彻底不抱希望了,反倒好受了,对不对?他点了点头。人们常说,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没有任何希望,又哪里会有失望呢?唯如此,人才活的轻松、自在。所以,我现在给自己总结一条经验:少给自己制造希望,希望越少越快乐,越简单,越能吃得下睡得着!

烧烤端进来了,是我们常来吃的。两串土豆片,两串蘑菇,两串豆腐皮,两串金针菇(用豆皮裹了),许久没来吃了,一是因为都说吃烧烤不卫生,会制癌;二是因为我和孩子都不能吃辣。孩子正值青春期,稍不注意乱吃些什么,就会满脸的“青春痘”,根本不敢尝试辛辣刺激的食物。我呢,小时候嘴馋,吃麻辣烫、酿皮等总嫌不够辣,红红的辣子油调了一勺又一勺,吃坏了肠胃,现在则再也不敢问津了。只偶尔为止,真希望肠胃们打个盹,权且放我一马,让我解解馋,过过瘾。尽管如此,也不敢太放肆,很虚伪地对店主说,少放点辣椒。其实心里暗暗希望他忘记了我的嘱咐,那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肆无忌惮地吃一次辣,若是哪儿不舒服了,也会理直气壮地说,都怪他们,我说少放点辣椒,少放点辣椒,他偏偏多放了,害我疼。

有人说,幸福就像吃辣,提前透支了,以后就少了甚至没有了。那么是不是痛苦亦能如此呢?提前透支了大量的痛苦,是不是以后就不会再有了呢?我合掌为十在胸前,轻轻地祷告一句。

有一对年轻的男女一起进来,他们在蔬菜架前选择的样子很熟练,也很默契。我看他们的目光一定是探究的,置疑的。因为许久以来,我已养成了这样的心态习惯,对爱情和婚姻总是这样。“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深”。我被自己的幻想咬了,被婚姻的实质咬了,被生活的重负咬了,被亲情的疏离咬了,咬得遍体鳞伤,咬得鲜血淋漓。我不愿细究那些过去的错错对对,是是非非,可你不得不承认,那些枝枝蔓蔓,它们已构成了你的生活本身,甚至是你的历史你的烙印。

这烟熏火燎的生活啊!多年以来,我总是在这样的感慨里一次次哭着,一点点走着。日子说慢不慢,说快不快。

店主的老婆来帮忙了。我起初没有认出她来。十年前她比丈夫迟来烧烤摊,也是个瘦弱的秀气的尕媳妇,扎一根短短的小辫子,胆怯地偎在男人的肩胛旁,帮着串菜,收钱,细声细气地说话。而今她进来拿菜时,俨然是一个发了福的中年妇女了,戴着口罩,穿一件深蓝色的羽绒服,我以为也是顾客。后来看她屡次进出,再细看她的眉眼,果然是那个小媳妇呀!只是现在不能以“小媳妇”冠之了。他们的生意做大了,顾了人在后堂专职串菜,她再也不用站在丈夫身边让烟熏让火燎了。我却有点杞人忧天地猜想,那一份相濡以沫的情没有淡了吧?

吃完出来,没有风。却真的是冷着,天气预报最低气温是零下十八度。路灯依然昏黄,却不再迷离。我挽着孩子的胳膊慢慢地走。孩子说了一句笑话,我窃窃地笑了。母子十五年,我们之间的默契无以伦比,我知道,他想打破这种沉默,想让我快乐。

儿子忽然说,有些事,有些人,我能理解。他的这句话,像一枚钉子,把我钉住了。可我又不得不默默地转过头去。我想,这或许就是命运吧?是血缘吧?是惩罚吧?

相关推荐:

有关于陪伴的散文

写梅花的托物言志散文3篇

关于饺子的叙事散文

关于名著的散文

有关写朋友的议论散文:朋友哇,朋友

我爱学习网微信
我爱学习网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