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玛,为了牢记的美丽
2000年秋天,我作为北京电视台国际部聘请的编导到西藏采拍电视纪录片《西部的发现》,去到了昌都地区嘎玛乡。那是一个让我至今依然无力用语言和镜头去表述的美丽藏族村寨。澜沧江(扎曲河)静静地流经嘎玛,在蜿蜒平缓的草场上是成群的牛羊;远处是伟岸挺拔的雪山和茂密的原始森林,嘎玛乡就在永远的蔚蓝和洁白之下,有成群的野鸽在村寨周边飞旋,村寨里松烟袅弋、犬吠几点……这就是我第一眼看到的嘎玛。
嘎玛,藏语意星星。藏族人没有姓氏,也无延续香火的需要,大多以日月星辰和出生日子取名。我谓嘎玛,有怀想嘎玛乡的故意。
嘎玛嘎举(白教)的祖庙嘎玛寺就在嘎玛乡,嘎玛嘎举是首创活佛转世的教派。历代嘎玛巴(大宝法王)坐床前均要到嘎玛寺讲经布道。
我在嘎玛看到了最雄奇壮美的自然景观。而在行走西藏、采访了无数地方、多个一妻多夫家庭和朝圣嘎玛寺以后,初步了解到了臓民族同胞知天达命、贫富不争、福祸任天、生命平等、无忧无虑、善待天下之人和天下万物、全民皆信仰宗教的高原人生的自然天成。
最重要的是:一个平静对待生死存亡的伟大民族,从来就没有死亡的恐惧和生存的焦虑。一切都源于灵魂流转的宗教思想。
藏传佛教的最大成就也许就是对自然世界的有效保护!因为塌方,我们滞留于嘎玛乡政府,乡长的木房里除了糌粑一无所有。为了招待我们,乡政府组织开了一个特别会议,一直同意在扎曲河里捞几条鱼招待我们。我们和书记员一起来到了扎曲河边,书记员跳进刺骨的雪水里,一会功夫就捞上七、八条雪水无鳞鱼,让我们惊叹不已!还让我们感叹的是,就在书记员下河捞鱼期间,我们不时可以看到草丛间有野兔、旱獭在跳动,白马鸡也在山坡上毫无畏惧的寻食。在西藏采访期间,这种人与动物和谐不扰的事情不时都会发生,真真是“棒打野鸡手捧鱼”的桃源世界。乡政府之所以要开会研究下河捞鱼,是因为藏区所有牧民都不吃鱼,政府也不能轻易违背此俗,故要开会同意后才行动。实际上,在佛教的戒规中,首戒就是不伤生。即便是藏民自家养的牛羊,需要宰杀时也要给其他家庭置换,由身穿黑衣的职业屠夫进行宰杀。
因为嘎玛嘎举的祖庙在嘎玛乡,十二世纪时,印度和尼泊尔的工匠陆续来到此地安家落户。嘎玛乡的唐卡、铜器和银器等手工业品远近闻名,村民家庭的富足远远超过我们的想象。就在顿珠这个四兄弟共一妻的家庭里,桌玛身上佩戴的珠宝首饰就价值几百万元人民币,随行的拉措告诉我们仅桌玛胸前那颗九眼珠就值100多万;而他们家经堂的富丽堂皇和众多的唐卡、佛器更让我们叹为观止!
一妻多夫在嘎玛乡的婚姻形式中占有很大比例,大多能和谐共处。这种家庭的性生活以妻子门环上兄弟间的鞋带为信号。子女们谓长兄为父,其谓叔。
嘎玛乡是一个至今没有电力的地方,但几乎家家都有发电机,家家都有凶猛的藏嫯和摩托车,家家的房顶阁楼都有经堂,家家都有无数的牛羊和无数的财富,他们才是真正的行者和仙人。
乡政府因为经费紧张,对口援藏城市北京市送给他们的切诺基只是放在库房的摆设,走村串户均用骡马。
在嘎玛,感受到入厕乃最大的痛苦,太过寒冷,让我明白高原人为啥不洗澡。
在嘎玛,我明白了马原《上下都空空荡荡》的含意。藏袍中的女人是不能穿内衣裤的,因为穿内衣裤是对男人的侮辱。
丹增,乃信奉宗教的人。我希望通过不断地学习了解一些藏传佛教的思想,不至于把人类的宗教信仰简单的归咎于迷信或弱者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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