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崖崖上结满了红酸枣
我的家乡地处渭北高原,特殊的地理位置使得一片田、一畦地之间总会有一面面的崖崖。走过田间地头,看过果园、看过庄稼,我还看到了半崖崖上的青酸枣。由于天旱,半崖崖上的酸枣树在整个夏季也少了精神,可初秋的几天雨却让它的枝叶茂盛了起来,那树上的酸枣在初秋时节也由青泛白了。
半崖崖上的青酸枣惹出了我一嘴的口水,那口水也牵引出了我许多的故事。
儿时生活的贫穷使许多孩子都当过小馋猫。春暖花开时,我们没有放过地里的荠荠菜;春末夏初时,树上那纽扣大的酸杏便落入了我们的衣袋;夏季雷雨过后的地软软放进了盐吧也成了饭碗里的菜;冬日路旁的田田草根也是嘴中的美味。可给我们兴趣最多的就是那半崖崖上的小酸枣。夏收时,大人在麦场忙活计,我们也跟着去热闹。掐麦杆,编蚂蚱笼笼。玩烦了,嘴馋了,我们把兴致就放到了麦场边围半崖崖的酸枣树上。我用棍子在上面敲打,她就跑到崖崖下去捡,他小心探着身子去摘,我就在后面拽着他的衣襟,我们费力得来的是一把青酸枣。坐在树荫下,你一个,我一颗,吃在嘴里粘粘的,没什么味道,可我们的小脸上却挂满了笑容。饭间讲给了大人听,结果招来了他们的担心和指责。那吃过青酸枣的嘴里确实没有留下什么味道,可我们还是爱打半崖崖上那青酸枣的主意,麦场周围的青酸枣没等上味就被我们消灭地一干二净。秋高气爽,高处崖面上的酸枣以它鲜艳的红秋袄展示了它的美丽,这美丽也招来了大孩子的举动。放了学,他们一手提篮,一手拿上长竹竿,我们也尾随其后。到了地方,我们被分配割猪草,他们负责打酸枣。他们的猪草满篮,可我手里的酸枣瘦小。虽然有着如此的不公,可我老是他们的尾巴,因为再不好的红酸枣也比青酸枣好吃啊!
上了中学,人也长大了,嘴似乎也没有先前那么馋了。村子周围和田间地头半崖崖上的酸枣也有机会换上红秋袄了。星期天过后,课间教室里有了炒包谷豆的香爨,也有了争抢红酸枣的热闹。谁的酸枣最红、谁的酸枣最甜、谁的酸枣最大,嚷嚷声响成了一片。吃过红酸枣的嗓子最亮,校园的读书声也朗朗成了一片。
国庆节放假归来,我兜里的红酸枣成了大学时班里同学的喜爱。你一颗皱了个眉,我一颗喳吧一下嘴。一时间,那一兜的红酸枣全被他们脱去了红外套,吃过红酸枣,他们心里美美的。
过了春节,领着孩子在路边等车,路旁半崖崖上的红酸枣摇曳在寒冷的风里,孩子的眼睛不肯放过这半崖崖上的红酸枣,他要我给他摘。一把红酸枣成就了他每年国庆节放假回家摘酸枣的习惯,摘酸枣、打酸枣成了他和哥哥、妹妹们最有趣的活动,红酸枣里也有他们的故事。
秋日,鲜艳的红苹果是果园的美丽,长长的包谷棒子是庄稼地里的美丽,那成串的红酸枣是田间地头半崖崖上的美丽。时至初秋,这没有孩子们干扰的青酸枣肯定会顺顺当当地换上那好看的红秋袄,那挂满红酸枣的土崖崖也会显露出它独特的魅力。我爱秋日的大地,也爱秋日挂满红酸枣的土崖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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