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
下雨了,风隔了两重玻璃门,一阵一阵的,还是惊扰了阳台上的风铃。
“叮叮咚咚”,转眼之间又有谁走过?是风华绝代的有位伊人,还是穷困潦倒的无用书生,更或者只是一些忙忙碌碌平凡一生的蚁民?
风风火火满满当当的过了五一节,半中半洋的连母亲节也踩过了,五月过了半百,就该是六十花甲的岁月。虽然如今夕阳红一样可以再让青春再现,但,岁月毕竟就是岁月,再怎么涂指抹粉,还是不可能掩盖脸上的道道坎坎。
老师说,观察应该先从眼睛开始。讲电影《莫斯科没有眼泪》,从眼神里看出女人的未婚、讨厌,还有一双做工的手。我却在想那首最熟悉不过的歌,“莫斯科没有眼泪,大雪纷飞,你冷得好憔悴……”看着镜子里的那个女人,眼睛底像是东非大裂谷似的伤痕,从眼窝一直延伸到眼角。有人说,里面酝酿了太多的水。汗水,泪水,望不穿的秋水,趟不过的弱水,别人碗里的油水,路边转个弯天华大酒店下水道里倒出来的泔水,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表情黯淡,渐渐失去了抽眼袋的勇气。
回来的公交车上,我看李碧华的《业影》, “欲知前世因,今后受者是。欲知来世果,今生作者是。”车子摇摇晃晃的,我陷入了我的前生今世来生。
我想我的前生一定欠满了债。心债情债金钱债人情债……债,很重,一块钱也是债,一个眼神也是债,我不知道我到底欠了多少?都说虱子多了不痒,债务多了不愁。我想不痛不痒不愁根本就只是痛到极处,痒到尽头,愁到无可奈何的自我麻木方式。
一如鲁镇上的祥林嫂。不停的说“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下雪的时候野兽在山坳里没有食吃,会到村里来;我不知道春天也会有……”
我把后面一大段从《祝福》里复制过来的话删掉了,不太清楚为什么,更也许是我内心深处很清楚,却又不够胆子大,不够确切的语言表达能力,思维像逃避似的跳到了贾大山的《莲池老人》。
无挂碍亦是功夫。功夫不是周星驰的无俚头,也不是小龙女的玉女心经。
从1956一直是坚持拿到1994的四块钱,像一道风景一样,融入池塘,融入唐塔周围的一草一木,融入到大雁飞过的春夏秋冬,也许这才是功夫。
有人劝老人买个电视机,嫌彩色的贵就买黑白的,要没钱的话,就出钱借给他。
老人回答的话,很经典,“电视机就是一个玩具,有钱就是我玩它,没钱因这而借钱还债的,就是它玩我。”
没死之前原本打算占一块土地,山明水秀的地方,用青砖围了一个坟头,就等着老死过背之后有个容身之处。
无挂碍,还要那坟头作什么?
又是那句老话,“菩提本非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然,这世上,究间能有几个杨莲池?
触目茫茫尘世,纵观芸芸众生,我泪眼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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