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内墙外
苏子的一曲词道尽了墙内墙外的缠绵和无奈,而正与钱仲叔先生里所描述的世界一样:围在城中的人想出突出来,城外的人想冲进去。婚姻也罢,职业也罢,人生大抵如此。
中国古代的几千年文明是出与入的一面墙,那一面的墙隔绝了两个世界,那一面的墙有着多少的悲伤与泪水,那一面的墙凝聚了多少幽怨和彷徨。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曾经以为古代的为官之人的道理是那么的简单而单纯。封妻荫子,入仕之人豪气响彻九霄,退隐山林,放浪形骸,出仕之人潇洒翩翩。入仕之人想冲破那堵墙,进去,出仕之人想突破那堵墙出来!
千百年来,多少王侯将相,风流才子在其中欲罢不能,屡试不爽。一个又一个的名字倒在这面墙下。陶潜、李白、义山、苏轼……这些人的名字深深的侵入砖缝,播下那颗颗顽强的种子,在墙缝里生根、发芽、开花、结果。引领一代代的人继续奋斗下去,探究下去。
出仕之人用儒家思想支撑自己,“先天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把天下的兴亡的责任背负在自己的肩上,而随着理想与现实的冲突,当梦碎后,他们又用道家和佛家思想麻醉自己,“举世浑浊而我独清,众人皆醉而我独醒”多少有点悲愤,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多少就有点出仕之人的豁达了。这也构成了中国传统文化中的“佛、道、儒”的结合了。
有好多人说,中国的诗人大多是被贬过的。的确!在出仕之路被阻后,他们就想退出去,这一典型的人物莫过李白。不要以为诗仙就很清高,这是不全面的。想当年,当李白听到被受任与朝时“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而当濡湿受阻时,他又恢复诗仙的潇洒与狂荡“安能催眉折腰事权贵”“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我们不能怪太白的反复无常。毕竟,在那个年代“封候拜相”是几千年来儒生的最高理想啊。只不过,他是累了,想出城而已
不要以为只有古代的儒生们有这样的感受,同样在那些思妇的身上也有着同样强烈的感情。“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忽见陌头杨柳色,悔叫夫婿觅封候”相夫教子本是她们应有的梦,可是她们却偏偏要让丈夫觅封侯,在这漫长的等待中,牺牲了自己的青春,桎梏了自己的灵魂,有些也修成正果,成了一品诰命夫人,但大多的身影却是在高楼上徘徊幻化的,一半是月光,一半是泪水
无论儒生还是思妇,他们都是矛盾的,在自己的矛盾中痛苦。世界上最大的痛苦不是剩离死别,不是爱恨悲欢,而是在自我有限的生命里与自己做无限的斗争与挣扎!愈陷愈深,愈陷愈痛。因而,中国的诗歌是在痛苦中惨烈的碰撞出来的,一位又一位的诗人词客在那堵墙的两侧彷徨徘徊,把自己的无奈与痛苦一个字一个字填入人生的格律中,平平仄仄,高高低低,寻愁爱恨,泪眼问花
也许人本身的矛盾就是来自于此,当你身在一个花园里欣赏风景时,总是会想去另一个花园去看看不一样的风景,因为神秘与吸引迫使我们不断的探究、不断的摸索下去,纵是有些痛苦却在其身后牵扯出历史的足迹。你想进去因为你没有看到里面的杨柳依依,你想出来亦是因为你想看看外面的雨雪霏霏。在选择中痛苦,在痛苦中不经意的前进。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消,多情却被无情恼。内与外,出与入.一段矛盾,一段佳话,一段世间尘缘(作者自评)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