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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行事与曹操极像,曹魏里少有的实力与幸运共存的能臣

发布时间:2014-09-05 栏目:专题 投稿:动人的悟空

在历史中,有许多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经历了突然的起色,最终飞黄腾达的故事,三国时期的满宠就是其中之一。

从郡督邮到太尉,完成了刀笔小吏到三公的转变,满宠颇具色彩的一生,不仅彰显了时代造就人物,也是曹魏阵营兖州诸将奋斗过程的一个缩影。

满宠一生大致分为两个阶段,以赤壁之战为界,赤壁之战前期,其主要担任曹魏的司法、监察职务,同时历任多地的县令、太守,从事稳定治安、纠察不法一类的工作。而赤壁之战后,尤其到曹丕、曹叡执政期间,满宠的工作则转变为曹魏东南一线的军事主官,其先后任前将军、征东将军,总督豫州、扬州的人马,多次和孙吴交战。他个性鲜明,深受法家理念的影响,同时在军事上也独具眼光。

行事铁腕的地方官员

满宠为吏颇重严法,早年任职时就展示了铁血的一面。任山阳郡督邮时,豪强李朔等人依仗部曲,横行乡里,郡守令满宠整饬,李朔等闻讯便不敢作恶。后满宠任高平县令,督邮张苞贪赃枉法,满宠令人将其抓捕审讯,将张苞拷打致死。可以看出,早年的满宠深受治乱世用重典观念的影响,行事雷厉风行,因而在安定乡里上颇有建树。

但我们也不难发现,满宠为人暗藏一股阴狠之劲,用刑时常常令人感到不寒而栗。在笔者看来,满宠的铁腕治理与曹操提倡的法家寒族政治理念有着极为类似之处,都强调严刑峻法以保证治下的迅速安定和统一,故而满宠在加入曹操阵营后多次被授予重任。

(图)曹操(155年-220年3月15日),字孟德,一名吉利,小字阿瞒,沛国谯县(今安徽亳州)人。

曹操迎奉天子后,许县作为为全国政治中心必须要快速地稳定以保障日常事务的井然有序。所以,不难理解曹操为何在众多文臣武将中唯独选择擅用严法满宠任许县县令。此外,曹操在与袁绍对抗时,担心袁绍的故乡汝南有大量袁氏的门生、宾客,这些人相互联合形成部曲。这些人力量雄厚,是曹操后方的一大隐患。为了保障自己后方的稳固,曹操再次选择满宠整治汝南。满宠果然不负曹操所望,用高压手段分化瓦解了袁氏在汝南的力量,使得曹操后方的不安定问题得以解决。

笔者看来,不论是担任许县县令还是汝南任职,铁腕的满宠无疑是曹操推行自己政治主张的利刃,因为满宠一向的行事风格大抵与曹操类似。所以,在这背后都是曹操为打破传统世家大族垄断地方,同时建立自身新的法家寒族政权秩序而做的安排。不过,笔者认为,满宠虽然颇有才干,但治理一方多靠严法威慑,纵然效果显著但也只是能吏而非贤吏。

个性强硬的执法者

除了行事铁腕,满宠担任司法官员时也展现出了强硬的个性。在任许县县令期间,曹操亲随将领曹洪手下的亲属、宾客屡次犯法,满宠依照法令将他们拘捕起来,曹洪向满宠求情未果,便转向曹操求助。满宠见状,便不等曹操的意见,先行按照法令将这些有罪之人处决。在此,我们看到一个不畏强权的执法者的形象,大有曹操当年任洛阳北部尉时棒杀蹇图之风。

而过分强调严法往往也会引起质疑和批评。名士杨彪入狱,满宠为主审官,名士孔融和曹操的重要谋士荀彧写信求情,希望只进行质问,而不进行拷打。结果,满宠居然完全不理会二人,依旧严刑拷打杨彪。尔后向曹操汇报:拷打杨彪没有找到任何罪证,如果需要处决杨彪,应当要有足够的证据,现在没有罪证,便不能对杨彪进行处决。此处的满宠,虽然坚持原则依照自己的方法令杨彪免于一死,但裴松之则认为,杨彪为人坦荡,本身就无过错,满宠这样做是耍小聪明,真真正正是一名酷吏。

(图)东汉末期军阀割据

这里我们也能够看到,东汉末期,儒家思想和法家思想的冲突,以孔融、荀彧为首的士族认为仍应遵循传统的“刑不上大夫”原则,而满宠为代表的寒族,甚至于满宠背后的曹操则希望打破这一传统,用严法来规范社会的秩序。杨彪案体现了两种力量暗中的对抗,也说明了满宠曹操推行自己政治主张的一个典型。

满宠的文吏生涯,在笔者看来,实际上是汉末乱世继续选择儒家德治还是改用法家严法的道路选择。无疑,满宠法家严刑峻法的代表。因此,后世对满宠这一时期的一系列做法,有褒有贬,褒的是他不畏权贵,清廉执法,贬的是他将严法作为任意刑杀的工具。因此,我们应当看到满宠恪守法度、坚持原则的积极一面,也要认识到在运用严法过程中不能矫枉过正,超出了必要的限度。

优秀的战略、战术大师

相较于满宠的为吏之才,笔者认为,满宠的军事才能更高一筹。这体现在他独到的战略眼光上。

第一是满宠协助曹仁死守樊城。

襄樊之战,在关羽的水攻下,曹魏几乎陷入绝境。在这样的情况下,满宠仍然能够冷静地分析战场上一时性因素和永久性因素的关系。他意识到水位上涨只是一时性的,只要坚持假以时日大水必退。而樊城对于曹魏的战略性是永久的,抛弃樊城意味抛弃黄河以南大量的领土。因此,在理清这一对关系的基础上,他力劝曹仁死守,说明满宠在军事上能拿捏轻重、是非分明。

第二是满宠提出修筑合肥新城。

合肥作为曹魏和东吴双方拉锯的重要战场,其地位可谓举足轻重。修筑合肥新城,最直接的效果是能诱使东吴深入曹魏腹地,便于曹魏打伏击,实际上满宠则有更深一层的考虑。满宠担任曹魏东南一线的军事职务之后,长年指挥对东吴的作战,可以说总结出了魏、吴两方的优势和不足,曹魏擅长陆战而不擅水战,而东吴恰恰相反。故而建议将合肥城西移、修筑合肥新城能迫使孙吴弃船登岸,放弃自身的优势,而曹魏依仗有利地势、以逸待劳,更能发挥自身陆战的优点。这样的构想实际上就是削减对方的优势、发挥己方的优势,以己之长攻敌之短。

同时,满宠还是个经验老道的战术大师。石亭之战,满宠能够一针见血地指出曹休缺乏实战经验,孤军深入容易陷入绝地。王凌任扬州刺史时,孙布诈降,王凌还蒙在鼓里,而满宠能够一眼识破。这都说明满宠具有丰富的实战经验,能够在和东吴的长期拉锯中总结出对方惯用的计策。

《三国志》评价:“满宠立志刚毅,勇而有谋。” 在笔者看来,“立志刚毅”正好概括了其前半生的为吏生涯,“刚毅”恰如其分地表明了满宠个性的强硬和执拗。“勇而有谋”则印证了满宠后半生的戎马生涯。满宠人生两阶段的成就,都是时代所铸就的,其担任地方官员和司法官吏时,正值曹操不拘一格的求贤时期,满宠法家行事风格正好与曹操的政治主张不谋而合,故而使得满宠有其发挥的空间。而魏国建立后,东南一线的战斗频繁又使得满宠有一展军事才华的空间。可以说,满宠是时代铸就的人物。

(图)满宠(?-242年),字伯宁,山阳昌邑人。三国时期魏国名将。

此外,满宠也是曹魏阵营兖州诸将奋斗的缩影。满宠兖州山阳郡昌邑县人,属于曹魏阵营兖州诸将的代表。兖州诸将是曹操早年起家时招纳的一股力量,也是曹魏阵营中一支劲旅。例如,与满宠同郡的李典,东郡的乐进、程昱,陈留郡的典韦、毛阶、泰山郡的于禁,都属兖州分支。兖州诸将的构成多样,有基层将官,如乐进、于禁、典韦;有当地豪族,如李典;还有寒士,如程昱。但不同于汝颖名士的显赫声望、谯沛亲族的裙带关系,兖州诸将出身大都寂寂无名,且始终是默默无闻地奉献着,他们大多数是从基层逐步摸爬滚打起来,依靠自己的政绩和战功成为一代名臣、名将。

不过,令人感到惋惜的是,兖州诸将大都较早离世,到曹丕代汉、魏国成立时,兖州诸将已经所剩无几。这使得兖州诸将的功绩很容易被人们所淡忘。不过,满宠是幸运的,从经历上看,他和其他兖州将领一样,出身平凡,依靠自身的功绩逐步获得爵位,但同其他兖州将领不同,他不仅见证了从曹操到曹芳曹魏四代的营建和发展,同时,从督邮、县令、郡守、边镇大将最后位列三公,实现了从刀笔小吏到三公的转变。

满宠,不仅是时代铸就的历史人物,也代表了身后一个群体的奋斗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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