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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说洪楼

发布时间:2020-07-15 栏目:专题 投稿:怕孤单的鸭子

我们复制一段苦乐荣辱的过去,把济南市花园庄以东的这片地域粘贴在记忆的相册里。那么,闯进我们视野的是“城边头”那杂七杂八的田野和零星散落的村庄,更有那突兀于半空的洋式“尖尖楼”。坐在胶济铁路黄台站以东的列车上,老远就能瞥见这个令人酸楚和洋气壮观的标志性建筑。所谓酸楚、洋气,是因为尖尖楼是洋人建造的天主教堂,它曾经在列强们入侵和倾轧中助纣为虐、为虎作伥。所谓壮观,是因为它的的确确是这一带最高的、唯一的洋楼。所谓“标志性”,是因为它误用了原始“洪楼”一词。于是,产生出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龃龉。

尖尖楼本来没有中国名称。

原来,尖尖楼西面那个小村庄里,有一姓洪的人家有座私家小楼,这小楼以其姓氏而得名,叫做洪家楼。因小楼高于普通农舍,小有名气,这村庄就以此命名为洪楼村了。建筑在洪楼村一旁、尚没有中国名称的尖尖楼,“鸠占鹊巢”、欺世盗名,船行舟舣、约定俗成,便被讹称为洪楼了。一说起洪楼,就想到尖尖楼。这种地名的误称误传,以误传误的固定下来。大概是因为“久假成真”的缘故,或许是因了尖尖楼高出洪楼许多的实事,竟没有人去追究它名讳的来龙去脉。

被讹称的洪楼,当然是列强们强加在中国人民头上的耻,但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列强们失道无助的侵略战争,不仅夺去了许许多多同胞中那些兄弟姐妹的宝贵生命,使他们成为被永远怀念的英烈,也有不少洋人或战死或因病或遭灾,把他们很值钱的生命不光彩的泯灭在了洪楼一旁。于是,在洪楼南面一箭之遥的地方,就有了一个令相关洋人们胆寒和断肠的“鬼子林”。

鬼子林”被一匝高高的石头墙围堵着,封闭起兽性和野蛮的尸骨。这些尸骨的血尚未流尽的时候,是肆虐在中华大地上的虫。以强凌弱的虫们,下场悲哀,不可幸免地惨死在洪楼,变成了无法飘洋过海回国安葬的孤魂野鬼。有些罪魂,难以长眠于洪楼的地下,与各式各样的鬼魂一同受着永远的煎熬。所以那“鬼子林”活像一座囚禁死人的狱,生怕被阎王爷再一次开铡问斩。于是,立在“鬼子林”墙外,我们仿佛能听到鬼魂的呻吟和哀号,想象出一些狰狞的面目。

鬼子林”里有许多“野魂树”,有许多石头碑,石头碑上写着洋文。我猜想,那“野魂树”的叶子就是列强们尸体上发霉的头发,那矮矮的石碑就像“自投招打”的“井坠头”,那石碑上的洋文,则像孔老夫子周游列国时驴子尿在地上的尿迹。“野魂树”下堆着一座座矮小的土冢,土冢上长满了中国的荒草,荒草在中国的大风中不断摇撼,摇撼着它的牢固。于是,被粘贴过来的记忆相册中,显示着阴森与恐怖。夜晚的“鬼子林”里常常游荡着缕缕鬼火,偶然还能听到野狼的嚎叫。恐怖之下,被洋人们称作“蝼蚁”的华人,必须远离“鬼子林”而不得擅入。

但是,一定会有不是蝼蚁而是刀螂的列强及其后代,不远万里来洪楼拜谒有罪的鬼魂。不远万里的拜谒其实无疑于滑稽的自嘲,因为最终的胜利不属于他们。

历史的悖论往往会操持着一种觉察不到的均衡,慢慢抹去抵牾的痕。倍受奴役的劳苦大众,揭竿而起,奋起革命,前仆后继,赶走豺狼,获得了彻底解放。解放后的中华民族,剪辑了喜和忧的二重曲,制作成历史的混合物,收藏在一条并不澄清的长河里,并在满目疮痍的土地上画上了最美好的图画。

唉!一声长叹,余音袅袅。

我们把长焦镜头拉回到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洪楼,看见的是另一幅革命行动的相。旧时的“鬼子林”,被理所当然的拆除了。围墙上的石头,拆下来做了大粪坑的砖。一棵棵“野魂树”被连根拔起,碎尸万段般地做了重塑中国人生活的建筑材料。一阵阵建筑机械的轰鸣,驱散了天空的乌云,屏蔽了“不远万里”的自嘲式拜谒于是,原是“鬼子林”的那片土地便洗雪了屈辱,得见天日,并按一张宏伟的蓝图做了的洪楼人的楼基房座。很快,就出现了一片高高耸起的红砖楼。那是中国人、洪楼人自己建造的多层楼房——办公楼、写字楼、宿舍楼,医院、学校、机关、幼儿园。就其实用性来说,几乎每一座新建筑,都可与那座陈旧不堪的“尖尖楼”相媲美。共5页,当前第1页12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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