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依旧在
我曾在大青山脚下青山中学读过书,那一年,还和几位同窗一道攀登过大青山,更重要的,我还是在大青山佛光笼照下的龙桥出生,那里是我母亲年轻时工作的地方,也是她的故乡。因此,我对大青山有一种特别的感情。
七岁时,我在龙桥的一个叫龙潭的小学读一年级。当时,母亲在龙桥医院工作。我依稀记得医院坐落在一座大祠堂里,门前是一座大水库。有一年水库干了,我曾抱回一条与我差不多大的胖头鱼。还记得水库的小闸旁有一株枣树,枝杈伸向水库中,嘴馋的我经常爬上去摘青枣,我佛神佑,几次与死神失之交臂。有一次被母亲逮着,被摁在水库里灌了一肚子的水,从此,再也不敢去那儿摘枣了。
记忆总是在瞬间给人以温馨与感动。
前天,很意外的接到宣传部朋友的电询,问我能不能参加一次去大青山的采风活动。我满口应允。二十多年了,我再也没有去过大青山,与当年几位同窗的约定也早已淡忘,甚至有些人的面影也渐渐模糊了。即便如此,我想我还是能代表他们,不为别的,好像这是冥冥之中上苍的安排,我不能违背,违背我们当年的盟约。还有的就是,我的血脉里也流淌着大青山的生命情愫,我生命的一半属于大青山,或许这就叫做“缘”。大青山脚下出生,十年后又在大青山下上过一年的高中,二十年后的二零零七年五月二日,我又来到大青山,带着虔诚。
车出县城,大青山已隐隐在心中。车上,城关镇的何委员和报社的几位叙谈了一些大青山的近况,我没能听清,心里想的还是二十多年未见的大青山可还识得当年的那个落魄浪子?我只是坚信,大青山依然以亿万年不变的姿态耸立、遥望,看过浮华,看尽烟云,看破红尘,至于我和它的因缘离合,不过是万世尘埃之一粒浮尘。
不知不觉中车到一道山梁,这都是借了“村村通”工程的光,一路平稳。大青山不是很高,这正印证了“山不在高,有仙则灵”的古训。放眼望去,风和日丽,林竹萧萧,满山苍翠。我们感慨这大青山空气的清新,泉水的空明澄澈,径直来到青山石屋寺前。这是个在绿树浓荫掩映下的寺院,院落弥漫着一种令人心静的佛香,硕大的铜炉早已斑驳,一对石狮也因历经几百年风雨的剥蚀而尽显沧桑,更神奇的就是那“青山石屋”,一整块硕大无比的巨石仿佛从天而降,落在一根粗壮石柱之上,形成一间约二百平方米的天然石屋。巨石平整如削,令人不得不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或许真乃神助,否则何以天合人愿,恰到好处?进入石屋,这里俨然是一间冬暖夏凉的温室,是明末宰相何如庞少时读书的地方。据说何如庞儿时极为聪慧。一日,他随塾师出游,行至县城西南的白鹤峰下,看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挑着一担白菜颤巍巍地在赶集市。塾师触景生句:“白鹤峰下,白发老翁挑白菜。”先生本无找对句之意,可年仅九岁的何如宠默记心头。中午回家,经过县城东北的黄泥岗,如宠发现道旁地里有个小孩子正在摘黄瓜。他灵机一动,大叫:“有下句了:黄泥岗上, 黄毛小子摘黄瓜。”莫非,这石屋的灵石给了少年何如庞以灵性,使得他如此的智慧超人?我徜徉良久,虽说屋内空荡荡的,一无什物,可我似乎豁然开朗,原来,真正的景致就在这里,感悟先哲的宁静致远,令人顿生暧意,所谓“云在青山水在瓶”恐怕即此道理。
石屋之后就是石屋寺,寺由石屋得名,可见石屋的举足轻重。人常言,夫贵妻荣。石屋寺以石屋为贵,晋代高僧也好,元代道人也罢,直至明正统初年,西蜀园态和尚重建石屋寺,皆因石屋缘起。一方一净土,一土一如来。延续至今,香火绵连,心有莲花,终修正果。
石屋寺的后面傍山一侧,有一棵峥嵘古老的大树,据说已历经二百七十多年的雨雪风霜,不知是曾遭雷击还是自然朽蚀,古树庞大的躯干已有一半接近枯死,枯死的枝干如巨大的钢架,仍以强劲的力量昂然山腰,峙立、桀傲、伟岸,只留枝枝叶叶,新生在古老的虬干之上,绿的叶脉,仿佛向人们昭示着永生,可我还是分明的感觉到它的孤独。同行的两位美女站在古树下与之合影,她们脸上的那种信心、笑靥、沉思、激昂、展示着的青春,倒有一种最古老与最新潮的协奏乐章,时时拨动心弦。共2页,当前第1页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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