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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几道别无长物 无限荣耀却带上凄婉的腔调 是个真性情的词人

发布时间:2014-09-06 栏目:专题 投稿:超帅的麦片

几道是北宋著名词人,与其父晏殊合称“二晏”。词风似父而造诣过之。工于言情,其小令语言清丽,感情深挚,尤负盛名。表达情感直率。多写爱情生活,是婉约派的重要作家。

几道的个人资料流传下来的极少,据有关专家考证,他的生卒年代大约在1030-1106年间。字叔原,号小山,江西临川人。晏殊九子中的第八子。因三哥全节从小过继给叔叔晏颖为子,所以有史书说是晏殊第七子。著有《小山词》,有词二百五十九首、诗七首、文一篇传世。

几道父亲,是鼎鼎大名的词人宰相晏殊,当年以神童闻名天下,被推荐给朝廷。《宋史》记载“七岁能属文,景德初,张知白安抚江南,以神童荐之”。晏殊十四岁时参加宋仁宗主持的考试,一见试题就说:“臣十日前已作此赋,有赋草尚在,乞命别题。”再次出题后,晏殊不假思索一挥而就,“神气不慑,援笔立成”。那一份青春无畏,倚马可待的才情和诚实忠厚都给仁宗留下极为鲜亮的印象。

仁宗赐同进士出身,擢秘书省正字,秘阁读书。没多久,仁宗又破格提拔,说:近来群臣游玩饮宴,惟你闭门读书,如此自重严谨,正好做太子的老师。晏殊连忙谢恩说:“陛下,其实我也很喜欢游玩饮宴,只是家贫而已。若我有钱,也会去参与宴游。”仁宗大笑不已,从此对他格外信任。三十五岁为翰林学士,后官至集贤殿学士、同平章事兼枢密使,封临淄公,一生顺风顺水,宦途得意,人称太平宰相。

但是晏殊并没有因此变成一个热衷功名利禄的俗吏,而是一个人格文格都甚为清雅的标准文人。他虽然年纪轻轻就得到了一份大富贵,但很节俭,惟独喜欢宴请宾客。据叶梦德《避暑诗话》记载言:“晏元献虽早富贵而奉行极约,惟喜宾客。未尝一日不宴饮。盘馔皆不预办,客至旋营之。”当年的相府甚至每天都有酒宴,而且不事先准备,等客人到了之后,才命家人们迅速操办。

他的一首《浣溪沙》极能代表他的心声:“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闲离别易销魂。酒筵歌席莫辞频。 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世事易变,年华有限,不如多喝酒多唱歌,不如怜取眼前人。当年的相府文人雅士川流不息,轻歌曼舞顰颦袅袅,好一番热闹喧嚣。

几道出生之日正是父亲位高权重之时,可谓衔着金汤匙出生,在富贵乡、锦绣丛长大,直到25岁。触目所及的都是富贵繁华,管弦歌赋,是“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北宋中期尤其是仁宗一朝,“中原息兵,汴京繁富,歌台舞席,竞赌新声”,没有战争威胁,国家富强,自然歌舞升平。文人雅士们特别热衷于词的创作,与歌伎有着很密切交往。

晏殊也热衷于此道,他对仕途经济没有兴趣,而对填词写句兴味十足。这一点有些像曹雪芹《红楼梦》中的贾宝玉,每天流连在聪明俊秀的女儿们中间,饮酒作诗,不知人间还有别物。当年翩翩佳公子的小山,自然为歌管舞袖、明珠玉璧环绕,享尽人世间最奢华绮糜的佳筵盛典,有过无数明眸善睐的女孩子喜欢。他自序其小山词云:“始时沈十二廉叔、陈十君龙家,有莲、鸿、蘋、云,品清讴娱客。每得一解,即以草授诸儿。吾三人持酒听之,为一笑乐而已。”

彼时他大约二十出头,正是青春年少、意气风发的好时节,又是音律的行家里手,精通各种乐器,写得一手绝妙好辞。与同朝贵公子沈廉叔、陈君龙日日聚会,夜夜欢宴,陪伴他们的是四个聪明俊秀的女孩莲、鸿、蘋、云。如同春天里初绽的四朵花儿,她们是那样可人心,解人意。酒至酣处,小山词兴大发,挥手写下一阕词,递给那些娟姿艳态的女孩子演唱,而她们也特别懂得小山的心,将这些词作演绎得缠绵悱恻。这样的岁月美如梦幻。

他在小令《鹧鸪天》中再现了当年的情景: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在朋友的酒宴上,他们初次见面,却有一种特殊的感觉。她频频举杯殷勤劝酒,而他宁愿醉倒也不愿辜负佳人美意。她起舞不辞腰肢软,他则酒不醉人人自醉。只是,欢乐如此短暂,幸福总在不期然中滑落。一别之后相思无尽。多少次梦中相逢,多少次梦醒后潸然泪下。当今晚真的面对你,却又恍然梦中。

再来看看这一首《鹧鸪天》:小令尊前见玉箫,银灯一曲太妖娆。歌中醉倒谁能恨,唱罢归来酒未消。 春悄悄,夜迢迢,碧云天共楚宫遥。梦魂惯得无拘检,又踏杨花过谢桥。一个春天的晚上,词人初见玉箫,她的歌声如此美妙动听,词人深深沉醉,回到家中仍在反复回味,当天的梦里,玉箫不期而至。浅白如话的语言,缠绵悱恻的情感,将一个人的刻骨相思描摹得细腻柔婉。

据说词的最后两句连一本正经的程颐老夫子看到也不禁莞尔,下了个很有趣的评语:“这真是鬼才说得出来的话。”程颐老先生十分道学,他曾与兄长一起参加宴会,看见有歌妓就愤然退席,第二天还对哥哥颇有微辞,被程颢嘲笑:“昨天座中有妓女,而我心中没有妓女;今天书斋中没有妓女,你心里却有了妓女。”这样刻板之人居然也会被打动,可见小山词是何等妖娆。这真是一段珠帘绣户,脆管清弦的生活,极尽迷醉而幻美。

大树底下好乘凉,晏几道度过了25年不知人间烟火为何物的神仙日子。公元1055年,宰相晏殊的撒手人寰让这种日子戛然而止。这一年,晏小山真正意义上的生命开始了。从珠围翠绕、锦衣玉食的生活直落到穷困潦倒。从曾经的“金鞍美少年,去跃青骢马。牵系玉楼人,绣被春寒夜”到现在“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晏几道从云端坠入凡尘。

晏殊去世时甚为荣光,仁宗皇帝亲临丧仪,百官前来吊唁,绵延五十多年的相府毕毕剥剥燃烧着最后的繁华。面对川流不息的宾客,在迎来送往的疲惫里,或许晏几道还没有意识到,他将一脚从繁花似锦的春天踏进萧索凄凉的冬天。对晏几道来说,其实一切都还没有那么糟糕。

父亲去世时,他的六个哥哥已步入仕途,两个姐夫也官位显赫,朝中重要部门的官吏大半为晏殊昔日堂中的座上客,更有一班能臣是晏相爷提拔重用的。在古中国人情网织的熟人社会里,求一官半职很难吗?况且仁宗晏殊感情颇深,对晏几道的才华也很有好感,爱屋及乌也会将恩泽撒向他的幼子。

小山如果是善于钻营之辈,退一步说,不是那样的桀骜不驯,清高孤傲,只是一个普通意义上中规中矩的读书人,也还是有数不尽的仕途机会的。如果说事情的发展逐渐变得糟糕,那是因为他自己选择了一条崎岖坎坷的路。晏几道采取了背向而立的姿势。他在《玉楼春》中说:“古来多被虚名误,宁负虚名身莫负。”他的耿介孤直,他的疏狂清高、放言无忌致使他落拓一生,陆沉于下位。

他的好友黄庭坚称他“磊隗权奇,疏于顾忌。文章翰墨,自立规模。常欲轩轾人,而不受世之轻重”;“负才不拘,多放言忽人语”。又称其平生有四痴:“仕宦连蹇,而不能一傍贵人之门,是一痴也;论文自有体,不肯作一新进士语,又一痴也;费资千百万,家人寒饥,而面有孺子之色,此又一痴也;人百负之而不恨,己信人,终不疑其欺己,此又一痴也。”这些评语褒贬俱有,极为生动地刻画了小山的音容笑貌,宛如亲见。

应该说黄庭坚确为小山知己,且有一双洞察世情的眼睛,他非常贴切地道出了晏几道一生沉沦下僚的缘由:为人天真直率,喜欢臧否人物,几乎没有什么顾忌。能写一手好文章,却坚决不考科举。常常奢靡浪费掉千百万资产,而让家里人忍饥挨饿。不管别人怎样欺骗他,他都不恨别人;相信一个人之后就永远相信他,而丝毫不怀疑他可能在欺骗自己。

他有那么多贵人可以依傍,父亲以前提拔重用的官员,宴饮家中的门客,包括对他颇有好感的皇帝,而他竟然都不屑于一见,更惶论“攀附”二字?他的清高自矜几乎到了病态的边缘。《砚北杂志》云:“元佑中,叔原以长短句行,苏子瞻因鲁直欲见之。则谢曰:‘今日政事堂中半吾家旧客,亦未暇见也。”此时苏轼以诗词书法闻名天下,一阕《念奴娇·赤壁怀古》“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醉倒无数文人墨客,多少人想要见一面而不能,他主动上门求见,而几道倨傲地说:现在朝廷那些执掌政权的显贵们一大半是我父亲的旧日门客,我都没有闲空去见他们,何况是你?

这时已是元佑三年,小山已经五十一岁。年岁已高而心气仍然如此之高,可见年轻时是如何的眼高于顶了。而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年岁已暮,而犹未能参悟世事人情也是非常可悲的。政事堂的大官们一半是我家旧客——这话的确是事实,但毕竟已是过眼云烟,人走还茶凉,况且他的父亲已经去世多年,还会有多少旧日门客、今日显贵等在他家的门廊下,等一个下层官吏、旧日宰相之子傲慢的接见呢?多半出自小山的痴人说梦,或者自我安慰,词人的矫情罢了。

所有的转变都是渐变,一点点剥落掉华屋曾经富贵逼人的油漆,生机勃勃的野草悄悄从屋顶生长起来,兀自在风雨中招展。热闹繁华的相府从什么时候起变得沉寂冷清,锦衣玉食而今只剩余烬冷烟。晏几道似乎还没有感觉到这些转变,或者他有意忽略掉了这些变化。他依旧是相府贵公子,依旧花钱如流水。今朝有酒今朝醉,要将他的富贵闲人的生活进行到底。

但是命运并没有成全他的文人梦,牢狱之灾潜滋暗长、悄然袭来。《侯鲭录》卷四:“熙宁中,郑侠上书,事作下狱,悉治平时往还厚善者。晏几道叔原皆在数中。侠家搜得叔原与侠诗云:‘小白长红又满枝,筑球场外独支颐。春风自是人间客,主张繁华得几时。’裕陵称之,即令释出。”

郑侠是晏几道的好友,年幼时生活清苦,读书十分勤奋。曾因才华出众多次受到时任江宁知府的王安石的召见和赞赏。二十七岁考中进士后,多次受到王安石的提拔重用。然而在王安石逐渐当权,主持变法时,二人的甜美关系宣告结束。郑侠曾将自己在各州县见到的变法弊端面陈王安石,被贬为京城监门小吏。

熙宁六年六月,蝗虫成灾,又大旱九个月,赤地千里,民不聊生。各地官吏催讨青苗法的贷款致使饿殍遍野,饥民到处流窜。郑侠守门之时亲眼看见大批农民从东北逃到京都,充塞在街道上,惨不忍睹。但当时朝政已经基本为王安石和支持新法的人把持,皇帝根本不知道真相,也不可能知道。

郑侠决心为民请命。他画成《流民图》,画上的农民衣不蔽体,在狂风暴雨中跋涉。另一幅画着几乎裸体的男女在吃草根树皮,还有人戴着铁链砍树挣钱,用以付还青苗贷款。郑侠还随图附上一篇短文:“窃闻南征北伐者,皆以其胜捷之势,山川之形,为图来献。料无一人以天下之民质妻子,斩桑坏舍,流离逃散,皇皇不给之状,图以上闻者。臣谨按安上门逐日所见,绘成一图。百不及一,但经圣览,亦可流涕。况乎千万里之外,有甚于此哉!陛下观臣之图,行臣之言,十日不雨,即乞斩臣宣德门外,以正欺君之罪。 郑侠上对。”

这幅图辗转送到皇帝手中,又被皇帝带进后宫,所见到的人无不为之落泪,王安石因此被降职。但并没有废除新法。次年正月,郑侠又将绘着唐朝贤臣奸佞的画册《正直君子邪曲小人事业图迹》呈献给皇帝,所指非常明显。这一下彻底触怒了新法派。郑侠被拘押,流配到偏远之地。并很快将与郑侠平时来往甚密者一并治罪。

几道郑侠颇有交情,也被牵连入狱,这一年他刚三十七岁。后在郑侠家中搜得晏几道诗书一封:“小白长红又满枝,筑球场外独支颐。春风自是人间客,主张繁华得几时。”皇帝很喜欢这首诗,便将晏几道释放。虽然此次事件有惊无险,但对晏几道无疑是一个很大的打击,因为入狱本身有辱门楣,他的宦途也因此更为艰难。“醉拍春衫惜旧香,天将离恨恼疏狂”,秋草凋零,夕阳迟暮,晏几道生活一片萧瑟凄凉。

其实晏几道也曾有过仕途上的努力。在现实中,尊严和孤傲不值一钱。养家的重担,日渐潦倒、衣食不继的生活促使他放下自尊,用他最拿手的词去谋求仕进。他曾经写过一首《鹧鸪天》献给仁宗,“碧藕花开水殿凉,万年枝上转红阳。升平歌管随天仗,祥瑞封章满御床。金掌露,玉炉香,岁华方共圣恩长。皇州又奏寰扉静,十样宫眉捧寿觞。”都是花团锦簇的吉祥语,深得仁宗喜欢。可是不知为什么他并没有走通这条终南捷径。

不久,又余勇可沽地给韩维献词,希望以词攀附。当时小山职位极低,但是韩维是他父亲从前的门客,小山对他也是颇为敬重,所以才会有献词之举。这在孤傲的晏几道已经是难得的低姿态。但是韩维以极谦恭的语气表达了骨子里的不屑。自称“门下老吏”,却指责小山“才有余而德不足”。这一答复彻底斩断了几道的仕进之心。给权贵捧臭脚原本就违背了他的做人原则。韩维给他的打击使他选择了进一步的遗世独立。

《碧鸡漫志》中说,后来权倾一时的蔡京派人前来请他写词,他也只是敷衍了两阕描写节日风光的词,不肯写哪怕一句奉承趋附的话。这两首《鹧鸪天》:《其一》九月悲秋不到心,凤城歌管有新音。风凋碧柳愁眉谈,露染黄花笑靥深。初见雁,已闻砧,绮罗丛里胜登临。须教月户纤纤玉,细捧霞觞滟滟金。《其二》晓日迎长岁岁同,太平箫鼓间歌钟。云高未有前村雪,梅小初开昨夜风。罗幕翠,锦筵红,钗头罗胜写宜冬。从今屈指春期近,莫使金尊对月空。

他后来做过类似开封府推官之类的小官,在未到退休年龄就辞官,回家过他的词酒人生去了。只是此时,还有多少拼却醉颜红的快乐,就未可知了。岁月如刀,早已经将那些美丽的日子割得体无完肤。那些他曾经钟爱的女子、那熟悉的生活、那些悲欢离合如同一场长梦,已经风流云散。笙歌尽了、宴席散了,伊人已如梦幻般缥缈难寻。留下来的就是凄凉、冷漠、严酷的现实。梦醒后的自己无路可走,只能以一枝秃笔,以凄凉的梦境来追怀那些带给他爱、温暖和幸福的女子。

他的名作《临江仙》就是怀念一名叫小苹的歌女的: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记得小苹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做了一个美梦,梦醒后思念愈浓。尤其是在这样一个燕子双双飞的春天,人立落花后,倍觉寂寞。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小苹的时候,她身带心字香,罗衣飘飘,宛如仙子。纤纤素手在琵琶上拂出一支相思曲,秋波流转中分明情愫暗抛。那一天的明月似乎还在,而那个彩云一样的女子却只有梦中才能见到了。虽未直接言情却情在其中,字里行间充满了词人悲今悼昔的感叹。

这些记忆都是如此鲜明,不去想也会自动来到梦中。多少次,“梦魂惯得无拘检,又踏杨花过谢桥”,却总是凄然回到萧瑟的现实。“梦”是小山最喜欢最常用的意象或词汇,几乎整部《小山词》都是梦思萦回。如:“梦云归处难寻,微凉暗入香襟。犹恨那回庭院,依前月浅灯深。”“梦入江南烟水路,行尽江南,不与离人遇。睡里消魂无说处,觉来惆怅消魂误。”。“酒醒长恨锦屏空。相寻梦里路,飞雨落花中。”。

有人统计,260首小山词,写梦有60余次,酒55次,醉48次。有方家称小晏是“古之伤心人”,说他的伤情不是山崩地裂的大悲恸,而是“微痛纤悲”。的确,把梦想照进现实,似乎已经成为他永远的梦。他是一个生活在梦中的人,所能做的就是在那里静静的回忆,哪怕这些回忆痛彻心肺。晏几道用典雅绵密、柔婉清丽的语言把这种怅惘的感觉表达得如此隽永悠长,以至千年之后的我们读到,还是情不自禁为之低回不已。

宋初小令写作中名家辈出,如张先、晏殊等,可谓辉煌。而晏几道能以其“淡语皆有味,浅语皆有致”的典雅风格和“秀气胜韵,得之天然”的清丽词风独步芳华,确实了不起。历来词评家们给了小山非常高的评价。后人称他们父子为“大晏小晏”,和南唐二主李璟、李煜相提并论。

要我说,他真的是一个天真得近乎痴傻,固执得让人叹息的可爱人。他或许可以做最可靠的朋友,但绝对不是一个理想的丈夫人选。尽管他是如此多情痴情!他的多情痴情只给了那些或许只有几面之缘的歌女,而生活在他身边则必须长久地忍受饥寒困顿的生活。张邦基《墨斋漫录》卷三中说:“叔原喜藏书,聚书甚多,每有迁徙,其妻厌之,谓叔原有类乞儿搬漆碗,叔原以《戏作示内》赠之‘生计唯兹碗,般擎岂惮劳。……愿君同此器,珍重到霜毛。”

这里“每有迁徙”就大有文章可言,如果生活富足,哪里需要经常迁徙呢?“乞儿搬漆碗”或者比喻十分到位,彼时的晏几道已经衣食不继有类乞儿,而是将他的宝贝书搬来搬去,这些书都不能产生效益,只是乞儿的漆碗一样的点缀品。妻子当然不愿意。而对一个纯粹的读书人来说,可以忍饥挨饿,却不能容忍生活中无书。所以书呆子晏叔原正正经经地给妻子写了这一首诗。读之既觉得可笑,又不胜凄凉。

这个世界虽然广阔,却无法容忍一个纯粹的读书人存在,总是要将他逼入窘境,甚至绝境。在旁人和家人看来晏几道过得就像乞儿的生活了,他还是终日沉溺在词中,沉溺在梦中。除了词,他别无长物。除了梦,他一无所有。纵使身后有无限荣耀,也不免带上凄婉的调调。他就是这样一个惯爱痴人说梦的词人,让人无限热爱,也让人扼腕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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