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刊 | 从非“袁”不可到非“孙”莫属：一口气看懂北洋乱局
《国家人文历史》2016年3月上
从非“袁”不可到非“孙”莫属
一口气看懂北洋乱局
文 | 国历君
1911年10月底，清廷连发七道谕旨，以总理大臣和全部军政大权为代价，请袁世凯带领北洋军进攻南方的革命党。但老袁却有自己的小算盘，他在冯国璋带兵夺下汉口、汉阳之后，将北洋军扣在武昌城下，引而不发，并派人投书于黎元洪，又派唐绍仪南下，开始与南方革命党谈判“停战”问题。
1916年3月22日，内外交困的袁世凯希望自己的副手段祺瑞当参谋总长和国务卿徐世昌一起收拾残局。此前，他企图自立为帝的时候，对于段祺瑞和冯国璋这种不热心的北洋大佬密为设防，大加猜忌。不仅对在北京的段祺瑞秘密进行监视，还频繁调动军队，以防两人内外有所勾结。逼得段祺瑞在袁世凯称帝前后闭门谢客，不问外事。就差披上蓑衣、拿着鱼竿发张自拍在朋友圈，然后@袁世凯。
现在轮到袁世凯吃瘪，段祺瑞抓住这一机会漫天要价，逼迫袁世凯接受“和平解决南事”“暂缓扩大模范军”“恢复参谋部事权”三大条件，在实际上攫取了北洋政府的军事大权。又借口要实行责任内阁，逼迫袁世凯取消总统府机要局、陆海军大元帅统率办事处和京畿军政执法处三大机关，彻底削弱袁世凯的对时局的控制能力。段派自己亲信曲同丰赴陕西运作，将袁世凯的铁杆亲信陆建章驱逐，并策动山西阎锡山反袁，将袁世凯完全逼到了内外交困的绝路上。5月18日，段祺瑞则将听命于他的陆军第一师从张家口调驻北京南苑和北苑，形成军事逼宫的局面——不知道老袁此时是否感受到背脊上的阵阵寒意？
袁世凯试图驱动西南前线的北洋军将蔡锷领导的护国军剿灭，却发现手下的大小军阀几乎是整齐划一地祭出了自己当年葬送清廷时使用的“静坐法宝”，用袁世凯亲信幕僚王锡彤的话说，就是“兵不用命，将帅观望成败，不肯用力”。时任奉天陆军第27师师长的张作霖，虽然几个月前还在给袁世凯的电报里保证“内省若有反对者，作霖愿率所部以平内乱，虽刀锯斧钺加身，亦不稍有顾怯”，此时不但拒绝赴南方作战，反而借机指责奉天将军段芝贵亏空公款，以武力迫使段于4月19日逃离沈阳——这一幕老袁觉得眼熟么？
袁世凯手下头等大将江苏将军冯国璋在1916年3月21日联合李纯、张勋、朱瑞等北洋系将领，发电要求袁世凯“速行取消帝制……对广西务勿用武力解决。”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老袁还记得隆裕太后吗？
当年不是“非袁不可”吗？为什么仅仅过了5年，袁世凯的权威就不管用了？
在大清覆灭前夕，王朝最后一位重臣袁世凯在最后时刻，集全国之力筹建了——北洋军政集团。公正的讲，集晚清最后之精华的北洋集团，代表了清政府洋务运动以来最先进的力量。北洋集团与晚清政府千丝万缕的关系，使得他们在继承政权上有不少先天优势，比如现成的政治军事架构，大批可供驱使的官僚，等等。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北洋集团的统治，本身就是清王朝最后一点“优良资产”的延续。
但是，袁世凯和他的小伙伴们遭遇了“有中央之名，无中央之实”的历史困境。全国的责任都是你的，全国的资源不是。这种困境不断削弱、耗散着北洋集团的统治力。在袁世凯当政时，北洋政府还能勉强代表中央政府维持统一局面。随着他的一命呜呼，北洋集团彻底分家。段祺瑞的皖系、冯国璋的直系、张作霖的奉系，还有大大小小的军阀们，你方唱罢我登场，城头变幻大王旗。
1916年6月6日，称帝未遂的洪宪皇帝，现任中华民国大总统袁世凯病死在北京。当这位北洋集团的老大哥闭上眼睛时，中国正式进入了军阀时代。
1918年11月13日，北京，天主教堂前，北洋政府与各国外交官出席庆祝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典礼，前排左一陆徵祥，左四段祺瑞
作为“三造共和”的英雄，段祺瑞及其皖系也无法阻止北洋的耗散过程，段记中央连袁世凯打下的北洋江山还不如：直系冯国璋与之平起平坐；奉系张作霖谈不上听话。段祺瑞这个北京政府能够号令的，只有自己皖系军阀控制的省份而已。不过，好歹段祺瑞还能搞“点子外交”，利用北洋政府的“残值”，参战、借款、整军，但战胜国的好处你占了，倒霉的时候，你也得扛着——一场轰轰烈烈的五四运动把段祺瑞政府搞的土崩瓦解。
接盘的直系在巅峰期也曾打得皖系、奉系找不着北。但直系实际上是由各个军阀团体加盟而成。不少小军阀就游走于直皖之间，趋利而行。1924年第二次直奉战争，冯玉祥临阵倒戈，软禁曹锟，吴佩孚从京津一路败退到湖南。此后直系经过一系列裂变，分化出“国民军”“讨贼联军”“五省联军”等各种名目，再也不是一家人。
奉系张作霖从“胡子”到国家元首，草根逆袭榜样，励志偶像传奇。但连少帅自己都说：“我们争什么天下？奉军南下河北、河南，占了不少地方，可连一个县长也派不出。”少帅还说蒋介石“像领袖的派头，阎锡山不行，穿个大衫，像个买卖人似的。”估计土匪出身的他爹也够呛。为啥不找陈宝国、唐国强、张铁林、陈道明演大帅？“望之不似人君”嘛。
直皖奉谁也不服谁，最后只能在枪炮上见真章。从1911年辛亥革命推翻满清统治之后，军阀们为了争夺地盘，不断互相攻伐，几乎到了“无月不战”的地步。以“战祸惨烈，甲于全国”的四川为例。自辛亥革命胜利以后，到1933年9月“二刘大战”结束为止，四川军阀花费20余年，在120万平方里土地上进行了470余场大小战争，据不完全统计，死于战争的军人和百姓，总数达数十万。但另外一些军阀间的战争却显得相当“滑稽”：交战双方甚至多方的纸面实力瞬息万变，下属部队的番号和隶属关系变化多端，几乎到了“朝秦暮楚”的地步，但战场上却极少见到有部队调动，更听不到几声枪响。但是就在这可怕的“寂静”中，一个又一个曾经叱咤风云甚至有机会问鼎中原的派系破产重组。这就是民国军阀混战的“两极分化”：血流成河、尸枕狼藉；或者“银弹战争”“静坐战争”。
在这纷乱的十年间，孙中山很忙，最初他觉得三民主义已经实现了两个，剩下的任务就是改善民生，所以被袁世凯忽悠去修铁路。后来孙发现自己还是图样图森破，宋教仁遇刺，他发起“二次革命”，输光本钱，基本出局。但是，他一介书生又是凭什么回到牌局？为什么只要有人想和北洋政府叫板，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大家总是不约而同地扛起孙中山这面大旗？“熊军阀”们搞下的烂摊子，最后绕了一个圈，还要光杆司令孙中山来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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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国家人文历史》还将推出：
震惊世界的“二二六兵变”！
1936年2月26日，日本东京发生“二二六事件”后，政变军队占领了警察厅，陆军省也陷入包围之中。图为在临时设立的戒严司令部站岗的日本宪兵
1936年2月26日，在这个飘雪寒夜，一群青年军官带领着1400余名士兵发动军事政变，多名政要或死于非命，或身受重伤，杀戮进行了整整一夜，“尊皇讨奸”的旗帜在皇宫四周飘扬。
这场兵变改变了日本的政治格局。尽管政变在天皇的关注下，很快就被严令镇压：主谋香田清贞、安藤辉三、栗原安秀等16人被判处死刑，日本法西斯鼻祖北一辉及其追随者西田税被判死刑。但是，这场大乱之后，军部再也不是原来的军部，日本再也不是原来的日本。
此外，“皇道派”和“统制派”有啥不一样？日本陆军是如何变成“自走炮”的？我们也将和您一起回顾。
中国话剧界的奇人——焦菊隐
大家或许不知道，人艺的焦菊隐家庭背景深了……高祖焦有霖道光年间做过督抚，曾祖焦佑瀛咸丰朝当上了军机大臣，是咸丰临终托孤的八个顾命大臣之一，因与肃顺同谋，反对慈禧被充军新疆，后缓期执行，隐居天津。到1900年闹义和团，焦家大院被烧，等到焦菊隐出生时，焦家已经沦为社会底层。
谈起“文革”前17年北京人艺所取得的辉煌的艺术成就，常常这样说：如果没有焦菊隐，就不会有这一切。在反“右”运动之初，时任北京市委宣传部部长的廖沫沙，代表市委书记彭真询问“焦菊隐这个人在剧院里到底有用没用？”因为“有用”，焦菊隐的所谓右派言论便只是对剧院个别领导有意见、不是反党。
此后几年，焦菊隐创造了《茶馆》《蔡文姬》《武则天》《智取威虎山》《三块钱国币》《关汉卿》《胆剑篇》，开创了具有民族审美精神的北京人艺演剧学派。
《国家人文历史》杂志2016年第5期已经上市，各地机场、书店、报刊亭有售。新知识、好故事，与你不见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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