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武 | 以色列的反恐作战：揭秘1968年特种部队的机场轰炸事件
文 | 周明 李巍
摘自《大卫之剑：以色列特种部队》，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15年10月，已获出版社授权
1968年7月23日，巴解“人阵”的3名成员劫持了以色列航空公司的426航班，以色列被迫释放20名被关押的巴勒斯坦人换回了21名乘客和11名机组人员。这是以色列政府在历史上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向恐怖分子妥协，也由此揭开了以色列特种部队全新篇章—反恐作战。
埃尔坦（右）与战友合影
尝到甜头的巴解“人阵”再次出手，于1968年12月26日派出2名成员乔装成机场工作人员，混入希腊雅典国际机场，计划混上以色列航空公司开往美国纽约的航班，再来一次劫机事件。但这次以色列已经有了准备，自从5个月前发生了劫机事件后，以色列立即大力加强了对以色列航空公司客机的安全保卫工作，在每架客机上都安排了便衣的武装安保人员，这些人员大都是久经战阵的以色列国防军退役士兵，随意混杂在乘客中，全程伴随航班飞行，负责担负反劫机使命。这次武装安保果然发挥了作用，他们一眼就识破了正企图接近飞机的恐怖分子。恐怖分子眼看智取不成，就改为强攻，于是两名恐怖分子随即亮出武器强行冲上飞机，双方发生激烈的枪战，武装安保到底是经过实战考验的，技高一筹，两名恐怖分子都被制服，巴解“人阵”再次实施劫机的企图被挫败，但是在战斗中，恐怖分子投出的手雷炸坏了飞机的发动机，四下横飞的子弹穿透机舱，造成一名男性乘客中弹死亡，另有一名空姐中弹负伤。
当晚，以色列国防军总参谋部召开紧急会议，对接连发生的劫机恐怖袭击商议对策。会议决定，如果以色列航空公司的客机安全得不到保证，那么阿拉伯国家的客机也别想上天。针对这些劫机袭击，以色列国防军必须进行严厉报复，以遏制其越来越猖狂的气焰。报复还击的目标，就选中了黎巴嫩贝鲁特国际机场，因为黎巴嫩一贯采取纵容支持巴勒斯坦极端武装组织的态度，又是以色列的邻国，距离近便于行动。根据这一会议决定，总参谋部找来了伞兵司令拉菲尔·埃尔坦准将，命令他在29日前完成袭击贝鲁特国际机场的行动计划和相关准备工作，换句话说，只给了埃尔坦48小时的时间。这么点时间对于组织一次特种作战，确实是很紧张的，但埃尔坦却非常有信心，因为他对自己手下的特种部队伞兵侦察连非常有信心，相信他们一定能干得漂亮。除了伞兵旅侦察连，总参侦察营现任营长乌齐·伊雅尔中校是他的至交好友，也找到了他，再三请求让总参侦察营参战，伊雅尔的理由也很充分，总参侦察营也是隶属于伞兵司令部麾下，理应一同参战。对于已经组建了十年但却一直没机会参加实战的总参侦察营，说实话，埃尔坦心里还是不怎么相信，毕竟其从来没经受过真正大规模特种作战的考验，训练再好、装备再好，都还只是一句空话。但是伞兵旅侦察连兵力单薄，要单独实施这样规模的行动确实心有余而力不足，思考再三，埃尔坦最终还是同意了总参侦察营一同参战。
但从总参侦察营的角度来说，组建至今，只是执行过几次小规模的渗透侦察任务，在整个以色列国防军中都一直默默无闻，迫切想要通过一次真正的战斗来体现自己的价值，来一次扬名立万。这才是伊雅尔全力争取参战的根本原因，他终于如愿以偿，而且在整个行动中总参侦察营参战兵力占到总兵力的三分之二，稳稳地占据了主力的位置。
埃尔坦领受了任务后立即开始制定计划。他首先对贝鲁特机场的航空照片和有关资料进行仔细研究，再找来最近去过贝鲁特机场的人了解具体情况，还让人找来阿拉伯国家各航空公司的航班时刻表，掌握在贝鲁特机场起降的阿拉伯国家民航客机的起降时间和飞机机型。
贝鲁特国际机场位于贝鲁特市区以南约5千米的近郊，西面2千米就是地中海，距离以色列边境的纳库拉角约90千米。机场有两条相互交叉的跑道，候机大楼就在两条跑道的交汇处，楼前是一大片空地。机库在跑道东北，飞机的维护保养区域则在跑道的西北，候机大楼南面则是消防和急救中心。整个机场的保安人员约有90人，只配备手枪，分三班轮换执勤，每班在岗只有约30人。另外，在距离机场约3千米处，驻有黎巴嫩政府军的1个连，这个连日常戒备状态比较高，可以在五分钟内出动。战斗打响后，除了这个连以外，在黎巴嫩市区的驻军最多半小时也能赶到支援。至于黎巴嫩的空军和海军，实力实在太弱，对以军特种部队的行动构不成多大威胁。
在了解了机场的情况后，埃尔坦又马上前往特拉维夫国际机场，实地了解各种客机的结构情况，并和爆破专家一起讨论了针对客机进行爆破的具体细节。
经过这些功课，埃尔坦心里基本有了底，很快就制定出了大致的行动计划草案。进攻的特种部队乘直升机以机降方式进入贝鲁特机场，然后在客机上安放炸药，计划半小时内完成行动，抢在贝鲁特市区赶来的大队军警到来前撤离。
以色列国防军总参谋部随即对埃尔坦的行动计划草案进行精加工的完善，最后确定由埃尔坦为行动前方总指挥，伞兵旅旅长纳德尔上校为副指挥，组成前方指挥部负责统一指挥，整个前方指挥部非常精干，总共连正副指挥在内才12人，分乘2架美制uh-1“休伊”直升机。突击部队分为三个小组，分别负责机场西区、东区和候机楼三处地方，第一小组由总参侦察营营长乌齐·伊雅尔中校率领侦察营的22名队员组成，代号为“乌齐部队”，由一架法制“超黄蜂”直升机搭载，在跑道西北头机降，负责摧毁停放在机场西区和西北角维护保养车间里的飞机，然后撤到候机楼前的空地上代号为“伦敦”的集合点，乘直升机撤离。第二小组由总参侦察营副营长迪格里少校率领侦察营的20名队员组成，代号为“迪格里部队”，由一架“超黄蜂”直升机搭载，在候机楼前机降，负责摧毁候机楼北面的飞机，然后撤到“伦敦”集合点，乘直升机撤离。第三小组由伞兵旅侦察连连长内格比上尉率领的侦察连22名队员组成，乘一架“超黄蜂”直升机在跑道东北头机降，负责摧毁机场东区和机库里的飞机，然后撤到“伦敦”集合点，乘直升机撤离。另外，空军直升机中队中队长埃利泽尔·科恩中校和伞兵旅侦察连的1名军官、1名军医和1名飞行机械师乘坐1架美制uh-1“休伊”直升机，负责空中警戒，并在第一时间对重伤员进行救护。
根据埃尔坦和爆破专家的研究结果，突击队员在对飞机进行爆破时，需要在每架飞机的两个位置安放炸药，一处是在机头下方的前起落架，一处是在一侧机翼下的主起落架，机头位置是驾驶舱，机翼位置是油箱，在这两处起爆就能彻底炸毁飞机。原则上是每架飞机单独起爆，在现场情况允许并确保不波及其他国家飞机的情况下，可以几架飞机的爆炸物进行串联同时起爆。行动中要尽量避免误伤平民以及其他国家的飞机，行动时间必须控制在半小时以内。突击队的撤离方案有三个：第一方案是正常情况，在“伦敦”集合点集合登上“超黄蜂”直升机撤离；第二方案是直升机无法降落，就派固定翼运输机在机场跑道上降落，接走突击队员。第三方案是如果两个空中撤离方案都不能进行，突击队就向西撤往海边，由海军派出舰艇接应撤离。
以色列空军为这次行动总共将出动12架直升机、2架运输机。在12架直升机中7架是“超黄蜂”负责运送突击队进行机降和撤离，5架“休伊”中2架是埃尔坦的前方指挥部（包括科恩的那架空中警戒机），其余3架则是准备在必要时用来撤离伤员。2架运输机负责突击队与本土后方指挥部的通信中继。另外还有10架飞机随时待命出动，其中4架运输机是准备用来紧急接运突击队撤离，2架美制“天鹰”攻击机和4架法制“秃鹰”轰炸机则负责在必要时提供空中支援。
以色列海军将出动6艘舰艇，其中2艘鱼雷艇部署在贝鲁特以南的外海，负责监视黎巴嫩军队的动向。4艘“萨尔”级导弹艇以及海军13突击中队的13艘橡皮艇，负责在第三方案情况下从海上接应突击队撤离。
以色列还准备了一支由总参侦察营和伞兵旅侦察连共同组成的预备队，在拉马特达维空军基地待命，可以随时出动增援。
行动时间为12月28日晚22时，但后来根据情报，21时才是贝鲁特机场上阿拉伯国家客机最集中的时候，所以行动时间提前到了21时。到当晚19时，突击队就要登机起飞前夕，又接到摩萨德的最新情报，1架黎巴嫩航空公司的客机正在飞回贝鲁特的途中，估计将在21时前后降落，所以埃尔坦临时决定推迟15分钟行动，把这架飞机也算上。
行动计划代号为“礼物”，这可真是给阿拉伯国家航空公司的一份大礼包啊。整个计划细致周密，尤其是在撤离方案上，更是准备周详以确保万无一失，这也是以色列特种部队一贯的风格。
12月27日，这份作战计划由总参谋部上报以色列总理列维·艾希科尔，随即就获得批准。当晚，得知计划已经被批准后，埃尔坦便召集全体参战人员，包括直升机飞行员开会，宣布行动计划，一一落实具体细节。等计划内容全都部署完了，参战人员该提问的也都问过了，就要散会之际，埃尔坦突然说道：“我们要去的是一个著名的国际机场，所以要注意保持以色列国防军的得体形象，所有参加地面行动的人员都必须穿着队列常服，佩戴部队徽章，伞兵都要戴红色贝雷帽。”这一要求可真是雷人，所有人都被惊呆了。
12月28日20时，全体参战人员在拉马特达维空军基地整装待发，所有人员都按照埃尔坦的要求，穿着笔挺整洁的队列常服，胸前都佩戴着伞兵旅侦察连和总参侦察营的部队徽，头上都是伞兵特有的红色贝雷帽，这和全身披挂的作战装备很不搭调，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他们不是去参加一次战斗，而是去参加一次阅兵。
20时37分，直升机发动机开始轰鸣，满载着突击队员依次起飞。此时夜色沉沉，直升机飞行高度只有15米，几乎是贴着地面。采取的航线始终和海岸保持着5千米的距离，这样既能看到海岸线上的地形地物来导航，又不使岸上能听到发动机的声响。所有直升机的夜航灯都没有打开，但是每架直升机的旋翼顶端都装有以色列独创的装置，被飞行员称为“航标灯”的发光塑料片，当旋翼转动时发光塑料片就会形成一道光圈，可以让旁边的直升机看得很清楚，但是稍远一点距离就看不到了，这种巧妙的设计，正是特种部队夜间作战的最理想装备。
当直升机飞到贝鲁特时，却没能找到机场，因为贝鲁特机场居然一片漆黑，航标灯、跑道灯全都关闭了，难道作战行动已经泄露了？黎巴嫩方面已经有了准备？正在大家疑惑担心的时候，突然眼前一亮，机场上的灯光又亮了，原来是机场正巧在对照明线路进行测试检修。一场虚惊！埃尔坦立即下令：“按计划分批着陆！”
1968年“礼物”行动中在贝鲁特国际机场被以色列伞兵突击队炸毁的阿拉伯国家客机
21时18分，运载“乌齐部队”的“超黄蜂”直升机首先降落，接着一架接一架直升机依次准确地落在预定位置，突击队员迅速从直升机中跳出来，按照事先计划分头扑向各自目标。这时在贝鲁特机场上连乘客带机场工作人员足有上千人，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一架架直升机降落，一队队如狼似虎的士兵冲了出来，大家都还来不及猜测是怎么回事，就本能地感到恐惧，忙不迭开始四下奔逃，顿时机场一片大乱。机场外的公路上顿时挤满了逃命的人流和车流，但走了没多久，人们就惊恐地发现公路上方树梢高度正悬停着一架直升机，机舱口大开，一挺重机枪正虎视眈眈着对着地面—这正是担负空中警戒任务的科恩的直升机，为了担当警戒和封锁机场外公路的任务，科恩直升机还特意加装了m-60重机枪和火箭弹发射巢，此刻这架直升机一出现，更是让已经惊恐万分的人们吓得魂飞魄散，公路上秩序更加混乱。不过科恩并没有开枪，而是撒下了事先准备的秘密武器—凝胶，凝胶迅速在公路上形成一片滑溜异常的“溜冰场”，车辆开过都控制不住地轮胎打滑，接着失控的汽车就撞在一起，堵塞住了公路。还有几辆汽车反应较快，赶紧躲开凝胶路面从旁边绕过，科恩见状又赶紧投下第二件秘密武器—三角钉，锐利的三角钉设计精巧，从直升机上撒下来，不管怎样落地，都会有一个尖角朝上，黑夜之中车辆根本看不清道路上又小又尖的三角钉，轮胎一压上三角钉就被戳破漏气，车身随即失控，几辆车又撞在一起，形成了第二道路障。
与此同时，机场上的突击队员兵分三路，冲向预定目标，他们操着流利的阿拉伯语，厉声命令正在给飞机进行检修补给的地勤人员立即离开，不然就要开枪射击，地勤人员只好匆忙逃开。接着突击队员冲上飞机，将飞机上的人员全部驱逐下飞机，有的飞机上机组人员不愿离开飞机，突击队员二话不说，立即采取强制措施，将他们强行拖下飞机。等确认飞机上没有人之后，突击队员便立即在飞机上的前起落架和主起落架上安放炸药。
以色列军衔中，准将标志是利剑和橄榄枝，埃尔坦就是佩戴着这样的标志
就在这最混乱的时候，贝鲁特机场候机楼的咖啡厅里却走进来一位特殊的客人，只见他个子不高，但却很是健壮，穿着一身整洁挺括的绿军装，左胸佩戴着银光闪闪的伞兵徽章和其他几枚勋章，头上是红色贝雷帽，肩上是一柄利剑和一枝橄榄枝交叉的准将军衔标志。没错，他就是以军这次突击行动的前方总指挥以色列国防军伞兵司令拉菲尔·埃尔坦准将。他走到吧台前，很有礼貌地对服务生说：“请来杯咖啡，谢谢！”服务生怎么也不会想到，此时此地，居然会出现以色列的军人，而且还是穿着正式的常服。埃尔坦接过咖啡，很是神闲气定地品了起来，喝完之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10以色列镑的钞票放在吧台上，然后旁若无人地走出候机大楼。当他回到设在候机大楼南面的前方指挥部时，各小组正在报告已经完成爆破准备，他接过电台话筒下令：“起爆！”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随即接二连三地开始响起来，一团团火光也依次迸发出来，爆炸的巨大冲击波和大火的灼烈高温顿时充斥着整个贝鲁特机场。其中有架飞机的油箱里刚刚加满了油，爆炸的时候更是剧烈，飞机的碎片被炸得漫天飞舞，热浪几乎在瞬间弥漫在整个机场，就连在机场外公路上空的科恩都感受到了这次爆炸的热浪冲击，赶紧拉起直升机上升高度。这倒是让埃尔坦心中一紧，他就担心爆炸造成平民伤亡或是波及其他国家的飞机。他赶紧仔细看了看机场上的飞机，见没有其他国家飞机受损，这才放下心来。本来内格比部队还准备炸掉机场油库，埃尔坦刚刚见识了航空汽油爆炸的巨大威力，担心引爆油库会把整个机场都炸上天，所以没有批准内格比的请求。
爆炸和大火冲天而起之后，贝鲁特机场的消防人员还是很恪尽职守，纷纷准备冲过去救火，但是他们刚出消防中心，就被以色列突击队员拦住了。“不要靠近飞机，太危险了！要想看看起火的飞机，请上候机大楼的平台吧。”在枪杆子的威胁下，消防人员只好放弃了灭火的念头。
21时42分，内格比部队最先完成任务，撤到了“伦敦”集合点，并迅速在地上铺好了引导直升机降落的标志板。此时距离他们在贝鲁特机场着陆才仅仅24分钟。前方指挥部也开始呼叫直升机前来接应突击队撤离。21时47分，第一架“超黄蜂”在“伦敦”集合点降落，内格比的突击队开始登机。其他两路突击队也顺利地撤到集合点，准备依次登机撤离。
这时，黎巴嫩军队一支部队乘坐装甲车从小路向机场疾驶而来，担负空中警戒的科恩立即调转机头赶去拦截，先是用重机枪开火，但没能阻止黎巴嫩军队的前进。机场上撤离以军突击队的第一架直升机已经升空，第二架刚刚着陆，科恩知道这是突击队最脆弱的时刻，如果不能挡住黎巴嫩军队，就会给撤退中的突击队造成巨大威胁，他对准黎军第一辆装甲车按下了火箭弹发射钮，火箭弹呼啸而出，顿时就将为首的装甲车炸翻，堵住了后续装甲车的道路。这时耳机里传来埃尔坦的声音：“五分钟后全体撤离！”科恩的直升机还要带几个前方指挥部的人员撤离，所以他赶紧调转机头飞回已浓烟密布的机场，再仔细察看了下，确定没有危险才降落在撤离点，前方指挥部的最后几名人员陆续登上直升机。按照以色列国防军的规矩，埃尔坦是最后一个登机的。正当科恩准备起飞时，一名参谋突然大叫：“等一下！”大家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只见他已经跳下直升机，在跑道上捡起一块飞机的残骸碎片，再跳上直升机，扬着手里的碎片对大家说：“这可是贝鲁特机场的纪念品啊！”在大家的哄笑声中，“休伊”直升机腾空而起，向以色列方向飞去，这时正好是22时02分，整个行动从开始袭击到最后撤离，历时44分钟。以色列海军舰艇在接到突击队已经安全撤离的通报后，也掉头返航。
以色列特种部队的这次行动总共炸毁阿拉伯国家航空公司的13架民航客机，自己没有损失一兵一卒。
这是总参侦察营和伞兵旅侦察连第一次联合行动，也是总参侦察营的第一次大规模特种作战，表现可以说相当出色，用事实向世人证明了自己也是一支精锐的特种部队。而这次对国际机场和民航客机的袭击也在国际上引起了轩然大波，尤其是遭致了法国的强烈抗议，直接导致了法国对以色列采取严格的全面武器禁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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