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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惜败赤壁新探:忽略了夏口的战略意义

发布时间:2013-04-02 栏目:专题 投稿:含蓄的舞蹈

汉献帝建安十三年(公元208年),志在统一全国的曹操赤壁大败于孙权刘备联军,失去了统一天下的最佳时机,孙权江东的统治更加巩固,而刘备“遂有荆州、江南诸郡”《三国志》卷一《武帝纪》。,三国鼎立之势初步形成。古今学者在分析曹操赤壁之战失败原因时看法颇多,王夫之认为曹操有太多主客观上的不利因素。

赤壁之战,操之必败,瑜之必胜,非一端也。舍骑而舟,既弃长而争短矣。操之兵众,众则骄;瑜之兵寡,寡则奋;故韩信以能多将自诧,而谓汉高之不己若也,此其一也。操乘破袁绍之势以下荆、吴,操之破绍,非战而胜也,固守以老绍之师而乘其敝也,以此施之于吴则左矣;吴凭江而守,矢石不及,举全吴以馈一军,而粮运于无虑之地,愈守则兵愈增、粮愈足,而人气愈壮,欲老吴而先自老,又其一也。北来之军二十万,刘表新降之众几半之,而恃之以为水军之用,新附之志不坚,而怀土思散以各归其故地者近而易,表之众又素未有远征之志者也,重以戴先主之德,怀刘琦之恩,故黄盖之火一热而人皆骇散,荆土思归之士先之矣,此又其一也。积此数败,而瑜之明足以见之;即微火攻,持之数月,而操亦为官渡之绍矣。王夫之:《读通鉴论》卷九《献帝》。

晋代史学家习凿齿认为是曹操一时的骄傲自满而招致赤壁之败:“昔齐桓一矜其功而叛者九国,曹操暂自骄伐而天下三分。皆勤之于数十年之内,而弃之于俯仰之顷,岂不惜乎!”《资治通鉴》卷六十五。当代学者从“经济均衡论”的视角,提出曹操当时统一的条件尚不成熟,因为“长江流域上下游几个区域的封建经济,发展到了勉强可以自给和彼此均衡的程度,给南方孙、刘的割据提供了物质基础,而同一时期北方的国家则由于受到割据混战的严重摧残,无力消灭南方的国家,以统一中国”翦伯赞:《中国史纲要》,第2册,5页,人民出版社,1965。。笔者认为以上各家说法皆有一定的道理,然而从当时的战略角度考虑,曹操之所以在赤壁惨败,进而丢掉几乎整个荆州,最重要的原因在于没有及时攻击屯驻于夏口刘备残余势力,致使刘备得以与孙权结盟,并以夏口为据点向曹军发起反攻。可以说,忽视夏口的重要战略地位是曹操的战略失误,并直接导致赤壁惨败。本文将以夏口的战略地位为重点,从新的视角对曹操赤壁之战的得失进行分析。

1。荆、扬二州之“心喉”——夏口的战略地位

夏口,东汉时属荆州江夏郡,据《读史方舆纪要》记载夏口“汉为沙羡东境。后汉末,谓之夏口,亦名鲁口”。“应劭曰:江别入沔为夏水,夏水始于分江,冬竭夏流,故名曰夏。《水经注》:夏水本江之别出,自江陵县东南,又东过华容县南,又东至江夏云杜县入于沔,谓之暑口。自暑口下沔水,通兼夏名,而南至鲁山下,会于江,谓之夏。”“杜预曰:汉水曲入江处,即夏口矣”,“汉水始欲出大江,为夏口,又为沔口。夏口实在江北”。顾祖禹:《读史方舆纪要》卷七十五《湖广方舆纪要一》。

关于夏口建城的记载,《读史方舆纪要》称:“汉水始欲出大江,为夏口,又为沔口。夏口实在江北。孙权于江南筑城,依山傍江,对岸则入沔津,故名以夏口,亦为沙羡县治”,“(建安)十四年,孙权夏口城,以程普领江夏太守,治沙羡”。顾祖禹:《读史方舆纪要》卷七十五《湖广方舆纪要一》、《湖广方舆纪要二》。若依此说法,夏口城为孙权赤壁之战后所筑,且城在江南,则与《三国志》等史书中关于夏口城的记载不符。根据《三国志·孙策传》注引《吴录》载孙策表:“臣讨黄祖,以(建安四年)十二月八日到祖所屯沙羡县。获其妻息男女七人,其赴水溺者一万余口,船六千余艘,财物山积,祖家属部曲,扫地无余”,此战后至孙权三攻黄祖之际,江夏郡的江南部分应逐渐为江东孙氏占据。根据《三国志·甘宁传》注引《吴书》记载,“黄祖夏口,(甘宁)军不得过,乃留依祖……权讨祖,祖军败奔走,追兵急,宁以善射,将兵在后,射杀校尉凌操”,又据同书《吴主传》记载,“(建安)八年,权西伐黄祖,破其舟军,惟城未克……十二年,西征黄祖,虏其人民而还”。从中可知,孙策于建安四年大败黄祖时,还未有夏口城,黄祖屯兵之所为沙羡县,而孙权建安八年第一次征讨黄祖时,其城则名曰“夏口”。由此推知,黄祖夏口城的时间应是遭孙策攻击之后的建安四年(公元199年)末,至建安八年(公元203年)之间。建安十三年(公元208年),孙权第三次进攻黄祖,“祖横两蒙冲挟守沔口,以栟闾大绁系石为碇,上有千人,以弩交射,飞矢雨下,军不得前。(董)袭与凌统俱为前部,各将敢死百人,人被两铠,乘大舸船,突入蒙冲里。袭身以刀断两绁,蒙冲乃横流,大兵遂进。祖便开门走,兵追斩之”。《三国志》卷五十五《董袭传》。可知黄祖据守之夏口城应在汉水汇入长江的沔口一侧,即今长江北岸的汉口、汉阳一带。

关于“孙权夏口城”一说,《三国志》及裴松之注引相关史书中并无记载,只有《三国志·程普传》有程普随周瑜击败曹仁、占据南郡后“拜裨将军,领江夏太守,治沙羡,食四县”的说法。周瑜败曹仁、据南郡的时间是在建安十四年,与《读史方舆纪要》中“十四年,孙权夏口城,以程普领江夏太守,治沙羡”的时间、史实相符,唯独“孙权夏口城”之说无任何史料为佐证,可知此说应为顾祖禹之误。

夏口在军事上的地理位置极为重要,其“分荆襄之胜而压荆襄之口”顾祖禹:《读史方舆纪要》卷七十五《湖广方舆纪要一》。,是连接荆、扬二州的重要军事枢纽,也是占据荆、扬二州割据势力的必争之地。正如张靖龙先生指出,夏口“既是江汉平原顺流东出的大门,又是东南扬州溯江西攻必夺之要塞”张靖龙:《赤壁之战研究》,278~279页,中州古籍出版社,2004。。但夏口在战略上的重要地位却直到东汉末年才得以显现,这主要与各个时期的天下形势有关。春秋末年,吴、楚二国争霸之时,楚国地域已跨越江淮,双方争夺的焦点在江北淮南一带,即使是“吴入郢之战”,吴国的军队也是“济汉而陈,自小别至于大别”,战场主要在江汉平原。杜预注、孔颖达疏《春秋左传正义》卷五十四,中华书局,1980。此时的夏口处于楚国腹地,其战略地位尚未引起兵家注意。公元前334年,楚威王灭越,版图东扩至海,楚国东方的威胁彻底消除。此后直至汉末,占据荆、扬二州的割据势力大多时间较短,未发生较为激烈的争夺,夏口亦不可能显示其重要的战略意义。

汉献帝兴平元年(公元194年),孙策平定江东建安四年,孙策驱逐庐江太守刘勋,与占据荆州的刘表之间的矛盾日益尖锐。夏口荆州东部军事重镇,且与孙吴所占据江东接壤,遂成为孙氏势力进攻的主要目标。建安八年、十二年、十三年,孙权三次出兵夏口进攻黄祖,并于最后一次攻破夏口,“遂屠其城”,“虏其男女数万口”。《三国志》卷四十七《吴主传》。孙权在攻灭黄祖后便匆匆撤兵,并未占据夏口,这也使人误以为孙氏屡次进攻黄祖只是为了报孙坚被杀之仇。实际上,孙权江东将领对夏口的战略地位早已有深刻认识。鲁肃在向孙权进立国之策时,就提出应“剿除黄祖,进伐刘表,竟长江所极,据而有之,然后建号帝王以图天下,此高帝之业也”《三国志》卷五十四《鲁肃传》。。大将甘宁分析形势时,也建议“南荆之地,山陵形便,江川流通,诚是国之西势也。图之之计,宜先取黄祖,一破祖军,鼓西而行,西据楚关,大势弥广,即可渐规巴蜀”《三国志》卷五十五《甘宁传》。。在鲁肃、甘宁看来,剿灭黄祖占据夏口是成就王业的第一步。对鲁肃、甘宁的这一战略思想,孙权十分赞许,并坚决执行。其之所以在攻破夏口后未立即占领,大概是出于荆州刘表势力仍较强大,夏口失守后,刘表必全力反扑,孤城难守的考虑。且当时东吴内部尚未完全安定,不能分派足够的兵力驻守,所以孙权弃城不守,只是“虏其男女数万口”而归。

荆州方面,继黄祖之后任江夏太守的是刘表的长子刘琦,这其中虽然有刘琦为自保而自荐的缘故,《三国志》卷三十五《诸葛亮传》载:“表受后妻之言,爱少子琮,不悦于琦。琦每欲与亮谋自安之术,亮辄拒塞,未与处画。琦乃将亮游观后园,共上高楼,饮宴之间,令人去梯,因谓亮曰:‘今日上不至天,下不至地,言出子口,入于吾耳,可以言未?’亮答曰:‘君不见申生在内而危,重耳在外而安乎?’琦意感悟,阴规出计。会黄祖死,得出,遂为江夏太守。”但刘表以长子为镇将,亦非同寻常,显然是其出于对整个战局的考虑所作的决定,表必深知夏口对于荆州的重要意义,由此也说明夏口的战略地位在当时已受到了占据荆、扬二州的割据势力的足够重视。

2。重江陵,轻夏口——重大战略失误

建安十三年(公元208年)七月,曹操南征荆州。刘表病亡,次子刘琮代为荆州刺史,“遣使请降”。驻守在樊的刘备闻讯欲退守江陵曹操“以江陵有军实,恐先主据之”,“将精骑五千急追之”,于当阳长坂大破刘备,“大获其人众辎重”,刘备会合刘琦退守夏口。《三国志》卷三十二《先主传》。曹操进驻江陵之后,并未乘胜追击刘备,而是着手安定荆州,首先“下令荆州吏民,与之更始”,“论荆州服从之功,侯者十五人”,“引用荆州名士韩嵩、邓义等”;同时任命金旋为武陵太守,派零陵人刘巴招纳长沙、零陵、桂阳三郡,“以刘表大将文聘为江夏太守,使统本兵”,《三国志》卷一《武帝纪》。这样,曹操便占据荆州七郡中的南郡、南阳、武陵、长沙、零陵、桂阳六郡以及江夏郡的北部,水陆骑兵二十万以上,声势浩大。占据益州的刘璋闻讯后“始受征役,遣兵给军”同上。。在此之前,占据凉州的马腾受司隶校尉钟繇安抚,派军协助曹操进攻并州高干,大约与赤壁之战同时,马腾被征为卫尉,家属徙置邺城,只有其长子马超驻守凉州,这样,曹操东征已无后顾之忧。

刘备兵败于长坂之后,与刘琦退守夏口,虽占据战略要地,但毕竟势单力薄,“今战士还者及关羽水军精甲万人,刘琦合江夏战士亦不下万人”,《三国志》卷三十五《诸葛亮传》。以两万之众守一孤城,与曹操的二十余万大军抗衡,无异于以卵击石。对刘备来说,此时最有效的对策无疑是采纳诸葛亮与鲁肃的建议,与孙权联盟共抗曹操。但联盟并非朝夕之间便可成功,且孙权对联刘或者降曹尚犹豫不决,刘备自然担心曹操会在联盟结成之前出兵进攻。“诸葛亮诣吴未还,备闻曹公军下,恐惧,日遣逻吏于水次候望权军。”因此,刘备不得不考虑其他出路,因备“与苍梧太守吴巨有旧,欲往投之”《三国志》卷三十二《先主传》注引《江表传》。。在此情况下,曹操若趁孙刘联盟尚未结成,江东水军不会西进参战的机会,以北方步骑兵、荆州水师及文聘驻扎在江夏的人马从水陆两线同时进攻夏口刘备则难以抵挡,必弃夏口,南奔苍梧,投奔吴巨。如此一来,孙刘联盟势必胎死腹中。

在此大好形势下,曹操并未及时出兵夏口进攻刘备,而是按兵不动。根据《三国志·武帝纪》记载建安十三年九月,刘备夏口曹操进驻江陵,同年十二月,赤壁之战爆发。在这三个多月的时间里,曹操一直着手安定荆州地方势力,并未主动采取任何军事行动。在安定荆州的同时,曹操还致书孙权:“近者奉辞伐罪,旄麾南指,刘琮束手。今治水军八十万众,方与将军会猎于吴。”《三国志》卷四十七《吴主传》注引《江表传》。对于曹操此举,谋士程昱曾表示:“孙权新在位,未为海内所惮。曹公无敌于天下,初举荆州,威震江表,权虽有谋,不能独当也。刘备有英名,关羽、张飞皆万人敌也,权必资之以御我。难解势分,备资以成,又不可得而杀也。”《三国志》卷十四《程昱传》。程昱的说法道出孙刘联盟的可能性及其后果,但曹操却不以为然。其中的一个重要原因,很可能是他在几乎兵不血刃占领荆州之后的志得意满,以为刘备已是釜中之鱼,不堪一击。

江陵属南郡,为荆州的政治经济中心。江陵是昔日楚国都城所在地,《汉书》卷二十八上《地理志上》记载:“江陵,故楚郢都,楚文王自丹阳徙此。”又是荆州战略物资的储蓄地。江陵战略地位重要,“不守江陵,则无以复襄阳;不守江陵,则无以图巴蜀;不守江陵,则无以保武昌;不守江陵,则无以固长沙。江陵于诸郡辅车之势,谋国者所当察也”。顾祖禹:《读史方舆纪要》卷七十八《湖广方舆纪要四》。早在刘表初任荆州刺史时,荆州大族蒯越便提出:“南据江陵,北守襄阳,荆州八郡可传檄而定。”刘表采纳其建议,“江南遂悉平”。《三国志》卷六《刘表传》注引司马彪《战略》。赤壁战前,刘备在闻听刘琮降曹之后,首先率军到襄阳,在无法与刘琮对话的情况下,又向江陵进军,同时“别遣关羽乘船数百艘,使会江陵”;曹操“以江陵有军实,恐先主据之,乃释辎重,轻军到襄阳。闻先主已过,曹公将精骑五千急追之”,《三国志》卷三十二《先主传》。刘备曹操皆欲抢先占据江陵,可见其战略地位重要。赤壁之战后,曹操引军北还,留自己的从弟、征南将军曹仁驻守江陵,拒周瑜,足见其对江陵的重视。

江陵固然重要,但荆州要地绝不止一处。从后来爆发赤壁之战的地理位置来看,夏口的重要性已不亚于江陵曹操没有乘胜追击,使刘备夏口获得休整部队、调整部署的喘息之机,并使其得以从容地与孙权结盟,诚为莫大之失策。

3。夏口得失与西晋统一

曹操留驻江陵、安定荆州之际,孙权采纳鲁肃、周瑜、诸葛亮等人的建议,决意联刘抗曹,以周瑜、程普为左、右督,统军会合刘备

关于赤壁之战前刘备的驻军地,有夏口和樊口两种说法。根据《读史方舆纪要》记载:“樊港在樊山西南麓。寒溪之水,注为樊溪,亦曰袁溪,北注大江,谓之樊口。《志》云:在县西北五里。建安十三年,刘备败于当阳,用鲁肃计,自夏口进屯鄂县之樊口,是也。”顾祖禹:《读史方舆纪要》卷七十六《湖广方舆纪要二》。然而,陈寿所撰《三国志》中有九处提到刘备进驻夏口这九处分别为:卷一《武帝纪》:“九月,公到新野,琮遂降,备走夏口。”卷六《刘表传》:“太祖军到襄阳,琮举州降。备走奔夏口。”卷三十二《先主传》:“先主斜趋汉津,适与羽船会,得济沔,遇表长子江夏太守琦众万余人,与俱到夏口。”卷三十五《诸葛亮传》:“先主至于夏口,亮曰:‘事急矣,请奉命求救于孙将军。’”卷三十六《关羽传》:“先主斜趣汉津,适与羽船相值,共至夏口。”卷三十六《关羽传》注引王隐《蜀记》:“羽劝备杀公,备不从,及在夏口,飘摇江渚,羽怒曰:‘往日猎中,若从羽言,可无今日之困。’”卷四十七《吴主传》:“备进驻夏口,使诸葛亮诣权。”卷五十四《周瑜传》:“时刘备为曹公所破,欲引南渡江,与鲁肃遇于当阳,遂共图计,因进驻夏口。”卷五十四《鲁肃传》:“备遂到夏口,遣亮使权,肃亦反命。”,范晔《后汉书》也提及“及操军到襄阳,琮举州请降,刘备夏口”,《后汉书》卷七十四下《刘表传》。只有《三国志·先主传》注引《江表传》认为刘备进驻樊口,“备从鲁肃计,进驻鄂县之樊口”。司马光编撰《资治通鉴》,采用《江表传》的说法:“备用肃计,进驻鄂县之樊口。”《资治通鉴》卷六十五。《读史方舆纪要》的记载显然亦是采用此一说法。事实上,由于《江表传》错误颇多,裴松之往往自己或者引用孙盛等人的评论对其提出质疑,故其史料价值并不太高;再者,刘备进驻樊口的说法与《三国志》、《蜀记》、《后汉书》等多家记载不符,又无其他史料作为旁证。从地理位置看,樊口位于长江以南,孙权三次征伐黄祖,逐渐占据江夏郡的江南部分,此时的樊口属于孙权辖区,刘备在孙刘尚未正式联盟的情况下,舍弃夏口这一战略要地,东进樊口而寄人篱下,万一孙权效仿公孙康投降曹操,其随时可能步二袁的后尘。所以,从战略角度及自身安全出发,刘备也不可能放弃夏口而进驻樊口。因此,笔者认为《江表传》的说法与史实不符,刘备战前驻地应为夏口

对于夏口的战略地位,曹操由于习惯性思维以及对荆、扬一带情况不了解而有所忽视,但江东君臣对此却有深刻的认识。鲁肃、甘宁在与孙权论及建国方略时,都将占据夏口作为夺取荆州、徐图天下的第一步,对此前文已有论述。周瑜在向孙权请战时曾说:“瑜请得精兵三万人,进驻夏口,保为将军破之。”《三国志》卷五十四《周瑜传》。可见,“进驻夏口”既是破曹的前提,又可以保证江东水军与刘备军队会合。这样,一方面可以从水路切断曹军的进军路线,发挥江东水师的优势,毕竟在水军方面,“心怀狐疑”的荆州降军不足以与“以水军立国”的吴军相抗衡;另一方面,以夏口为据点,孙刘联军可以将战线推进到夏口以西,以减缓曹军对江东政权的压力。即使战事不利,退保夏口,与孙权的后援部队会合,仍有决一胜负的机会。结果是,孙刘联军与曹军遭遇于赤壁、乌林一带,联军使用诈降、火攻,曹军大败。曹操北归,孙刘两方军队以夏口为据点继续西进,刘备“遂有荆州、江南诸郡”。

赤壁之战后,夏口的战略地位逐渐为后人所认识,夏口作为江东的门户成为魏(晋)、吴争夺的焦点。司马懿在向魏明帝进献灭吴之策时曾提出:“凡攻敌,必扼其喉而摏其心。夏口、东关,贼之心喉。若为陆军以向皖城,引权东下,为水战军向夏口,乘其虚而击之,此神兵从天而坠,破之必矣。”《晋书》卷一《宣帝纪》。晋初蜀郡人何攀在与羊祜谋划军政时也曾提出“荆州、平南径造夏口,巴东诸军围守西陵,益、梁之众浮江东下,封乐乡,要巴丘,则武陵、零、桂、长沙、湘东从风而靡矣”《华阳国志·后贤志》。。羊祜陈伐吴之策则称“今若引梁益之兵水陆俱下,荆楚之众进临江陵、平南、豫州,直指夏口,徐、扬、青、兖并向秣陵,鼓旆以疑之,多方以误之,以一隅之吴,当天下之众,势分形散,所备皆急,巴汉奇兵出其空虚,一处倾坏,则上下震荡”《晋书》卷三十四《羊祜传》。。接替羊祜的杜预在陈计伐吴时也提出“以理势推之,贼之穷计,力不两完,必先护上流,勤保夏口以东,以延视息,无缘多兵西上,空其国都”,并担心东吴若“积大船于夏口,则明年之计或无所及”。《晋书》卷三十四《杜预传》。

咸宁五年(公元279年)十一月,西晋大举伐吴,“遣镇军将军、琅邪王伷出涂中,安东将军王浑出江西,建威将军王戎出武昌,平南将军胡奋出夏口,镇南大将军杜预出江陵,龙骧将军王浚、广武将军唐彬率巴蜀之卒浮江而下,东西凡二十余万”,其中除前两路外,其余诸路大军必经夏口。太康元年(公元280年)二月,王浚“进破夏口、武昌,遂泛舟东下,所至皆平”《晋书》卷三《武帝纪》。。吴国战略要地夏口失守,孙皓势穷力竭,只得投降,西晋统一全国。

总之,夏口为荆、扬二州战略要地,既是江汉平原顺流东出的大门,又是东南扬州溯江西攻必夺之要塞。赤壁之战,曹操若于孙刘联盟之前占据夏口,便可沿江直下,直接威胁江东政权;即使在夏口以东为东吴水师击败,亦可退守夏口,转攻为守,依然可以保全整个荆州荆州“北据汉、沔,利尽南海,东连吴会,西通巴、蜀,此用武之国”,《三国志》卷三十五《诸葛亮传》。若占有荆州,则可以西攻刘璋,东迫孙权曹操仍有统一全国的资本。可以说,错失夏口一地,曹操由此失去了统一全国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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