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意栖居
这是我第一次来建德,但建德于我似乎很熟悉,到建德我有一种回家的感觉。去了那么多地方从来没有一个地方给过我这种亲切的感觉。在杭州呆了快一年了,但在杭州,我似乎总是个局外人,怎么也融不进去。虽然杭州很美,但杭州的美只是看在眼里。 建德或许算不上一个发达的城市,这里的建筑透露着经历沧桑的历史,或许正是这种历史沉淀出了建德的今天。建德透着骨子里的安静,是一种新安江的流水洗出来的安静气质。 晚上9点过后,漫步在新安江大桥上,与傍晚相比现在只剩下四分之一的热闹了。我以为现在热闹的程度刚好,夜色的笼罩下,前方只隐约可见山的轮廓,我很喜欢这样的感觉,一个人可以什么都想,也可以什么都不想,没有什么会来逼迫。 江面上几处飘着风筝,望着风筝我一直在发呆,只到放风筝的人把风筝收回了我才回过神。出于对风筝的兴趣,主动上前于放风筝的人攀谈。放风筝的已经年过半百,从他那我知道做一个风筝熟练的人也要2-3天,他说每次只要有风他就会过来放。我问他平时都喜欢做什么,他边收拾边回答说:平时就喜欢放放风筝。很多问题我还来不及问,他就骑着摩托车匆匆走了。后来从旁边一位叔叔的口中我才知道,刚才放风筝的是这里风筝协会的会长,已经63岁了,是一个绝对的奇才。从变魔术到开保险柜,样样精通。据说银行的保险柜没有他开不了的,省公安厅把他列入重点对象名单,但他从来不会多拿不属于自己的一分钱。末了叔叔感叹说:好人啊。叔叔讲了那么多,我一直在旁边安静地听着,我感谢上帝在人心里安放了善良。而我想一个身怀绝技的人,肯在新安江边上停泊下来,就甘愿这么悠闲地放放风筝,这方水土肯定有我还没有理解的魅力。 桥的那一头传来不紧不慢的歌声,转身看到一老人坐在地上唱歌,两只拖鞋垫在脚下,乍一看我以为是街头的乞讨者。我想为着这歌声,为着这坦荡的境界,我也该为他做一点什么。虽然我能做的很少,但至少我可以心安。走近时,我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好把钱放进去,我恍然醒悟,原来他不是乞讨的。站在离他很近的地方,听了很久的歌,我终于忍不住开口了:“爷爷,你唱什么歌呀,唱得这么高兴?”或许他这时才从自我陶醉中意识到旁边有人,老人睁开半闭的眼睛,笑笑回答说:“红楼梦,你们可能不喜欢啦。”“没有爷爷,我很喜欢红楼梦,只是没听过这歌。”靠着栏杆,我顺势蹲下,因为我觉得身边的老头很可爱,能不被来往的人和车打扰,自顾自地快乐着,换了我一定没有他那种超脱的境界,走在人群里,我们需要的顾虑的总是那么多。 在离老人不到50厘米的地方,我们聊了很多,老人似乎很开心,没有因为我是个外地来客而对我有所保留。从儿子孙子聊到老人年轻的时候,他似乎把我当成了多年不见的老朋友。我很感激老人对我的这份信任,我想做人总不能老那么多疑心的,不然会失去很多做人的快乐。 老人曾经是一名军人,原家址在现在钱江四桥那,因着国家政策被分配到建德。但老人说来到这里之后,就在这里取妻生子了,现在越是老了就越不想走了。谈到新安江,老人很自豪,我知道在老人眼里没有一个地方能比得上新安江了。这里宝石绿的水以及带这水气的风,或许真如老人所说的,再没有哪个地方的水能比得上千岛湖。 时间已经十点多了,气温在下降,风吹着让人觉得有些许凉意,老人似乎也发觉了这一点,于是站起来穿好拖鞋准备回家。我发现老人没有带手表,于是问他不带表怎么知道什么时候回家。老人很不在乎,可能是问题过于幼稚了,他说他不需要知道时间,什么时候冷了就回家睡觉。时间在老人这实在是很外在的东西。“时间并没有流逝,流逝的是我们自己。”在这我看到时间真的是很人为的东西,世界上并不存在时间这个概念,而在虚拟的概念里我们迷失了多少自我。 送老人到桥头之后,我开始往住宿的地方走。才十点多一点,很多地方的夜生活才刚开始吧,但这里街上已没什么人,整个建德都很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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